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陸芷筠點了點頭,她轉身從床頭的櫃子裡拿了一隻盒子出來,從裡麵取了銀子,數出了診金遞給劉大夫,“今日之事,還請大夫暫時不要朝外說才好。”陸芷筠對劉大夫求道。
“老朽醒得。”劉大夫又偷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直覺上便是這個男人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所以答應的飛快。
少說,少看,少打聽,這才是生活之道。
等劉大夫走後,陸芷筠這才對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裴重錦深深的福了一福,“多謝裴大人了。”
現在才想起來稱謝…
裴重錦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知道裴重錦的臭脾氣就是這樣,陸芷筠也不介意。
“不知道大人準備如何處置我家舅母?”陸芷筠小聲問道。
“藐視皇族,對太後不敬,你說該當如何處置?”裴重錦慢條斯理的說道。
陸芷筠…她若是知道,還要刑部,大理寺,錦衣衛乾個屁啊。
裴重錦起身,朝門外走去,陸芷筠趕緊跟了過來。
門一開,便是一陣風雪襲來,陸芷筠不得不拉近了自己的衣襟,眯起了眼睛。
有錦衣衛從裡麵搬了一張椅子出來,裴重錦就在廊簷之下坐了下來。
陸芷筠這才發現原來院子裡不止剛剛進去拿人的兩名錦衣衛在她的小院子裡。
真夠熱鬨的。
院子裡能點起的風燈都已經被掌起,還在四角插了火把,將這不大的小院子映的雪亮,就連暗夜之中落下的雪都能看得清楚,隻是在這火光與飄雪之間,周遭的氣氛顯得更加的詭異與凝重,讓這裡不像是一件普通的農家小院,倒像是錦衣衛的刑場一般蕭索凝重。
裴重錦一坐下,周李氏便抬起頭來,在火光的
映照之下,她這才看清楚了裴重錦的容貌。飛雪之間,他的眼眉更顯得濃墨重彩,如畫一般,長鬢若裁,劍眉斜飛,長風烈烈,吹動了他黑色的衣袂,宛若地獄修羅,卻又俊美無殤。
“大膽罪婦,你可知罪!”見裴重錦坐定,一邊的一名錦衣衛小校爆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