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如火,秦王領命後也不敢耽擱,當即便領著一眾人趕至寧州。()
突厥一萬多的騎兵亦是已至寧州城外,於寧州城西擺開陣仗,欲要攻城。
秦王雖然極擅突擊卻也知道此戰艱難,並未冒然接戰,反到是先尋了霍璋商量此事。
比起齊王,秦王倒是更信任霍璋這個妹夫,倒也沒有瞞著遮著,直接便與他說了:“如今正值雨季,接連大雨,後方糧草怕是不穩。所以,此戰絕不可拖延,必要速戰速決。不知你有什麼想法?”
事實上,哪怕沒有大雨阻隔糧道這般的事,有太子這些人在後方,秦王也是不能放心的。
霍璋自也知道這個道理,早便考慮起這事來。
說來,當年他被末帝送去突厥,雖說是備受磋磨,但也的確是在突厥呆了好些年,若論對突厥的了解卻是遠超大多數人的。此時,他還真說了一件少有人知的事情:“如今寧州城外的那些突厥騎兵,並不全都是頡利可汗的人馬,也有突利可汗的。”
“這位突利可汗乃是始畢可汗的幼子,始畢可汗過世時,突利尚年幼,繼位的乃是其叔父處羅可汗。處羅可汗過世後,才是頡利可汗,他也是突利可汗的叔父。”
“當年,我在突厥時,便曾聽說過一樁舊事——當初,因著突利可汗征稅無度,引得手下部落生怨,歸順中原。頡利可汗便令他派兵鎮壓,然而突利可汗卻是大敗而歸。頡利可汗氣惱突利可汗的無能,竟是將其囚禁在王庭,鞭打責罵。若非突利可汗身份特殊,隻怕當時便要死在頡利可汗的手上.......”
“所以,這對叔侄哪怕瞧著同氣連枝,多半也是麵和心不和,背地裡還是要互相提防警惕的。若是我們能夠從此處著手,怕是事半功倍。”
“這倒是個好法子。”秦王若有所思,心裡隱隱有了主意,“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突厥此回來勢洶洶,確實是要設法裡間其軍,逐個擊破。既然這對叔侄早有隔閡,那就好辦了。”
這般說著,秦王心下已有定計,又與霍璋略說了幾句。
兩人正商議時,忽而便聽到外頭鬨哄哄的人聲,隨即便見著齊王提劍闖了進來。
幾個侍衛攔之不住,眼見著齊王闖了進來,隻得跪地請罪。
秦王臉色微冷,但還是擺了擺手,示意那些侍衛起身:“都下去吧。”
侍衛領命退下,齊王也將手中的長劍插回了劍鞘中,故作姿態的歎了口氣,搶先告狀道:“二兄與宗玉議事,怎得不叫上我?到叫我一人在帳中著急......好容易聽著消息趕了來,那些不長眼的侍衛竟還敢攔著我——我可是奉了聖人之命隨軍同行的,難道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聽的?是要瞞著我或者聖人的?”
隨著太子與秦王暗鬥愈凶,齊王這個太子.黨對著秦王也沒了往日的恭謹小心——畢竟,都已撕破了臉,離了天子跟前,再作那等兄友弟恭的模樣那真就是自己惡心自己了。
故而,秦王聽了這些個話也不動怒,隻是淡淡道:“三弟多慮了。我是想著,突厥來勢洶洶,兵鋒正利,若是我等閉城不出,隻怕會助長突厥人的氣焰。所以,休整過後便該出城大戰,挫其鋒芒。霍將軍自請要做這個先鋒,我倒覺著,我為主帥,此事就不該假以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