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忙跪下道:“師兄,我們是奉了穀主的命令,將這裡的女人請到穀主麵前。”
仲叔齊眉心一跳。
他抱著手臂,似笑非笑道:“請人就是這麼請的嗎?”
若是追魂穀穀主知曉艾小岫的武功品級不可能讓來請人的弟子如此無禮,可追魂穀穀主為什麼不知道這麼重要的消息?難道季伯兮沒告訴他?那季伯兮又打著什麼主意?
仲叔齊越想越覺得情況複雜,可能隱藏著陰謀。
他撚了撚手指,笑道:“穀主在哪裡見她?”
“是……是在摘星樓。”兩人不敢有任何隱瞞。
仲叔齊點點頭,“我送她過去,這裡沒有你們事情了。”
兩人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可是……”
仲叔齊挑眉,“違抗我的命令是吧?”
“不敢!不敢!師兄息怒!”
兩人忙點頭哈腰,頭也不回地跑了。
仲叔齊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衣袖。
他一扭頭,見艾小岫正看著這幕。
他笑道:“追魂穀階級分明,一品、二品的殺手都不敢對三品殺手無禮,而這追魂穀中總共就隻有四個三品殺手而已。”
艾小岫似乎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
仲叔齊好奇道:“你欲言又止作何?”
艾小岫:“我隻是覺得……你也挺不容易的。”
尹師他到底是怎麼找到一個三品殺手,又頂著人家的身份和臉進來,還沒被朝夕相處的各位師兄弟認出來的啊?
仲叔齊:“走吧,我送你過去。”
艾小岫盯著他,“你真要送我去?”
仲叔齊微微一笑,“難道你又要求我帶你出穀?”
艾小岫:“……”
這明明是你的劇情啊!都讓我乾了,你乾什麼去啊!
艾小岫搖搖頭,抱著大鵝起身。
“走吧,走吧!”
仲叔齊歪頭,瞧著她平靜的側臉。
她為什麼不緊張?
追魂穀穀主方晏入紫品時間甚久,即便是他對上方晏也會感覺到吃力,可她卻完全不擔心。
即便她的實力高於紫品,態度也不該如此輕率,莫非她還有什麼後手?
艾小岫走到門口又停住了。
仲叔齊:“怎麼了?”
艾小岫指了指門外,“下雨了。”
仲叔齊是沒打傘跑過來的,而屋內也沒有傘。
艾小岫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就好像沒有傘她就絕不會移動一步。
仲叔齊:“……”
以紫品的武力是可以一下子衝到摘星樓而身上不沾任何雨水的。
所以,她就非得要差遣他是吧?
這麼習慣差遣人,怕是出自豪門大戶或是什麼組織。
仲叔齊心性好,對此隻是無奈笑了笑。
他看了看遠處葉子特大的蓮花塘,“我去給你找個遮雨的。”
說罷,他便衝進雨霧中。
因為要假扮成仲叔齊,他並沒有使出全部的輕功實力,等拿了葉子回來,身上沾了不少雨水。
仲叔齊將大葉子遞給艾小岫,發絲上的雨滴如同錦緞上的珍珠。
艾小岫一手抱著鵝,一手擎著荷葉,朝他微微一笑。
仲叔齊頭一疼,感覺不妙。
艾小岫對著他伸出腳。
仲叔齊想起之前在車上她故意提起裙擺的樣子,眼神根本不敢往下看。
他臉頰發燙,淡淡道:“又怎麼了?”
艾小岫:“都是積水,容易濕鞋子。”
仲叔齊無語地看著她,“姑娘的意思是……我還要背你過去?”
艾小岫盈盈一笑,“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仲叔齊:“……”
得,誰讓他非要搶這差事!
他擰著眉,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行。”
他上前兩步,蹲在台階下。
艾小岫暗暗偷笑。
讓我走你的劇情,男主你也要付出點代價嘛!
她提起裙擺,猛地往他身上一跳。
一股大力襲來,仲叔齊身子往前一傾,好在他下盤穩,腰力好,這才沒有被帶倒。
隻是……他後背滿是她的香氣和溫熱。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艾小岫下意識摸了一下他的脖子,卻感覺到他頸部的脈搏跳的飛快。
啊,差點忘了,這個是不帶韁繩的。
仲叔齊驚慌道:“你!姑娘你做什麼?”
艾小岫笑嘻嘻地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歪頭看他,“怕什麼?你不是還想要輕薄我的嗎?怎麼現在又這麼惶恐?”
仲叔齊輕咳一聲,“身為殺手不習慣被人觸碰頸部。”
艾小岫:“這樣啊……”
她將葉子擎起來,淡淡道:“抱住我。”
仲叔齊眼神慌張,聲音勉強鎮定,“姑娘意欲何為?”
艾小岫:“嗯,我沒手抱住你脖子,你如果不抱住我,我怕我會摔下去。”
仲叔齊忍了忍,無聲歎了口氣。
他的手指蹭了蹭衣擺,手臂小心翼翼向後,抱住了她的腿。
他的臉更熱了。
艾小岫心情舒暢,甚至哼起了歌。
騎龍傲天的感覺,真棒啊!
請叫她龍騎士!
大白鵝:【我看你是該叫氣死龍。】
仲叔齊目不斜視,手不敢亂動,一步步走進雨霧中。
他突然想到自己剛才的推測。
如果她出身某個組織,那豈不是說她早就與魔教有所勾連?!
心臟火熱跳動,他的臉卻一點點白了。
夢中,她是邪魔歪道羊教的教主,高坐由黃金和各色寶石打造的寶座上,一身紅衣,灼燒了他的夢境。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被迫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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