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聽聞沈霽到了府衙就立即讓人關押了知府。更是讓人把府衙中的一眾衙役官差都看管了起來,暗暗驚歎其辦事的速度。
雲震與她說,雖沈霽是先到的揚州,但也暗中派人送了調千人的密令給了護城將軍,所以今日才能在以乾淨利落之勢押下了知府,拿下府衙。
而沈霽是欽差,除非府衙的人想要造反,否則也不敢公然反抗。
但唯一讓玉棠放不下心來的是沈霽已到揚州,可雲蕾卻尚未回來。玉棠問雲震,他說許是被什麼耽擱了,所以尚未回來。
玉棠默了默,也沒有再多過問。
她隱約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了,可雲震是雲蕾的兄長,他比誰都關心,所以她沒有再詢問,擔心給他徒增煩惱。
入夜後,雲震讓人備馬出了府,更是印證了玉棠的猜測。
而雲震去的不是彆處,正是沈霽所在的府衙。
在府衙外翻身下了馬,才讓人去通傳,外邊看守的人就先問:“可是溫家的雲寨主?”
雲震點頭。
那人作出請的姿勢:“大人吩咐,若是雲寨主來了,不用通傳。”
雲震麵色冷峻的吐出兩個字:“帶路。”
“雲寨主請隨我來。”
沈霽及時出現,確實是能讓人鬆了一口氣,但雲震那口氣卻鬆不下。
沈霽似乎也猜到了雲震會在這個時辰來尋他,所以雲震入了府衙的廳中,座上已經準備好了散發著嫋嫋熱氣的熱茶。
就是沈霽也侯在了廳中,見了雲震也站了起來。
雖為大理寺少卿,更是代天子出巡的欽差,可見到雲震卻還是站起,拱手作揖:“雲寨主。”
雲震臉上似覆著一層冰霜,掃了一眼的廳中的人,看向沈霽:“讓你的人下去。”
沈霽頷首,隨即吩咐:“下去吧。”
廳中的人如數退出。
等人都走了,雲震大步上前,停在沈霽的跟前,冷聲問:“阿蕾呢?!”
隻差沒有抓著沈霽的領口來問了。
沈霽如實道:“她在救我的時候受了些傷,現在……”
話還未說完,領口就已經雲震楸住了。
雲震怎可能淡定的下來,那個受了傷的人是他的妹妹。
先前生死未卜時,他也是繃緊了神經,如今看到沈霽平安無事,卻聽說她為他受了傷,心頭怎可能不氣!
“阿蕾現在人在何處?”
沈霽雖被揪住了衣領,但麵色依舊是一旁的清冷鎮定。
“她受了傷,不便回來,我已經讓人先行安頓好她了,待她養些天,再護送回來。”
雲震鬆開了他的衣領,神色卻是更沉:“她傷勢如何?”
“石頭砸到了背,昏迷了幾日,尋了大夫,說暫時不能移動。”
聞言,雲震雙手收緊握成拳,冷眼盯著沈霽。
“你說她是為救你而傷了,若是她有什麼意外,莫要怪我不講情麵。”
雲震雖無官銜,但朝中重臣都得給兩分薄麵,話不僅是說得重,也有實實在在的份量。
沈霽雖未被這話所威脅,但還是垂眸道:“若是阿蕾有意外,我定當抵命。”
雲震重聲冷哼了一聲:“在我眼裡,你十條命都不如一個阿蕾。”
雲震平日看著冷淡,但對在意之人,向來護在骨子裡。
“此次之後,我希望你莫要再出現在阿蕾麵前。她誠然已經放下你,你若再出現,我怕她會動搖,你雖不喜她,但她三番兩次救你性命是事實,所以為了還這恩,你也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沈霽聽到那“誠然已經放下你”,寬袖下的手微微收了收。
沒有回雲震的話,隻道:“她醒後,過段時日,我會讓人送她回溫家。”
沈霽避開雲震的話,雲震微微眯眸看他,語聲嚴肅:“不要再招惹阿蕾。”
阿蕾看著是明朗的女子,但雲震見過她與沈霽和離後的那段日子。
茶飯不思,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生生折磨了自己數月才看開了。
多說也無異,隨即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後,問:“何知府,溫家兄弟二人,王家大夫人,還有猛虎寨的寨主你如何處理?”
雲震是怎樣的人,沈霽清楚,所以毫無保留的道:“何知府證據確鑿,容不得他狡辯,溫家兄弟二人為其效勞,又與山賊勾結,其罪當誅,王家大夫人隻是為何知府放高利,罰銀子關幾年。”
“再者猛虎寨的寨主郭琥,雖他自首可從輕發落,但他的身上背負的人命眾多,也饒不得他。雖不會當眾斬首,但也不會給有活命的機會。”
這些人,沈霽處理公正,沒有一絲心軟。
雲震聽到溫家兄弟二人會被誅殺,便問:“那其他溫家的人如何處置?”
沈霽冷淡道:“沒收家產。”
雲震微微思索半晌。若是溫家兄弟二人正死了,隻怕溫家的麻煩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