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走走走,先放東西。”
然後就在門口撞見黃三石了,黃三石裝作沒有個好臉兒:“是你要吃佛跳牆啊?”
“沒有啊,可能你們聽錯了,我說的是黃老師強啊,你知道我現在有點京腔,所以可能說的不太清楚,就變成佛跳牆了。指定不可能呐,能吃到黃老師的菜,那真是三生有幸啊,上輩子修來的,怎麼可能還挑三揀四呢?後來我不是都想著彆出去買菜,破費了,把那鴨子給燉了就行了。”
“話真多。”
上樓放了東西,季銘也鬆了一口氣,這大通鋪,晚上估計得跟胡旭、彭彭他們湊一晚上。
這地方稍微住一住還是很舒服的,門口就是田。跟季銘老家那邊好像不太一樣,他老家那邊是住房在一塊,然後一個村的田地在另外一塊地方,都得走不少路才能下田——他念書的時候去農村的同學家玩兒,釣龍蝦的池塘,就在水田邊上,走了得有半個多小時才到地方。這邊就很好,下了樓梯就是水田了,往上爬就是旱地,林子也在不遠處,采蘑菇挖筍,都近的很。
歸園田居啊。
“空氣真好。”
還沒到做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做在亭子裡陪客,何老師好像是沒化妝,但狀態還可以:“是很好,呼吸起來,感覺就特彆順暢,人家說空氣甜絲絲的,你到這裡來才能感覺到。”
“是。”季銘點點頭。
“你們認識麼?彭彭,子楓。”
“呃,子楓不認識,不過看過前輩的《唐山大地震》,真是特彆感動。”季銘笑著看妹妹嘩嘩嘩搖頭,然後看向彭玉暢:“彭彭我其實也沒有見過,但之前跟章宇聊起過,就是當初我不是客串了《藥神》了,章宇是主演,然後那會兒他已經拍完了一個戲,叫《大象席地而坐》,就是跟彭彭合作,說你戲特彆好,然後特彆敬業,特彆實在,跟我一樣。”
噗,黃三石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黃老師好像對彭彭不太滿意呀。”
笑死。
“這一期播出去,大家一定會對季銘有一個觀念上的洗禮,話多還雞賊。”黃三石給季銘遞了杯水,還是熱的,嘴巴挺壞,心地還可以,哈哈。
沒等季銘說話,外麵就有動靜了。
胡旭和趙津麥到了。
全是熟人。
尤其是張子楓,感覺人都輕鬆了很多,把趙津麥拉過來跟自己坐在一塊,嘀嘀咕咕。他們當時合作《小彆離》的時候,才14歲,這一晃三四年過去了,都成年了。
“要做什麼麼今天?我那個其實是很文弱的一個人。”
“你這個塊頭,這個肌肉,也不像是文弱吧?”何老師對這個家夥,暫時還沒轉化過來跑道,得黃三石上,不能給他點陽光就泛濫了:“今天就是拔菜,插秧,沒什麼重活兒。”
“哎呀,真不巧,我水過敏。”
“……你什麼過敏?”
季銘眨眨眼:“說水過敏有點太過分了哦?我禾苗過敏,行不行?”
胡旭笑的不行。
“我看胡旭挺身強力壯的,又年輕,應該多乾一點。”
惹火上身嘍。
何老師慢慢找回節奏:“沒關係,等會我們還有客人,說不定有更身強力壯的。”
季銘一愣,按照昨天跟節目組對稿,就他們三個啊,哪裡還有客人呀?他看了一眼何老師,何老師眨眨眼——難道還是把劉然請過來了?
不過沒用他等多久,人就來了。
何老師親自下去迎接,季銘站在院裡看,看了一眼又一眼,覺得有點像,又有點不確定:“何記老師,他帽子下麵是個光頭麼?”
“哈哈,是。”
徐錚!
老朋友又來了,這回兒還不是一個人來的,帶著太太一起來的,桃紅老師。
“您怎麼又來了?”
“還要你同意呀?”徐錚一瞪眼睛:“倒是你,不好好上課拍戲,跑來上綜藝節目,我來教育教育你。”
“拉倒吧,姐,來幫你拿行李,有些男人都不幫老婆拿行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虛弱。”季銘接過笑眯了眼的桃紅的行李箱子:“幾個小時的車子,累吧?”
