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試探著問:“您是警察?”
“什麼警察?”
老板回頭看去,從外麵走進來一群人,朝最中間最大的桌子走去。那群人隨意朝這邊看一眼,發現情況不對,齊齊走來:“出什麼事了?”
開門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板下意識說:“沒,沒——”
“林隊,我要報警,他打人!”板寸頭突然起身大聲說著指著張躍民。
張躍民腹部那兩排腹肌不好解釋。於是忽悠梁好運,他給某部隊裝係統的時候,早晚沒事,跟部隊軍官練的。人家還教他幾招。
正因如此,梁好運才能那麼淡定。
板寸頭正對著那群人。
被稱呼林隊的人有四十來歲,仿佛聽到什麼很可笑的事:“你報警?有人打你?我沒聽錯吧?”
張躍民聽聞這話確定,逞凶鬥狠的事,板寸頭長乾。想想也是,普通人稍稍懂些人情世故,嫌他打包丟人,也是私下裡說。哪個傻子會大咧咧當著正主的麵說出來啊。
張躍民轉過身,一看對方個個身材板正,眼睛炯炯有神,不像是民警。估計是附近分局刑警隊的。
張躍民收起糊弄的心思道:“他們先動的手,我屬於正當防衛。這點老板和其他人都可以作證。”
板寸頭頓時急了:“林隊,彆聽他——”
“張老師?”
板寸頭被打斷,聲音從林隊身後傳來,林隊下意識回頭,二十出頭的小青年擠進來,眨了眨眼,張躍民並沒有消失,忍不住問:“張老師,真是您?”
“小鄭,認識?”林隊開口問。
小青年小鄭趕忙說:“他就是我跟您說的電腦高手。帝都大學計算機係的老師。去我們學校講過幾次課。早幾天那事就是請張老師幫的忙。”
“那次?”林隊愣住,再看看張躍民,不敢置信地眨一下眼睛,轉向小鄭,你小子沒搞錯吧。這麼年輕就在帝都大學任教。
小鄭以為他忙忘了:“就是早幾天,我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張躍民想起來了:“你就是小鄭口中說的隊長?”
“你真是張老師?”林隊趕忙伸出手,“多謝,多謝,一直想請你吃飯。沒想到這麼巧。對了,怎麼回事?”
張躍民下意識轉身,就看到板寸頭和朋友正一點點外移。發現張躍民發現他倆,頓時一動不敢動。
“我,我沒想到您是鄭警官的老師。這,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板寸頭期期艾艾的說出來。
小鄭很不高興:“誰跟你一家人!老實交代,怎麼回事?”
飯店老板也好奇,因為服務員並沒有聽到那句丟人。
張躍民:“我們那兩個小保姆,見到好吃的走不動。我提醒她們彆憨吃,吃不完打包。這位說我出來吃飯還打包,也不嫌丟人。”
“保姆”二字一出,食客稀罕的站起來。
早年人工工資低,很多雙職工家庭都會請個保姆。這兩年工資上去,雙職工家庭也不舍得,都是讓老人照顧孩子。
張躍民一說請倆,眾人第一反應,他真有錢。第二反應帝都大學老師這麼闊啊。
林隊一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兩個小保姆齊齊點頭。
小鄭好奇:“這倆小孩,就是張老師的兒子女兒?”
兩個小不點沒察覺到危險,正忙著吃東西呢。看到對方跟爸爸說話,兩個小孩才停下來。頂著一臉獅子頭,看眾人一下,又繼續往臉上扒拉。偶爾還能吃到身上去。
眾人很詫異,張躍民想笑。
小鄭好奇,“他倆是雙胞胎?”
張躍民跟他不是很熟,這個檔口也不想解釋,點一下頭。
懂事的人此時應該轉向板寸頭,然而小鄭卻不想理那倆,對他張老師家的事更感興趣:“這位是師母?”
梁好運笑著起身:“我是他妻子。”
“您好。”林隊伸出手,“給你們添麻煩了。”
梁好運:“應該的。”
“怎麼稱呼?”林隊也想趁機跟張家套套近乎,最好弄到張躍民的電話,以後有事就可以直接聯係他。省得他們到帝都大學四處找人,還不一定在不在。
梁好運:“我叫梁好運,您喊小梁就行了。”
“小梁。”林隊說出來,停頓一下,“梁好運,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兒聽說過。”
梁好運笑著說:“大概同名同姓的太多吧。這名字爛大街了。”
林隊接觸的人多的多,接受這個說辭,“今兒這頓就算我請了。”
“這哪成啊。”梁好運笑著拒絕。
張爺爺開口說:“是呀,是呀。躍民幫你們,你們請躍民就好了。”
“一頓飯而已。當孝敬您二老了。”林隊笑著說。
張爺爺道:“您這樣,我們以後可不敢過來吃了。”
張躍民趁機問:“你們還沒點菜吧?”
這是送客的話。
林隊恍然大悟,道:“對,對,先點菜。哎,不對,那倆人呢?”轉過身,哪還有板寸頭和朋友的影子。
食客趕忙說:“跑了。”
林隊就想坐張躍民後麵。然而他們隊這些天為了一個案子不眠不休,好不容易告破,上麵給經費,除了家裡有事以及實在撐不住回家休息的都來了,一個隻能坐七八人的桌子根本坐不下這麼多人。
林隊失望地帶隊回去,剛剛坐下猛然站起來。
老板嚇了一跳,彆是那幾位剛消停,這位林隊又給他找事吧。
今兒什麼日子啊。
還是他早上忘了燒香。
林隊指著梁好運,不敢置信:“你你你——”
“怎麼了?”眾人忙問,難道是在逃通/緝犯。
林隊張了張口:“你是好運食品公司的梁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