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這一幕,可能是許久不曾挑戰了,拍完之後,季銘也有一種累極的錯覺,這種更多是精神層麵的——所以說人有精神力這個東西,還真不一定是瞎說,哪怕你身體上沒有什麼運動量,體力沒有什麼損耗,但是精神的劇烈消耗,一樣會給大腦“累”這種反饋。
“怎麼樣?”季銘拖著步子走到監視器後頭。
“很好,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吳金給他拍了一個趔趄:“你很厲害。”
郭導瞥了一眼吳金,眼裡一陣閃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監視器裡頭各個屏幕放了一下剛才的片段,季銘探頭過去細細看了兩遍,點了點頭,是還不錯——果然還是牛逼,這水準,得是個專精級的發揮了:“可以了是麼?”
“我再看看,要是沒啥bug就過了,你趕緊休息一下吧。”
“好,剛才謝謝達叔和李哥了。”
吳夢達和光潔剛才給他念旁白,其實是給了他很多幫助和直接刺激的,否則從頭到尾光靠想象,難免失之真實,現在就處於一個相當舒服的狀態,兩位老師的台詞功力都很靠譜,念得時候也都非常到位——尤其這一段的光潔,要將王磊當時的語氣念到位,其實是不容易的,很複雜,任務失敗,心靈寄托沒了,老婆女兒離世的痛苦,地下城35萬人和那麼多救援隊戰友的死亡,全都要交織在淡漠的語氣中。
儘管倉促之中,未必入情入骨,但至少夠季銘用了。
“沒事兒,演得真好。”光潔頗為感慨,這年輕人,戲精啊是個……
吳夢達舉出大拇指,比了比,沒說話,老頭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又堅持要自己上,連威亞都自己吊,防護服也是自己穿,負擔太大了,所以在現場,基本上能躺著不坐著,能坐著不站著,大家也都時刻注意著讓他休息,萬一出點問題,可怎麼了得。
季銘坐回自己的位置,喝了一口水,才長出一口氣,閉著眼睛養神,聽到郭帆那邊在喊:“這一條過了。”
大家歡呼的聲音雖然不高,但還是很喜悅的——畢竟是重頭戲。
季銘也勾了一下嘴角,這種集體的喜悅,影視劇組裡,似乎也不比話劇劇組少。
……
那邊是光潔他們在拍,季銘要等著,休息了半個小時,他才睜開眼,呼出一口氣,感覺輕鬆了不少。
打開手機看了看,其實他這個微信上朋友比較多,商家和一麵之緣那一掛,都在林冉手上,她天天給他收微信,然後把有必要的告訴他,請他出商演啊,跟他詢價的,問劇本的,問代言的,上來求幫助的啊——最後這一類挺多的還。
“嚶嚶嚶,季銘我們有一個曠世之作的項目,就擱淺在沒有一個英明神武的主演上,你來拯救世界吧,你來創造傳奇吧——就是,我們沒錢。”
類似,類似。
不太值得他自己花費時間。
也因為這樣,他自己的手機上,其實消息都不太多,點進去一眼就看到學生音樂會那個群有通知。
嗯?
是操辦音樂會的中音老師艾特了一大串——“定於2月12號初次預排,各位老師方便的請說一下,我們好安排。時間確實不方便的,也可以等到正月初九的第二次排練,各位老師可以自行安排時間。麻煩可以來的老師回複我一下。”
2月12號。
“林冉,我的假期?”
“12到14號,三天,你13號有兩場《雷雨》的巡演,在長安。11號晚上我們飛回京城,12號你休息一天,然後晚上跟組飛長安,第二天演完回京——給你安排了14號中戲考務的事兒。”
“14號初試啊?我們學校。”
“是的。”
季銘點點頭,這算個學校的任務,他平時就挺特殊了,這個時候就不太願意拒絕,不然多少讓人覺得不把學校當回事——雖然未必真的需要當回事,但你這麼表現出來,就不對了。
“然後14號晚上飛回來?”
“嗯。”
季銘咂舌:“全是晚上的飛機啊,我可真是夠拚的,還都不掙錢。會不會內分泌失調,跟徐錚一樣啊,初晴會踹了我的。”
“……”林冉覺得自己也很倒黴啊,季銘瞥了她一眼,深切同情。
“你還是個單身狗,更不能禿了,去買點補品吃吃,給你報銷。”
林冉翻了個白眼。
“@王老師,王老師,我12號大概會從劇組回京城一趟,如果不出意外我能去,您先給我排著行麼?”
“好的好的。”
他一回複,群裡就熱鬨起來了。
“特地回來排練啊,不愧是老師的關門弟子。”吳靜調侃他。
“那可不是麼?不像有些師姐,太資深了,就不太叫得動。(狗頭)”
“哈哈哈,鬨呢。”
“肯定是說我,我去不了啊,我那天得去長安音樂學院上課。”龔霖娜老師冒了個頭,她不太會用微信其實,發的是語音。
季銘一樂,趕緊否認:“沒有沒有,我可沒說您。”
吳靜想要蹭一下龔老師的光:“那肯定也不是說我。”
“那您就說錯了。”
“哈哈哈。”
一連串的哈哈哈,小師弟逗貧有優勢啊,群裡的姐姐們,全是尹寧那一輩兒的,有些甚至比尹寧還要大一圈,看季銘就跟看孫子似的——似乎有哪裡不對,反正小師弟在群裡如魚得水,又不是一個圈子裡,尤其沒有矛盾和衝突。
“成,那就12號見了,我可等著看你有沒有進步。”
“好。”
季銘有點流汗,吳壁霞這種大神,他就是到了專精初級,也就是人家隨意發揮的水平,一認真起來,他又看不見人影了。所以雖然他是有進步了,甚至應該是逼近了還願任務的專精初級要求,但是要被吳老師評判,還真是沒有底氣。
“導演喊我了,我去了啊各位哥哥姐姐。”
“哈哈,真乖,去吧去吧。”
吳靜看來是比較活潑,第一個沾了便宜。
季銘今天一直拍到晚上十一點,才回酒店休息,筋疲力儘,沾著枕頭就睡著了,夢裡那一麵冰壁還時不時出現——他循著小提琴聲四處找初晴,找來找去沒找到,給急醒了。結果一看表,離起床拍戲的時間也沒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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