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 55 章(2 / 2)

一大早,三清和三足金烏就早早到了紫霄宮。

顯然,幾人也都聽說了這些謠言,頗為擔憂。

“師尊,要把年年抱出來給大家看看嗎?”通天問道,“這樣,也好打消大家顧慮,那些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鴻鈞冷笑:“我為什麼要管他們顧慮?年年是我孩子,他什麼樣子我需要跟彆人交代?”

如此,倒也是。

深知師尊脾氣老子沒有說話,這事上麵,他確也沒有發言權。

東皇太一卻是說道:“不如,今天就讓我抱著年年吧,夫人也可以歇息一下,跟朋友們多相處一會兒。”

再者,他修為最好,就算有人彆有心思,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什麼手腳。

鴻鈞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我去問問淮真。”

通天立刻羨慕地看了過來:“修為高好處還真是蠻多呀……”

元始便說道:“所以,你也要好好努力了,你跟太一差不多年紀,你看看熱分解,再看看你自己……”

通天立刻反唇相譏:“二哥年紀還比太一大呢,怎麼沒見二哥修為也超過太一呢?”

元始眼皮都不抬一下,罵道:“作為兄長,我比帝俊強就行了!你作為弟弟,什麼時候才能趕得上太一?”

帝俊:“……彆太過分啊。”

今日女客來並不多,主要是,本來淮真就沒什麼朋友,鮫人族又已經多年不曾往來,就算來送賀禮那幾個,她也已經不太記得,都是些什麼人了,便也隻是禮節性地見了一麵,就抱著年年回了內殿,單獨招待弗陵和羲和。

等客人來差不多時候,東皇太一便過來,將年年抱了出去。

小家夥兒正吃飽喝足,一個人無聊地吐泡泡,一抬眼看到金閃閃,就格外開心,對著他笑了起來,大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

東皇太一也忍不住彎起唇角,摸了摸小嬰兒臉頰。

鴻鈞懶洋洋坐在那裡,看著東皇太一抱著他崽去跟客人們打招呼,理所當然地繼續癱在那裡,假裝今天主角不是他。

天道聲音驟然響起:“你老對手混進來了。”

鴻鈞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他要是不來,我都覺得奇怪呢。畢竟,年年身上可還有他一分始魔之氣呢。”

“你不做點什麼呢?”

“你覺得我能做什麼?他所用那副皮囊,是妖庭吧?那種術法,是短暫寄生,我一旦攻擊了那人,他可以立刻金蟬脫殼,毫無損傷,但那個被寄生生靈,卻會因為在短時間內生氣大量流失或是因為被魔氣侵襲而死掉,你是想讓我崽慶生典禮變成葬禮嗎?”

天道不說話了,他沒有更好應對法子,說了也白搭。

東皇太一抱著崽在客人之間遊走,身邊呼啦啦一下子圍滿了人,他便直接撐起一個小小靈氣罩,將年年包裹了起來,又道:“大家看看就好了,不許動手動腳哦,小孩子很脆弱。”

眾人倒也很自覺,沒有做出出格事情來。

東皇太一很滿意,便抱著崽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這時候,跟隨來幾個妖庭和大將,也才走了過來,驚奇地看著聖人崽,議論紛紛。

“剛出生就化形了嗎?”

“這修為,應當是太乙真仙?!”

“果然是聖人子嗣,根基得天獨厚啊!”

“還未生出意識吧?如此活潑,一定前途無量。”

……

東皇太一含笑領受,仿佛懷裡稚子是他孩兒一般。

就在這時,突然一雙手伸向了年年小腳。

東皇太一立刻冷了臉,施法將那人隔絕在外:“你是聾了還是瞎了?我說話,竟然在妖庭都不管用了嗎?”

那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個詭異笑:“在妖庭,當然是管用,可是對我,不管用啊。”

東皇太一眸子一緊:“你是什麼人?”

“我啊,鴻鈞故友唄。”那人突然變幻了容貌,虛虛實實,讓人看不清,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閃現到了東皇太一跟前,就要去搶他懷裡年年。

東皇太一心中一凜,頓時就猜到了這人身份,腦海裡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沒想到妖庭竟然已經被侵蝕如此之深,但此刻也不是追究這些時候,他得先保證年年安全。

這時候,鴻鈞走了過來,整個紫霄宮陣法再次開啟,眼看著那人身影虛虛實實,最終將意識與□□分割開來,屬於妖族大將那具軀體躺到了地上,眼前困陣中,卻是一個張狂大笑虛影:“你以為,我會傻到親身犯險嗎?”

