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個劉海發片兒吧,明天活動。”季銘跟林冉打電話。
“啊,要換造型?”
林冉挺奇怪,季銘自從《遇仙降》和《流浪地球》之後,雖然長長了一點,但還是在寸頭的範疇呢,一直也就沒有再養頭發,主要是方便,發套怎麼戴都便捷。
這還是頭一回說要帶發片兒的。
季銘無奈地看了一眼在旁邊忍笑的初晴,她也是高興狠了,那草莓種的,力氣有點大。剛在在鏡子前看了好半天,季銘覺得明天大概是消不下去了。
這怎麼說呢。
“你帶來再說吧。”
林冉應下了:“好的——啊?該不是有什麼,痕跡吧?”
得,你自己找來的啊,彆怪我。
“唉,一下沒注意,寶寶力氣用大了,在我額頭留下了一個心形的小紅印,我是覺得帶出去也沒有問題。畢竟咱們也是正兒八經的,不是某些單身狗,突然有了點什麼說不清楚,對吧?主要她不同意呀,非得遮一遮,我想化妝不一定遮的過去,所以就讓你準備一下發片,如果確實不行,那就換個造型唄,也不是大事兒。你還好麼?”
“……還好。”
“還好就好,沒關係,你現在雖然是大齡、單身、無房、無存款的一枚女紙,但好好乾,等年底給你發個紅包,你起碼也得是個大齡、單身、無房,有存款的女紙了。”
“……明天見。”
“明天見,不是我說你們,你跟唐凡,都要努力啊,彆等哪天上公交,人家都要給你讓座了,你再發現自己還沒男朋友,對吧?啊這事兒它有錢都不一定能解決,你跑銀行去轉賬,人家職員看著你,都要擔心你老人家是被詐騙的,說不定還不讓你轉。”
初晴瞪她。
林冉覺得自己又被上了一課,任何時候都不要多話,更不要在老板又難言之隱的時候,試圖去猜測、取笑。否則,代價很慘重——她應該跟張成學一學成功學,學了以後,一定不能做出這種事兒來。
缺心眼兒。
“老板再見。”
“再見。”
初晴坐在地毯上,前麵放了個pad正在煲劇,這會兒季銘電話打完了,她又點了播放——然後跟季銘聊天:“人家一個女孩子,你不能這麼對人家。”
“我說唐凡的時候,你都沒有替他打抱不平,你什麼意思?”
“我,我——我沒有什麼意思。”
“你都沒有問我說唐凡什麼了,為什麼要說他,我是不是不開心了——你一點兒也不關心我。”
好吧。
戲精雞又來了。
初晴現在也學乖了,她搞這一套,搞不過季銘,每次想要玩這個套路,最後都得成了季銘套路她,索性就不用了,沉默,保持沉默,最好的攻擊就是防守——反正她也做不到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
季銘見她又沉默了,壞笑幾聲兒,以為我沒轍了?
我可以揉你呀。
……
第二天,采訪的請求,如草紙般飛來——其中用過的幾張,第一輪就被拿掉了。
媒體一定有喜歡站位的,季銘也難免有幾家不對付的,當然有資源的時候,就跟人家說白白了。意思也很明確,想要資源的話,那就好好表現,至少來個持正持中吧,彆有緋聞跑的比誰都快,有黑料不經證實就發,有好事兒就拖拖拉拉,那你就請圓潤地滾開。
“今天活動結束的時候,會安排個群訪,大概綜藝節目的問題,然後戛納的問題,都會有。”楊如意現在也是省事兒,這種群訪都沒有提綱的,她也用不找準備稿子,季銘自己搞定,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季銘點點頭。
為了這事兒專門接受個群訪,那就太記輕骨頭了。但是完全不理會,人家又覺得你裝啥呢裝?
