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下人皆退了出去,溫玉棠朝著沈霽福了福身:“民婦溫玉棠見過沈大人。”
沈霽麵色寡淡地道:“我與雲寨主乃是舊識,夫人不必拘禮。”
溫玉棠不可能敢真的信了這話。一則官與民本就不是平等的,二則她又不能當著雲蕾的麵表現出早就知道了他們二人的關係……
一沈霽與她們二人道:“我此次來本是想與雲寨主敘舊,但不曾想他不在府中。”
剛剛問起婢女,婢女說他們姑爺近幾日都住在鏢局,因事忙都不怎麼回來。
沈霽微微思索,便知道雲震搬去鏢局的顧忌了。
想到這,沈霽看了眼雲蕾,再看回溫溫玉棠。
“雲寨主遭行刺一事,我前幾日聽說了,也安排了一些徹底調查,很快便會有消息。”
一旁的麵色從容的雲蕾插了一句話進來,“我想你應當知曉是誰派的人。”
溫玉棠聞言看向她。聽說兩人隻相處了三個月,但怎麼覺得雲蕾這話好似很了解沈霽一樣?
不過玉棠想了想自個和雲震,也是才成婚三個多月,但他們也是有些了解對方了的。
沈霽看向她,麵色也很是平淡。
從二人這些神色和語氣來看,還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兩人之間的關係。
他們裝,玉棠也隻能陪他們一塊裝。
沈霽:“在還沒有證據之前,便不能隨意揣測懷疑。”
雲蕾笑了笑:“但你心中也已經懷疑了,不是嗎?”
沈霽也不見動怒,反倒是看著雲蕾微微點頭。
雲蕾見他點頭,略微思索了一下,語氣中帶了些認真:“沈霽你素來聰明,你想想可有什麼辦法能讓那人收手?”
沈霽卻是意味深長的道:“雲寨主不是已經想了一個對策了?我認為也是已經有些成效了。”
玉棠與雲蕾相似了一眼,隨即反應過來他口中所說的對策。
——雲震嚇唬知府的對策,便是昨晚在知府府邸中所鬨的事情。
玉棠頓時警惕了起來。
沈霽應當是今日到的揚州城,可卻是知道雲震的對策,更知道昨夜知府府邸發生的事情是雲震做的。
這人,確如雲震所言,心思敏銳。與雲蕾在一塊,若他不喜雲蕾,那麼長此以往,雲蕾便是吃虧的那一方。
好在雲蕾及時醒悟,沒有再深陷其中。
到底是男客,沈霽並未久留。隻待了一刻便告辭了。
沈霽走後,雲蕾便趁著四下無人,直接與自家小嫂子承認了與沈霽的關係。
“沈霽,便是我的前夫婿。”
玉棠一愣“啊”了一聲,有些怔愣。
雲蕾以為她是驚訝,又解釋:“我要是不說的話,大哥估摸也會與小嫂子你說,那倒不如我先如實交代了。”
玉棠:……
不,那個什麼,你大哥老早就與我說了。
為了不把自家丈夫暴露出來,玉棠便瞪大了雙眼,一副震驚的表情。
“你的前夫婿竟然是沈大人?!”
雲蕾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嫂子,你可彆嚷嚷,這件事我隻是讓你知曉,並不想讓旁人知曉。”
玉棠忙點了點頭,雲蕾這才鬆開了手。
“那沈大人的樣貌出眾,看著也是個脾性好的,阿蕾你當初為何與他和離?”
雲蕾笑了笑:“我當年便是看中了美色,才會挾救命之恩讓他與我成婚,後來發現我們不適合,我便與他和離了。”
想了想,雲蕾又補充:“合著歡,不合著散,天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與他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怨,再見麵也一如當初,不必再揪著往事不放。”
看她的樣子,像是放下了,但玉堂還是忍不住的多問了一句:“哪若是沈大人對你忽然生出了些以前不該有的感情,想要與你重新開始呢,你還會不會考慮考慮?”
雲蕾“噗呲”的一聲笑:“他呀,是決然不可能喜歡上誰的,再者……”話語頓了頓,笑意淡了下去,神色認真了起來:“再者,若是真有這個可能,我也不會再考慮,好馬尚且還不吃回頭草,更何況我也喜歡沒有約束,自己一個人逍遙自在的豈不更好?”
聽到雲蕾這話,玉棠覺得可以把原話說給雲震聽了。
讓他知道,他妹妹不可能再回頭啃草了。
入了夜,玉棠看完些賬本,眼睛有些酸了,便闔上了賬本,準備上床就寢。
這才剛躺到床上,窗戶就被敲了幾下。
兩輕一重。
玉棠“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掀開被子下床,穿上便鞋便噠噠噠地跑到窗戶後邊,拔了插梢。
窗戶一開,雲震便穿著夜行衣站躍了進來。
玉棠便忙的把窗戶關上,才一轉身就被人直接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