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春闈(1 / 2)

嫡香 葉蓁蓁 5144 字 8個月前

() 春暖花開,春風駘蕩。

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候,青嫩的草芽兒細細密密地鋪開了京城的濃濃詩意,三年一度的春闈又到。

大梁朝春闈自二月初九開始,分三場,每場三天。京中早已集聚了大量的文人墨客,是十年寒窗無人識一舉成名天下知,還是庸庸碌碌,布衣終身,成敗都在這九天裡。

早起春雁來回木槿堂的動靜的時候沐清溪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陳家大表哥這一科也是要參加的,還有殷茵的兄長殷磐殷世子。她這幾天真是忙糊塗了,竟然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她記得很清楚,前世陳家大表哥是順利中了進士的,會試中了解元頭名,殿試上風采卓然應對出色,隻是因著年少,被當今聖上欽點為探花郎,而狀元則給了以為稍稍年長的學子。即便如此,大表哥的風頭之盛,就連被困在後宅裡的她都聽說了。

所以,打從心底裡她是不擔心的,隻是糾結該送些什麼禮物好。

至於殷世子那邊,上輩子跟殷茵沒什麼交集,她的消息來源也有限,不知道中沒中。可是看殷世子的態度,應該隻是當作下場練手而已。無論結果如何,於殷世子而言隻是多了一場曆練。

徐氏那邊,徐氏的長子沐清河今年也是要參加科考的,之前一直在書院讀書。徐氏膝下兩兒一女,長子沐清河二十出頭的年紀,次子沐清浪還未及冠。沐清溪常年被困在小院裡,對這兩個人都沒什麼接觸。她依稀記得,前世春闈之前,徐氏是把沐清河接回了家中,這輩子沒有應該是因為最近鬨出的事情太糟心,怕影響了他。

不得不說,徐氏作為一個母親來說其實是很合格的。她一心一意為了自己的前程打算,這與普天下的母親都沒什麼不同。隻是,她不該把自己子女的前程建立在傷害他人的基礎上,尤其,她想害的就是沐清溪和客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還不還手,活該她上輩子給人陪葬!

至於沐清河,沐清溪對這個人的印象很模糊,小時候接觸的少,及至長大更沒什麼來往,他似乎有登第,名次如何沐清溪就不清楚了。當年陳家大表哥的名頭太盛,完全蓋過了其他人,就算是在沐府裡也一樣,她都沒聽說過多少關於沐清河的傳聞。

思慮過後,沐清溪先是派春棠去了一趟懷寧侯府見姨母,這麼大的事她怎麼說也該招呼一聲的,又給表嫂謝筠捎去了幾句吉祥話。然後派了琉璃去殷家探望殷茵,徐氏那邊也沒落下,不過沐清溪不耐煩自己出頭,是借著老夫人的名義送過去的。

老夫人再怎麼厭惡徐氏,對沐馳看不順眼,對待自己的子孫輩還是看重的。尤其在沐馳經常犯蠢而不自知的情況下,培養兩個優秀的孫子來支撐門楣就顯得尤為重要。

沐清溪的父母去世以後,老夫人除了心灰意冷偏居雙鶴堂以外,大多數時候都將精力放在了兩個孫子身上,每次沐清河和沐清浪歸家總要叫到屋裡考一考學問。老子指望不上,總還有孫子不是?

若是連孫子都指望不上,安遠侯府才真的是完了。

沐清溪帶著錦繡開了箱籠,對著兩個鬆木大箱子歎氣。她這裡的新鮮玩意兒是不少,質量成色也好。雖然在鄉下住了幾年,眼界卻沒退化,這東西都是拿得出手的。可壞就壞在都是些女孩兒家用的,像胭脂布料簪子這些,哪裡能送給男子?真送了出去,豈不是平添誤會?

看著自家小姐犯愁,錦繡也覺得愁,這時候再去買顯然不理智。不說彆的,沐清溪的家當一多半都給了白璧處理酒鋪的事,剩下的倒是可以花用,但是初回安遠侯府,用銀子的地方還多了去了,總得給自己留些應急銀子。那些成色好的玉器古玩,一件便是成百上千的銀子,沐清溪手裡這點銀子真是不夠看的。

“要不,把姨父給的澄心紙給殷世子送過去?”沐清溪猶疑地問道。這些人情往來她兩世也沒好好學過,也不知道這樣送合不合規矩。

錦繡心下琢磨,自然是可以的,“小姐跟殷小姐交好,殷世子隻是殷小姐的哥哥,送澄心紙剛好”,既不出挑,也不會顯得太隨意,“小姐跟殷世子年紀都到了,若是送的貴重了反而叫人多想。”

男女授受不親,沐清溪現在無比感謝這項陳規。

“那我再給殷茵送一壇子酒好了”,沐清溪左思右想,腦海中靈光一閃,“上次她還說喜歡來著。錦繡,你去白璧那兒問問,咱們從越中帶過來的酒還剩多少,若是有狀元紅一定得給我留著!”

狀元紅自然不是給殷茵的,殷茵更喜歡那些清甜的果酒,好喝清口又不醉人。狀元紅色澤鮮亮,入口激越,回味卻是豪氣縱生,正適合新科及第的陳家大表哥。

“給殷茵送兩壇子果酒,狀元紅挑兩壇出來送到懷寧侯府上,恩再加一壇子九醞酒好了,那酒姨父愛喝,果酒也記得送幾壇。”二表哥和姨母是喜歡果酒的。

她釀的狀元紅跟市麵上賣的不一樣,取材選料都是按照古書上的方子來的,比之市麵上的更加醇厚,後勁十足,但是酒醒的也快,對身體沒什麼傷害。

錦繡應了,沒有將事情交給其他人,而是親自出了府去找白璧。

一想到這沐清溪就覺得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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