所以借著商演弄一個采訪環節,就比較合適。
今天這個商業活動,也是個購物中心的周年慶,一家法國化妝品的活動,同台還有一位超模——季銘參加商演,其實也接觸很多的品牌,但那就完全跟代言不是一回事了,很少能在他身上看到商演的東西,他也沒有義務用。
包括他的粉絲,其實也分的很清楚。
代言就是代言,商演就是賺錢。
一共就40分鐘的活動,開價320萬,也是相當暴利的——不過這價格並不是特彆難以接受,因為季銘商演的頻率不是那麼高,再加上他還挺有職業道德的,相同品類的商品,大概一季度就一個,等於是可以獨占三個月的宣傳,不必擔心被覆蓋掉。
想要合作的還是應者雲集的。
尤其今天,品牌方嘴都笑裂了,看著那麼多的媒體,得有幾十家呢。
人家當然不是衝著商業活動來,是衝著季銘的群訪來的,但報道的時候,不得提一嘴“季銘參加某品牌活動時”,對吧?他們的公關部門也不是吃乾飯的,到時候不能提品牌名字,帶張季銘的官方宣傳圖總行了吧?
更何況,這些都是附送的呀。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品牌方的總經理帶著季銘巡店的時候,眼睛都笑眯了:“來來,您多帶一點回去用一用,要是好用再跟我們聯係,我們這個新係列也是不錯的,您也幫我們品鑒品鑒。”
最好再發個Red書就最好了。
那帶貨量,嗖嗖的——想得倒美。
“謝謝陳總,回去一定好好體會,貴品牌一直以來都很受消費者肯定,新的係列一定有很特彆的優點,我是非常期待的。”季銘今天的造型挺特彆,發片還是用了,但也沒有弄成韓式厚劉海,而是拿發膠死死定住,然後再跟雕塑式的,切了口子,弄成淩亂的效果,造型難得的美麗——是的,美麗。
群訪的時候,記者也都發現了。
第一個問題就朝著發型來,一個女記者,也是很任性了,季銘都笑了。
“季銘你今天換了發型啊。”
“哈哈,是的,你的觀察力很敏銳哦。嘗試一下不同的造型,主要也是給各位記者朋友一點新鮮感,省得你們看的心生厭煩,怎麼,十年八年都一個樣兒呢。”
說的跟真的一樣,十年八年才能采到你幾次,下頭有人暗暗翻白眼。
“昨天《遇仙降》入圍了戛納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文晏導演在接受采訪的時候,也特彆感謝了你,說你對於整部戲的貢獻是無與倫比的,沒有你就沒有這部戲,不知道你對入圍怎麼想,然後對於文導的讚美怎麼看?”
季銘抱著一堆話筒,其實更多的還是記者自己拿著的,平時看見明星身前那麼多logo,都是扯下來貼在彆人家話筒上,然後放到明星身前,讓他自己拿著,可以入鏡這樣。
“當然還是很開心,入圍也是一種肯定嘛。至於文導,她一項非常體恤所有人的努力和付出,所以這部戲真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很認真,也很用心,大家一起做出來這麼一個作品,能夠被大家喜歡、肯定,是所有人都會覺得安慰的事情。”
太官方了。
太周全了。
不可能這麼放過你。
“因為之前第一批名單出來的時候,其實有很多人都說你沒有能夠入圍,然後可能有些話,有些評論也不是特彆中聽,不知道你有什麼回應麼?會不會有一種打臉的,很爽的感覺?”
“哈哈,你是那很多人裡麵的一個麼?”
“……”
怎麼著,要打我呀?
“如果你是的話,我就想要說,不管是批評還是肯定,記都是對我的關注和期待,我都會接納,都會認真地提高自己。也不會說有很爽這種什麼,打臉是不是?不會有,一定是誠懇,謙虛的,像陳充老師說的那樣,滿招損,謙受益,一個表演者肯定是從學會謙卑開始啟程的。”
“那我如果不是呢?”
“哈,哈,哈,沒想到吧?還有第二批。哈哈哈,開個玩笑。其實都是一樣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采訪圈外頭,季銘的粉絲把燈牌舉的老高,而且舉了好久了,季銘都覺得太累,舉手跟她們招呼了一下,趕緊放下吧,然後又是一陣尖叫——好些記者就覺得不一樣。
麵對記者的那個笑容,八顆牙,不近不遠,熱情周到。而麵對粉絲,就帶著更多的溫度了,很動人,很暖心。
嘖。
“那不知道你對入圍有什麼期待麼?會不會想要成為下一個戛納影帝?”
“如果我說入圍就是成功,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