“還可以。”
“你們看看,都看看,這待遇,這差彆,太過分了。”
理他。
季銘給他們搬行李,放下箱子,站徐錚邊上:“您怎麼來了,還悄沒聲的,節目組都不肯告訴我。”
“他們說你要來,我就讓他們瞞著你,嚇一跳吧?老何,黃壘,都給我打電話讓我再來一期,我就說來唄,正好這會兒有時間。然後你桃紅姐是看你麵子。”
“真的假的。”
“真的呀,你看看嘛,除了上回去演員,還跟彭彭演了一段戲,她不怎麼上節目的。”
季銘不確定地看著徐錚。
兩人站屋角嘀嘀咕咕的,然後才跟大家夥一起下樓。
“我的小雞兒準備好了麼?”
“什麼?”季銘比較敏感:“您點了個什麼?小雞兒?”
“哈哈哈,”徐錚招牌式的賤笑,咧著嘴,眯著眼,朝著季銘晃腦袋:“我點了個燒小雞兒,小雞兒,小季兒,雞兒,季兒,哈哈哈,等會你可以多吃一點。”
“……黃老師能加個鹵蛋麼?放小雞兒裡就行了,也不用另外鹵。”
兩個逗比,其他人都不用說話了,靠著他們就能撐起一台節目來,何老師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不用想話題,也不用引導氛圍。反正這倆,一大一小兩個狐狸,都是很有心思的,用不著擔心會有什麼不應該出現的話題。
“我們來之前,你們聊什麼呢?”
“聊合作呢,東拉西扯,都是合作過的。他們,《小彆離》……”何老師介紹。
徐光頭自己看了一圈:“我跟銘兒也是合作過的,《藥神》是吧?然後桃紅跟彭彭也是合作過的,演的正好還是《末代皇帝》,這又是銘兒演的話劇,還真是啊,兜兜轉轉的。”
“都是演戲的人,早晚能碰著。”黃三石看著挺和藹的這會兒。
桃紅跟季銘正在說小話,掩住話筒,都沒錄進去:“你女朋友昨天拿獎了,恭喜啊。”
“您怎麼知道的?”
“你哥他朋友告訴他的呀,說在那個比賽的晚宴上看見你了,我們再看那個冠軍名字,初晴,不正好是麼?”桃紅挺俏皮地眨眨眼。
手眼通天,眼線遍地啊,這光頭大哥。
“前天我過去的,然後昨天看她比賽,其實挺驚險的,好像就多一票,還是老外給的,差點就輸給了一個美國華裔了,人拉的其實也好,不過就是感染力比初晴略遜一籌,不是那麼的動人。可能比賽用的是中國曲子,所以黃皮白心的還是差一點。”
桃紅了然點頭:“壓力大了吧,你們男人都是,看見女朋友、老婆有成績,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不得勁兒。”
“哥當年是不是就這樣?看著您那麼多影後獎杯,憑欄空歎息,對影淚盈盈啊。”
“你問他去啊。”
“我可不敢。”
徐錚覺得一陣不安:“你們倆在這裡嘀咕什麼呢?有沒有點兒禮貌啊?這麼多人的麵說小話。”
“沒說什麼呀,您緊張什麼。”
“我問你呢,你跟老黃沒有合作過吧?”
啊,記聊到這裡了。
“沒有啊。”
“那你們不認識啊之前。”
季銘沉吟了一陣,其實也沒啥:“認識呀,我到黃老師家吃了好幾回飯了,所以這回聽到有飯吃,就屁顛兒屁顛兒來了呀。至於我是怎麼混進去的,因為呂思清老師,上一季來的小提琴大師啊,是我家屬的老師,正好跟黃老師是多年鄰居,我們就一塊去蹭飯,後來門檻也滑溜兒了,我們就自己上門了。”
這大概是季銘頭一回公開提及女朋友,而且還用了家屬這個詞。
導演心裡的激動勁兒,都沒法說了——其實季銘來之前,也思量過,跟楊如意也聊過,最後就決定順其自然吧,躲躲閃閃,或者拉這一條那一條的紅線,感覺也沒必要,反正咱不炒,諒芒果台也不敢玩出火來。
這台有時候是蠻賤氣的,不過它也看人,季銘這樣的,本身就是黃三石跟何老師,聯手費了勁兒請來了,要是過分,等於是一巴掌甩在他們倆臉上,這不可能的。
所以,話到嘴邊就說唄。
那麼優秀的姑娘,憑什麼不能說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