雲震從溫家搬到了鏢局住已經有好些天了。
溫玉棠也是當做無事發生。溫成詢問她, 她也隻道是鏢局準備開張,要準備的事情繁雜,他便先過去忙幾日了。
溫成多精明的一個人, 怎可能不知道女兒有事瞞著自己。所以等女兒離開後,便把管家喊了進來。
從管家處探聽得知前些天南大街發生的暗殺一事。
或許旁人隻隻知道山賊餘孽鬨事,卻不知道是暗殺,但有心調查一番,便知道這事不簡單。
事關自家姑爺, 管家自然是留意了。
“雖知是暗殺, 但姑爺卻沒有透露出是誰派的人。”
溫成沉默思索了許久後,吩咐:“你把能調動的關係全調動了, 實在不行, 便多花銀子看能不能擺平。”
管家應聲退出了屋子, 卻不想一打開房門, 便看到去而複返的小姐。
管家微微一愣。
溫玉棠隱約知道了些什麼,問:“父親詢問你姑爺的事情了?”
管家隻能如實的點頭。
溫玉棠歎了一口氣,她也知道父親沒有那麼容易相信她的說辭。
玉棠想了想,還是進了父親的房中。
玉棠讓屋中的人都出去了, 隨而才望向父親,喊了一聲“爹。”
溫成聽到了她問管家的話。見到她, 微微歎了口氣。
自床上下來, 玉棠上前扶著他。把他扶到了屋中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這事你爹我放不下心,總歸是因我們溫家, 雲震才會因此受到牽連。”
玉棠翻了個杯子倒了一杯溫茶給父親, 隨而才溫聲道:“我知道爹你放心不下, 所以方才離開後, 才會返回來與爹說明白, 不想爹你先問了管家。”
溫家大多事,管家都看在眼裡,隻是看破不說破而已。
溫成聞言,便看向她:“我吩咐管家讓他發動關係,再花銀子看看能不能擺平這事。雲震可有與你說,那殺手是誰指使的?”
父親這等找關係,花錢辦事卻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而玉棠也曾設想過。原先她不打算打擾父親靜養的,但實在不知怎麼下手,所以也就隻能去而複返麻煩父親了。
玉棠點頭:“我正是因這事想要與父親商討。”
斟酌了一下,她便把知府的事情告訴了父親,包括慶功宴真正的目的。
溫成聞言,都免不得震驚。
“我隻當知府想要拉攏雲震,卻不想這其中竟有這麼多的算計。”
驚愕之後,溫成的臉色不由得更加凝重起來:“若照你這麼說,派來的殺手都是頂尖的,這事確是真的難辦了。”
溫成雖為商賈,但多少知道些關於道上的事的。
那些道上的人收了銀子做事,若是買主不撤銷,那便是行刺都失敗後,才會退還定銀。
所以就算花再多的銀子,也不可能讓那三樓四閣的人退了定銀,不再暗殺。
玉棠聽到父親說這事情難辦,拿著帕子的手暗暗的收緊。
“爹,那還有什麼辦法嗎?”
雲震雖說他有法子,但若是那知府鐵了心要他的命呢?那便是斷一臂,又或是有生命的危險,可能都會孤注一擲。
溫成冗長的沉思之後,無奈道:“不能讓三樓四閣的人退了這樁單子,隻能盼那知府及早的垮台。”
聞言,溫玉棠倒是急盼著金都來的沈霽早些到了。
溫玉棠從父親的院子出來後,便去尋了雲蕾,問她關於欽差何時來一事。
“我爹說,如今若是盼著知府把懸賞令撤銷了,還不如盼著那欽差早些來,讓其徹查知府所做的勾當,讓他早些垮台才是最實在的。”
雲蕾給坐在對麵,給愁眉苦臉的小嫂子倒了杯溫茶,安慰道:“大哥身手了得,必然能安然度過。”
雲蕾雖然說不為自己的兄長擔心,但心裡邊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是真的凶險了。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至於欽差何時到,我也沒有個準確的時間。”
雲蕾也不知沈霽何時來,她與他唯一有聯係的便是月前的那一封信了。
玉棠見雲蕾似乎麵色無了昔日的光彩,便轉移了話題:“我打算花重金請些能人過來,做好完全一失。”
雲蕾回過神來,思索了下:“若是要請的話,不如依然請三樓四閣的人,殺手最為了解殺手的手段,且我聽大哥說這暗殺的事情三樓四閣中的人也隻有一樓二閣參與了,起它二樓二閣還是有許多能人的。”
玉棠不懂道上的規矩,詫異道:“可這做殺人勾當的,還會保護人?”
雲蕾勾唇的一笑:“隻要有銀子,那便是鬼都能幫你推磨。”
此話確實有道理,玉棠一合計,便起了身:“我去給你拿銀子,這事還得靠阿蕾你了。”
雲蕾點頭。
之後溫玉棠回去拿了兩萬兩銀子讓下人送去給雲蕾。
送了銀子後,想到近來天冷,便讓人給雲震收拾一些厚實的衣服送去。又想到她怕牽連無辜,連一個廚子也沒有,鏢局中都是他那些弟兄。
一群爺們,肯定是湊合著過,想到這,她又讓人去做了些吃食送過去。
念完菜名後,便讓婢女下去吩咐了。
初夏不知自家姑爺搬到鏢局去的原因,見小姐囑咐完這樣又準備那樣,便勸道:“小姐這麼關心姑爺,為什麼不讓姑爺搬回來住,鏢局雖然事忙,但也不是非得在鏢局住下才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