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尷尬半晌,趙以拳抵唇輕咳一聲打破了一室寂靜。狀似什麼都沒發生地問:“你怎麼來了?”
沐清溪飛快地反應過來,順著他的台階往下走,“佳節將至,我是來接客兒的。”雖然想問一句趙怎麼也在這,但是想想又覺得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趙和智空原本交情就好,他這個時候來這裡應該不奇怪……吧?
話說完,客兒先樂了,扯著沐清溪的袖子笑得眼都快沒了,“姑娘,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那高興勁兒,看得智空牙疼。他自問沒虧著他,怎麼這小團子這麼不給麵子?不知道還以為他在這兒受委屈了!
看客兒這麼高興,沐清溪摸摸他的腦袋。他隻顧著為了回家而高興,卻不知她這一路都在為此事發愁。有了前車之鑒,老夫人心生防備,再想送客兒出來恐怕就不會這麼容易了。但是,把他留在府裡的話,徐氏和沐馳就像隨時都會被點燃的**桶,實在是讓人憂心。
“他如今調養才剛剛起步,最好不要斷了,此時離開並不是好時機。”智空皺著眉提醒。
沐清溪看向他,眼中的苦惱清清楚楚。趙看了不由問:“怎麼回事?”沐清溪有多看重沐含章他都看在眼裡,會讓她不顧沐含章的身體也要把人帶回家一定是發生了為難的事。
智空同樣投以詢問的眼神。
沐清溪隻好將家中情況簡略提了幾句,“端午將至,祖母不願家中子弟流落在外。就是日後,大概也會有所約束。”這已經是極其委婉的說法了,換了旁人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偏偏趙和智空都見識過沐龐氏是怎麼對待沐清溪的。
趙第一個反應就是沐家那個老虔婆又在欺負沐清溪,實在可恨。
他一瞬間爆發出的氣勢驚人,沐清溪敏銳地察覺到,心中一跳,脫口說道:“你不要再插手。”
一個“再”字意思就多了。
趙明白沐清溪十有**猜到上次的事情有他的手筆,但是,他並不覺得一個男子插手後宅之事有什麼問題。何況,後來長姐也幫忙圓過去了。
“你應付得了?”他問,語氣平淡,沒有任何看低的意思,隻是單純的詢問。
沐清溪點點頭,“我會想辦法,總不能以後事事都要麻煩你。”
趙想說不麻煩,他非常樂意為她解決任何問題,前提是她願意接受他的好意。這些日子的接觸,他漸漸了解,沐清溪並不是一個關在金絲籠裡的雀兒。或許是因為她獨自在越中待了三年,身上有種不同於尋常閨秀的堅韌和獨立,她習慣了自由自在和不依靠彆人。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出手並不會讓她覺得高興,相反,她可能會因此厭惡他,越來越疏遠他。
他不出手,隻是派人盯著總行了吧。
想到這裡,趙忽然想起當日逛街時跟蹤過沐清溪的那兩撥人,沐清溪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覬覦的東西?
趙都留不下人,智空也不會強求。他是和尚,插手不了彆人的家事。沐清溪來的時候輕車簡行,走的時候車上裝了大包小包的藥,全是智空為客兒準備的。
“他這幾日本該再行一次針疏通經絡,這些藥你拿回去,每日泡一次,雖然效果不如針灸,也算有些用處。”
沐清溪謝過。
紫蝶看到沐清溪帶著客兒出來的時候有些驚訝,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順利,原以為以沐清溪的性格總要為難她一番,說不定還會找些借口。她如此配合,紫蝶反而覺得不習慣。
沐清溪離開後,趙無意多留,他這次來本就是為了見沐清溪。人見了,有些話沒能說,再找機會就是。
智空看著這位重色輕友的好友的背影消失在山門口,歎口氣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回了禪房。
哼哼,還好沐小丫頭是個懂事的,這粽子和雄黃酒送得不錯。每年吃著寺裡千篇一律的味道,嘴巴都淡出鳥了。
智空樂嗬嗬地親手煮了粽子,拿起一個剝開一口咬下去,愣住了……
臥槽,他嘗到了什麼!
低頭看去,白色的糯米下包裹著深色的肉餡,因為被咬了一口的緣故,金黃色油脂沿著糯米邊緣溢出來,十分誘人。智空吃得眉開眼笑,嘖嘖,沐小丫頭脾氣差了點,人還是挺聰明的嘛。
想起塞在藥包裡的那張針灸方子,智空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