話音一落,虛影就消失了。

東皇太一看了過來:“師尊——”

“無妨,回頭再說。”

眾人皆是呆愣了片刻,隨之驚訝不已,議論紛紛。

“剛剛那是——”

“是魔物吧?原來不是謠傳,魔物真複蘇了啊……”

“這是來公然挑釁聖人威嚴嗎?”

“是吧?”

“妖庭裡麵居然有魔物啊,除了這一隻,會不會還有更多?”

“誰知道呢……”

東皇太一和帝俊臉色驟然變得難看,這可不僅僅是在挑釁聖人威嚴了,而且,還是在打壓妖庭公信力。

妖庭出現魔物,甚至還讓魔物出現在了聖人紫霄宮內,這樣防不勝防,甚至連東皇太一都沒能提前察覺到,誰還敢再次接近妖庭,信任妖庭?

鴻鈞彎了彎唇角,將年年抱回自己懷裡,看著小家夥兒無憂無慮小臉,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轉過身去,回到自己座位上,才說道:“既然大家都很關心魔物事情,便讓太一將最近一段時間調查,都跟大家夥兒說說。”

說完,便抱著孩子進了內殿,留下一眾人麵麵相覷。

老子早就習慣了師尊作風,立刻主動承接了這個爛攤子,又道:“魔物之事,我師兄弟幾人,奉師尊之命,已經調查了數月之久,大致情況也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大家切勿慌亂,還請東皇仔細敘說一下。”

東皇太一瞬間明白,這是師尊留給他機會,給妖庭洗白機會,迅速在腦海裡將全部信息都過了一遍,然後挑揀著能夠安撫眾人情緒和將妖庭從中摘出來那部分,說與眾人聽。

淮真得知外麵出現了魔時候,也匆匆跑了出來,恰巧在門口遇到鴻鈞,頓時很警惕地看了他幾眼,確定是本人之後,才忽地鬆了一口氣。

鴻鈞皺著眉:“需要確認這麼久嗎?”

淮真:“小心駛得萬年船!”

“就知道轉移話題!”鴻鈞不滿,“我明明是在譴責你,非要裝不懂。”

淮真看他:“你想吵架?”

鴻鈞立刻扭過頭:“不想。”

回到內殿之後,鴻鈞立刻又癱了下來,任憑客人們在外殿裡笑鬨,仿佛自己並不是主人一樣,讓徒弟們去處理,自己完全不予理會。

而且,因為魔出現,當日晚上時候,已經走了大半客人。

鴻鈞看上去仍是絲毫不在意,淮真就更加不在意了,她本意就是收禮物,隻要禮物到了就行,人不來最好了。

再就是,為了證明她家年年根本沒有入魔。

而且,那些沒什麼特殊關係修道者,來到這裡也不過是為了蹭吃蹭喝,順便沾一沾一下紫霄宮氣運和濃鬱靈氣,本身就沒有什麼貴重法器,送賀禮,可想而知。

所以,大頭主要來自熟人,以及巫族。

不過現在,巫族東西,淮真也不太敢收,單獨放了個地方,待觀察一些時日,若是沒問題了,再拿來研究一下。

所以,慶典過去之後,淮真和鴻鈞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該乾嘛乾嘛。

年年一天天地長大起來,喜歡在室外待著時間更多了,淮真便每日抱著他,都去小花園溜達一圈,等他開始打瞌睡了,就往回走。回到內殿,小孩子剛好睡著,她也可以去做自己喜歡事情了,兩不耽擱。

偶爾鴻鈞閒來無事,半躺在那裡發黴時候,淮真就把兒子塞給他,由鴻鈞抱著,兩人一起帶著孩子去遛彎。

這段時間,鴻鈞也意識到了,年年是不一樣,他跟那些一出生就未開化隻能等待傳承生靈們,並不完全一樣。

就算在傳承記憶沒有開啟之前,年年還意識模糊時候,他也能通過與家人交流,慢慢領會一些事情,聰明極了。

這時候,鴻鈞就很得意:“幸好隻是長得像你。”

淮真“嗬”了一聲:“你幾個意思?”

“就一個意思,長得像你,但是其他方麵像我。”

“哪些其他方麵?舉個例子聽聽?”淮真要笑不笑,學著他裝逼時候表情,抬了抬下巴,瞪著他,“想找事是吧?”

