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黑客白的技能,在他死後也會發揮作用,所以直播信號才依舊穩定。
但還是有部分觀眾固執地認為,黑客白不可能死,至少不可能死得這樣輕如鴻毛。
簡雲台打暈魚星草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用多大的勁,也許是魚星草精神受到沉重打擊,所以才昏睡到現在都醒不來。
原本想等他醒了再治療肋骨下的子彈傷口,然而照這個勢頭下去,魚星草恐怕還得昏睡一陣子才能醒。
簡雲台隻得先掏出那顆子彈,暫且為自己潦草地包紮一下。
他做事一直都雷厲風行,早年受傷的時候還會認認真真處理傷口,生怕感染發炎。現在……現在都習慣了,開始擺爛。
簡雲台咬牙忍著疼,又徒手用機械指甲挖出子彈。‘嘩啦’一聲輕響,子彈離開血肉時的輕微響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十分明顯。
‘叮當’一聲響。
子彈被彈到地上,濺起滴滴血沫。
抬眸一看,圖靈半跪在他身前,眸色靜靜宛如一灘平靜的湖水。
簡雲台後知後覺問:“你剛剛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圖靈緊緊攥住手中的繃帶與酒精棉,這是從居民樓裡搜出來的。許久之後他開口,尾音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喑啞:“你一直都是這樣?”
“哪樣?”簡雲台茫然。
圖靈垂眸說:“直接用機械指甲挖子彈碎片,傷口流血了也不管不顧。”
“我以前沒有機械指甲,這個義肢是最近幾天才裝上的。”簡雲台不太明白他這些話的重點在哪裡,便有些跑題說:“不過我是真的不想裝義肢,等遊戲結束我就卸掉義肢。”
“為什麼不想裝義肢?”圖靈問。
簡雲台想了想,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雖然我的父母是對憨批。”憨批這個詞還是他跟胖子學到的,說著就悶笑了起來,“他們憨批是他們的事,我得機靈點。現在星隕一家獨大,市場上流通的義肢大多都是它們所造,裝了義肢,就等於被控製了。”
頓了頓,簡雲台語氣散漫說:“而我這個人呢,最煩的就是被強迫和控製。”
直播組不一樣,簡雲台是自願進直播組的。副本裡的星隕企業則是從藥物、義肢這種小東西上,來對人民進行精神控製。
圖靈見簡雲台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傷口,有些無奈地輕歎一聲氣。
抬眸時嗓音低沉又輕柔,“我來為你包紮,可以麼?”
“好。”簡雲台沒有異議。
有人幫他,這是好事啊。
衣擺被輕輕撩起,衣物上黏有血跡。特彆是傷口附近,那處的血都凝固了,像是粘合膠一般,一邊黏著衣服,一邊黏著傷。
冷風沿著衣擺下端鑽了進來,圖靈微微側身,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寒風。
如果是簡雲台自己來包紮的話,他肯定直接扯開衣服。痛不痛無所謂,反正魚星草待會能給他治好。
好在現在有圖靈在一旁。
圖靈的動作比他的聲音還要輕柔,小心翼翼將傷口處的衣物微微撕開,又拿酒精棉輕沾著肋骨下的汙血。就好像在對待一個珍惜的寶物一般,虔誠又小心。
繃帶要從後腰處繞過來,才能固定住。
圖靈身體微微前傾,手臂攬住簡雲台的後腰,右手又攥住繃帶的另一端。
距離一時極近。
呼吸仿佛都交錯。
簡雲台鼻尖本縈繞著血腥味,這一靠近他隻能嗅到圖靈身上的淡淡鬆柏清香,像是長白山巔的雪鬆,冷香徐徐沁人心脾。
不等他細細琢磨,圖靈抽身退開半寸,垂眸注視著簡雲台裸.露的腰身。
白皙纖細,又不女氣。
仿佛隻需一隻手臂就可以鬆鬆摟住,將其納入懷中,掌心在上微滑。
“……”這個視線落點由不得人忽視,簡雲台尷尬地向後縮了一下,故作凶惡說:“看什麼看,沒看過彆人的腰嗎?”
“沒看過。”圖靈頗為誠實答完,又不讚同說:“太瘦了,你要多吃一點。”
“…………”簡雲台眼神微閃,緩慢地將衣擺重新拉了下去,看著圖靈的眼神有一絲審視意味。這審視倒不帶有任何攻擊,他隻是有些疑惑,“以前也有人和我說過這種話。”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簡雲台眉頭微微皺起,食指觸及圖靈的下巴,毫不費力迫使後者抬起頭來。
“有沒有人教過你說這些?”
作者有話要說:xs每個副本小結巴都覺得簡大膽吃得少,雖然失憶了但仍然固執地讓他多吃點,久而久之……
簡大膽(自信):我吃得明明不多啊!明明有好幾個人讓我多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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