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多雅打人打習慣了,一點不覺得打紮爾紮跟打彆人有什麼不同,“和親和親!我要嫁的是趙,你憑什麼攔著我邀我嫁給那個老頭子!你這個混賬!”
紮爾紮強忍著怒火,瞪著她寒聲道:“若非我從中斡旋,你早已把大梁皇帝得罪死了,還談什麼和親!”
“哼!要嫁你嫁,我告訴你,就算大梁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那個老皇帝,本公主和親的對象隻能是趙!你最好幫我,否則我不介意把你私底下做的事告訴父汗!”娜多雅寸步不讓。
紮爾紮瞳孔微縮,緊緊地盯著她,“你知道什麼?”
娜多雅毫不示弱地回看過去,“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兩人對峙片刻,針鋒相對,最終還是紮爾紮做出了讓步,“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晚宴上紮爾紮提出和親的意思以後承安帝並沒有當場答應,雖然不知道承安帝的打算,但是承安帝沒有當場答應,這婚約就不算數,娜多雅還有機會。
娜多雅緊接著問:“怎麼轉圜?”
“且看明日。”
第三日的接風宴定在城外皇家獵場,北狄和大梁數次交鋒,北狄敗多勝少,此次前來談和未嘗沒有試探大梁實力的意思。所以,把第三日的宴飲放在皇家獵場是雙方都十分讚同的決定。
但是這個決定對沐清溪來說一點都不美妙,因為第三天意料之中的她又被強行塞進了宴飲的隊伍。從京城到皇家獵場行程至少要兩個時辰,沐龐氏年事已高經不起折騰自然是不肯去的,再者,這次皇後的旨意依舊沒有點名要她去,她也不想去丟那個臉。
在皇後接連下旨讓她參加使臣宴會之後,沐龐氏看她的目光總帶著打量,那是一種評估意味的打量,似乎把她當成待價而沽的物件兒,琢磨著能換來多少利益。沐龐氏不能去,沐清溪雖然覺得孤單,卻也少了一個時刻盯著自己的人,反而輕鬆不少。
托皇後的特彆照顧,沐清溪乘坐的是宮中的馬車,不必跟那些官眷擠在一起。而且,馬車剛剛走出不久,曹元瑜不知從哪裡跑過來,跟她坐在了一塊兒。
“可算是清靜會兒,你這一個人可真自在!”她伸著懶腰,一副很累的樣子,沐清溪看得奇怪。曹元瑜便跟她解釋,原來娜多雅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往明華公主的車駕上擠,不管曹元瑜冷嘲熱諷她一概受著,更驚悚的是她竟然主動開口為醇楓樓的事跟曹元瑜道歉,“你知道嗎?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要不就是她被什麼東西附體了,太嚇人了!”
沐清溪被她這種形容逗笑了,又聽她說:“你說她到底想乾什麼呀?要做皇上的妃子了,所以先來討好我母親?”她想想一陣惡寒,完了又覺得還挺有道理的,“我母親說話是挺有分量的,可是她從來不插手皇上的後宮啊,頂多就是去太後那兒勤快了點。再說了,我母親一點都不喜歡她,頂多是麵子上客氣罷了。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或許她是想請公主殿下幫她進言,不要入宮呢?”沐清溪猜測道,“昨天你也看到了,她似乎並不情願。”
曹元瑜一聳肩,幸災樂禍地說:“是看到了,雖然我有點討厭她,不想在宮裡經常看到她,但是她那麼不樂意我又覺得挺痛快的。再說了,皇上雖然老了點,但也是個帥大叔……咳咳,帥爺爺,不好意思,差輩了,她有什麼不知足的。”
明華公主是皇上的侄女兒,算起來,曹元瑜確實是孫輩。她這麼拿皇帝調侃還真是心大,由此也可窺見,明華公主在承安帝麵前確實受寵愛。
“人各有誌吧,或許她早就有人選了也說不定。”沐清溪隨口說道。
曹元瑜一口茶噴出來,“等等!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挺有道理的,可是你不覺得有點點詭異嗎……”
“詭異?”沐清溪不解,雖然奇怪了點,但也不至於到詭異的程度吧?
曹元瑜看著她,滿臉寫著“恨鐵不成鋼”五個大字。“你想啊,她的目標不是皇上的話,那就是皇子了。皇上的幾個兒子都有數,但是哪個放出去都沒我小皇叔名聲大,尤其是在北疆那片地方。而且她又一門心思地往我母親身邊湊……”
沐清溪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曹元瑜話中之意,她的意思,北狄公主看上了趙?那個高大頎長的身影湧現在腦海裡,側臉刀削般的線條冷冽鋒銳,隻要站在那兒就是人群中的焦點。好像、似乎北狄公主情之所鐘十分有道理……
“景王殿下領兵多年,北狄不是應該恨他入骨麼?”娜多雅得多想不開才會愛上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