鴻鈞也看著她,一手抱著崽,另一隻手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兩人身高差:“你就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淮真怒,一腳踹了過去:“滾。”

“那我抱著崽滾了?”

淮真又立刻將兒子搶了回來:“我生,就算離婚也不給你!”

鴻鈞突然冷下臉:“離什麼?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已經忘了外麵是個什麼樣世界了?離了我,還有人能對你這麼好?”

淮真就更生氣了:“這你都懂,沒少讀心吧?”

“要不然呢?”鴻鈞嗤笑一聲,“就你這,都沒鬆鼠大膽子,十句話都問出來一個字,我還能怎麼辦?”

“你這樣,在我們家鄉,是不可能有道侶。”

鴻鈞一臉訝異:“你是不是傻?這裡難道不是你家鄉?你指家鄉總不至於就鮫人族那一分三畝地兒吧?我要是沒有道侶,那你是什麼?”

孔宣笑出了聲。

淮真轉過頭去惡狠狠瞪他:“我們吵架時候,你們倆走遠點行不行?”

孔宣“哦”了一聲,拖著塗山綏往外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說道:“年年還小呢,你們總是吵架,會讓他不開心。”

淮真一聽,覺得也是,小孩子雖然意識模糊,聽不懂大人在說什麼,但對情緒和感知卻總是很敏感,萬一給他帶來一種父母感情不和睦錯覺就不好了,連忙對著鴻鈞說道:“聽到沒有?以後不許當著年年麵說我傻。”

鴻鈞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再反駁她:“哦。”說著,又將年年抱了回來,“那你也不許當著年年麵拿我當沙包。”

淮真:“那我等年年睡著了再揍你。”

鴻鈞“嗬”了一聲:“還老說我不愛你,難道你就愛我了?你愛我天天想著拿我當沙包?”

“你這意思是,你不想當沙包了,我得另外找個是吧?”

鴻鈞:“……我看塗山綏和就很合適,要不然一個天天吃那麼多,另一個天天就知道琢磨哪裡靈氣好吃,正事沒有,不用白不用。”

塗山綏:“……”狐狸就沒人權了嗎?

孔宣悄悄跟他咬耳朵:“今天讓你當沙包,明天就能讓你帶崽,要學會反抗啊。”

塗山綏眼睛一亮,立刻就跳到了淮真身上,小爪爪拽著她裙子,大尾巴搖來搖去,恨不能都要衝到天上去了:“帶崽?!真嗎?年年讓我養嗎?好啊好啊,我一定把年年養白白胖胖,人見人愛。”

鴻鈞立刻拒絕:“我沒這麼說,你讓孔宣給你生一個,養去吧。”

孔宣:“……我還是個未成年!”

“要你何用!”鴻鈞嗤笑一聲,“連個崽都不會生!”

孔宣:“¥!(臟話)”

要不是打不過,你現在已經死了知道嗎?

鴻鈞冷哼一聲,懶得理他。

這天天氣好,年年一大早就醒了,吃飽了就開始鬨騰。

淮真嘗試著跟崽溝通了一下,大概知道他是想要出去玩兒,看看外頭世界。

鴻鈞又要出門,臨行前跟她說道:“弗陵剛遞了消息來,說是一刻鐘之後,在紫霄宮門口等你,你們去集市看看吧,有什麼喜歡,就交換來。”

淮真頓時就狐疑地看他:“為什麼弗陵要來消息,你知道我卻不知道?”

“剛剛小童來傳話,你在乾嘛來著?”

淮真:“哦,在給年年吃東西。”

鴻鈞彈了一下她腦門:“又亂想什麼!”

“沒有,我覺得弗陵可能看不上你。”淮真很真誠地說道,“她有喜歡人了,據說是認識了很多年同修,算是青梅竹馬。”

鴻鈞“哦”了一聲,又問:“你見過?”

淮真搖了搖頭:“沒見過,隻聽她說起過一次,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本來就是彆人私事,我打聽那麼多乾嘛?”

鴻鈞也不再多問:“東西都帶好了嗎?其實也沒必要帶那麼多,有需要,到時候跟人換就行了。”

淮真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不行,我崽吃用都必須是我親手準備,獸心險惡啊,聖人,不要一副不知人間疾苦樣子。”

“我看你是吃飽了撐,胡思亂想。先彆說年年是我兒子,成年之前必定得天庇佑,這洪荒,誰又敢謀害聖人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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