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
崔夢己突然“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他歪歪頭,壞心眼兒地問尹師,“你現在還在討厭我嗎?”
尹師瞥了他一眼。
崔夢己輕聲道:“……因為姐姐?”
尹師繃緊臉皮。
崔夢己認真地看著尹師,“你知道嗎?我們的戰爭已經開始了,即便姐姐那樣說,可是事情無法回到原點,我要對你下戰書了。”
“即便你身份尊貴,我也不會放棄的。”
尹師謹慎地打量著崔夢己的神情,緩緩開口道:“這樣最好。”
尹師淺淺一笑,“我也不想用我的身份地位逼你放手。”
“因為愛慕她的不僅是太上皇尹師,還是顧少思和白塵心。”
崔夢己瞪圓了眼睛,“你以為馬甲多了不起啊?”
尹師看著他,“崔夢己,她對於我而言,是心上人,更是夢中人,我與她之間的緣分,你是想象不到的。”
崔夢己莞爾一笑,“夢中人嗎?可是‘好夢從來容易醒’啊。”
尹師注視著他,“好女百家求,你欽慕她,我不會阻攔,但我希望你能注意分寸。”
崔夢己:“可是,我卻覺得我不守禮的樣子,姐姐還是蠻喜歡的。”
“再說了,”崔夢己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你不去念你的經了嗎?”
“我可記得有的人跟我說過他未來的打算啊,說是過幾年等雍國平穩下來,你的侄兒能夠主持大局的時候,你就要剃度出家,遁入空門了。”
崔夢己似笑非笑,“這話可是還猶在耳畔,人卻變了呢。”
尹師聲線繃緊,反駁道:“我也還記得某人說過,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生子,想要孑然一身,隻與美酒、寶劍、名馬、華服相伴。”
尹師盯著崔夢己,“你如今變化的也不少。”
“好美酒,美酒沒了;好舞劍,劍也不在身;好名馬,你的寶貝名馬卻被你宰了;好華服,你現在卻粗衣爛衫……還有什麼?”
“哦,你還好簪花,崔夢己你的花呢?”
崔夢己一臉無語,“尹師,你……”
情敵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尤其是這個情敵還是你之前的摯交好友。
崔夢己輕嗤一聲,“那你呢?佛子?觀音皇?我猜你連如何傾慕一個人都不知道吧?”
尹師看向他的眉宇,“……我之前研究出來玉雪山的點翠術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崔夢己警惕地注視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提到這一茬。
尹師:“就我所知,這個點翠術會附帶平心靜氣、禁欲克製的效果,你怕是現在也與修佛者無異了。”
崔夢己被他嘴裡的說法嚇了一跳。
“你,你說什麼?”
崔夢己摸了摸額頭,“不可能,之前我抱姐姐……”
尹師的目光倏地一利,“你做了什麼?”
崔夢己:“……你難道就沒?”
尹師一磕巴:“自、自然是沒有。”
崔夢己故意怪聲怪氣道:“修佛之人哦,不打誑語哦。”
尹師一僵。
崔夢己揉了揉臉,“算了,正事要緊,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互相傷害了。”
尹師沉悶地“嗯”了一聲。
……
艾小岫所在的房間連個船都沒有,待久了,就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
艾小岫在房間裡稍稍待了一會兒後,就出門往甲板上走去。
因為崔夢己之前的話,她也下意識打量起周遭的情況。
可無論她怎麼看,這些水手都像是平常人,行動也不是多麼迅捷,神情也不是多麼機警。
她繞著船走了一周,在船尾巴的位置發現了蘇辭冰。
此時,他正半躺在船尾的位置,姿態特彆悠閒自在。
他手裡拎著一根魚竿,魚竿上係著的魚線垂落在水中。
他嘴裡含著一根綠色的草莖。
唯一跟他閒適神情格格不入的便是他的腦袋綁著一條黑色的布條,就像是這個時代坐月子的女人常常綁在額頭上的一樣。
艾小岫跟他打了聲招呼,笑眯眯問他:“蘇先生,你的腦袋是怎麼了啊?”
蘇辭冰摸了摸腦袋,隨口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剛才在這裡釣魚釣的好好的,突然腦袋像是被人用力捶了一下,捶的我腦袋‘嗡嗡’的,好像腦子都漲大了一圈,沒辦法,我就跟水手借了一塊布頭綁在腦袋上,看看能不能好一點。”
“咳!”
艾小岫:“原來是這樣啊。”
那這一定不是她的鍋,畢竟她隻是輕輕彈了一下而已。
偷聽的大白鵝忍不住吐槽道:【學員你也不對比一下你的手指和小粉豬腦袋的差距,你的一根手指就有它腦袋這麼大了,對著小豬彈了一個腦瓜崩,不就相當於對著他本人的腦袋錘了一下嘛。】
【這反派,真慘。】
馬甲不知不覺被扒了也就罷了,現在連被打都找不到人了。
艾小岫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彆罵了,彆罵了,在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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