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怎麼懂詩的。”陸芷筠含糊其辭道,“老夫人覺得好便是好。”她趕緊將皮球給踢了回去。
什麼配的起配不起的,總覺得這話裡有話。
或許是她想多了,她不過就是一小官的女兒罷了。又不是有什麼傾國傾城的容貌,頂多就算是會畫兩筆畫而已。
“哈哈,這丫頭可真是鬼精鬼精的,不愧是你收的乾女兒!”江老夫人笑道,指了指陳夫人道,“你看看,說話就是滴水不漏。你看這詩如何啊!”
“我這不怎麼懂事的婦道人家都看出來了,乾娘是真的喜歡這詩!所以才要到處找人去表揚卓兒呢!”陳夫人笑道,“乾娘可真是顯擺!家裡有這麼出色的侄孫,真是叫人羨慕死了!”
“你這孩子!”江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陳夫人的額頭,隨後轉頭對江淮卓說道,“的確是好詩,還點題,你就寫上去吧!寫好了,你與筠丫頭都將印鑒用了,我找人將畫直接拿去裱了,剛好不耽誤送壽禮!”
“叔祖母喜歡便好。”江淮卓話是朝著江老夫人說的,但是眸光卻是落在了陸芷筠的身上。
陸芷筠故作不知的繼續低頭。
不多時,江淮卓的詩就題在了陸芷筠的畫上,不得不說,有詩提上去,再配合著畫的意境,可謂詩畫相互襯托,叫人越琢磨越有味了。
陸芷筠的印是隨身帶著的,畢竟她蘭竹居士的名頭也算是有點,之前還被自己的表哥周揚給冒用,從那以後,陸芷筠便不敢不帶著印出門了。
空說無憑,有印為證。
“筠表妹這印石是好東西啊!”江淮卓看到了陸芷筠手裡的印鑒,笑著說道。
陸芷筠微微的一怔,這才想起來這印的印石是原來的江淮月送的……還有筠表妹的稱呼是怎麼個回事,合著江家的人都喜歡這麼套近乎的嗎?
“若是江大人喜歡,”陸芷筠說道,“我便尋一塊送給江大人!”
陸芷筠本意是想著說趁機將這個人情還掉,但是等她說完,見江淮卓一臉的驚喜,她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這哪裡是還人情啊!
這特麼的就是交換信物好不好?
剛才人家才送了她一塊玉佩。
“不過我才疏學淺,見識也少,怕是找不到什麼特彆好的,能入了江大人的眼。”陸芷筠趕緊補話道,“且,我那點官奉也著實的捉襟見肘,還望江大人見諒。”陸芷筠拱手道。
江淮卓顯然沒想到已經答應了要送禮物給他了,結果話音才落就反悔的人,他自己先是怔住了,隨後哈哈的笑了起來。“筠表妹還真是有點與眾不同。”
陳秀珠也是一陣的愕然,隨後也忍不住下了起來。
陳夫人和江老夫人對看了一眼,兩個人也跟著笑。
陸芷筠攤手,表示她也很無奈啊,賴皮都已經撒出去了,收又收不回來,就這樣吧!
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了……
所以她也跟著尬笑了起來。
陸芷筠見詩也提完了,茶也喝過了,親戚都認好了,自己也該走了,於是尋了一個機會起身告辭。
“筠妹妹要走?可是巧了,我也要去一下衙門,正好護送筠妹妹回去。”江淮卓笑道。
“不必了,大理寺衙門與我家並不同路。”陸芷筠說道。
“就讓你表哥送你,上回他送你,你都受傷了,他回來被我好一頓數落,今兒無論如何讓他補上一次!”江老夫人發話道,隨後不容陸芷筠質疑的一擺手,正色對江淮卓說道,“這回你可彆再出任何茬子了!若是再有什麼茬子,我看你那什麼破官也彆當了!連自己家裡的人都保護不明白,談什麼保護黎民百姓。”
“是,叔祖母教訓的是。”江淮卓一幅虛心受教的模樣,他拱手道,“必不會再出什麼事情了!”隨後他又和陳夫人以及陳秀珠行禮告彆,這才陪著陸芷筠一起出了暖閣。
暖閣裡麵地龍燒的旺,陸芷筠一出來算是透過氣來了,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大口,可是她吸的有點急躁,冷風刺激了喉嚨,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