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秦王便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幾句:“不過,三弟你既這般心急,這先鋒之位倒是可以讓給你。”
齊王聞言,臉色不由也是一變:“.......這,這不好吧。”
當初他年少時,奉命守太原,就是因著突厥圍城方才趁夜逃回了長安,為此還被天子很是訓斥了一番。他當初怕的就是突厥那些精銳騎兵,如今城外就有一萬多的突厥精騎,哪怕他也隨秦王經過一些陣仗,想到這個仍舊覺得頭皮發麻。
再者,齊王以己度人,總覺著秦王這時候把自己派出去怕是不安好心——秦王畢竟是主帥,若有了旁的心思,借突厥這柄利刃鏟除異己.......
這般想著,齊王就更不可能應下先鋒這差事:“突厥已是擺開陣仗,若是冒然出擊,豈不是正中那些突厥人的下懷?若有萬一,我等如何與聖人交代?”
秦王微微抬眼,看著齊王。
齊王便又端出懇切模樣,勸道:“二兄,事關重要,還是要小心為上啊。”
秦王卻是微微揚唇:“既如此,那就我自己來吧。”
齊王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沒再多說——這要是多說幾句,要是被秦王派去做先鋒就不好了。
所以,第二日,果是秦王親自領兵,作為先鋒,率一隊騎兵疾馳到了突厥的陣前。
因著昨日裡從霍璋處知道了頡利與突利這對叔侄兩人的齟齬,秦王與霍璋私下裡便已商議好了這次的說辭。
故而,秦王在陣前,先揚聲與頡利開口道:“我國與可汗早有盟約,互為兄弟之國,黃金瓷器等亦是從不吝惜,予取予求。可汗如今背約而來,犯我國土,置我們這多年的情分於何地?”
頡利倒是沒想到秦王會有此語,一時沒有應聲。
秦王便又側頭去看突利:“我與小可汗也有過幾次往來,往日亦有交情。如今兵戎相向,豈不可惜?”
突利倒是莫名其妙:“秦王言重了,我們何來的交情?”
秦王微微搖頭,似笑非笑:“既如此,那就不說那些舊事了........”
眼見著秦王與突利兩人在陣前一說一合,頡利心下不免生疑:秦王這般說辭,顯然確實對突利有些了解,難不成這兩人背地裡真有什麼往來?
這般想著,頡利一時間反倒不敢立時出擊了——秦王這般有恃無恐,又似乎與突利私下有所往來,若是這兩人連成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