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可能!”劉玄思量了一會,點頭道。
“這就是了。這個老金,做分守京東水師兵備使時還穩重妥當,怎麼一到靖海軍這麼冒失了?”何芝貴皺著眉頭說道。
劉玄卻不好答話,他知道,這位金海輝做過聖上潛邸的侍衛官,否則這幾年也不會跳著往上升。應該是看到聖上威勢日重,心急著想多立軍功好趁風而上吧。
“且不管他了。倒是這兩浙,老夫倒是看明白了,水深得很,行省三司衙門,沒有一個省心的。”
“小侄要謝過世伯,特意來這杭州為我張目。”
“哈哈,你老子可不是好惹的,要是我在兩浙不幫襯你一把,哪回上京述職遇到他,隻怕要被他把胡子薅光了。”何芝貴大笑道,笑了一會正色道:“其實我來杭州,是看到世侄的破局之點了。”
“還請世伯指點。”劉玄連忙起身行禮道。
“兩浙布政使李秀其李老大人。”
“紙糊藩台?”劉玄眼睛一亮,自己此前怎麼沒有想到呢?
李秀其跟盧文韜一樣,現在絕不會想什麼仕途再進一步,隻想著安穩榮休,以及保住一團和氣,為子孫後代以及門生故吏做打算。當初盧文韜派兒子找借口來跟劉玄套近乎,就是這個道理。
李秀其是紙糊藩台沒錯,可妙就妙在這個“紙糊”上,意味著他性子就是如此,不辦實事但也絕不得罪人!
更妙的是他再是“紙糊”,也是藩台,兩浙行省的頭號人物。楊鳳棲再一言九鼎,在李秀其跟前,也要把表麵功夫做足了。他要是公開見了劉玄,出了水牌,楊鳳棲、王重信、丁居勝要是還端著就是坐了臘。
隻要見了李秀其,得他發了布政司衙門前的水牌,劉玄甚至可以不管楊鳳棲等人,自去州縣巡察了。隻是誰能幫忙遞這個話搭這個梯子?劉玄滿懷期盼地望向何芝貴。
“當年李大人做楚州知州時,我時任分守楚州兵備使兼淮東海備都巡檢,同僚過兩三年。這次借著協糧事宜拜訪他,定會幫世侄把話帶到。放心,李大人我還是清楚的,講的就是一團和氣,隻要是梯子都願意往下走。況且我聽說他最疼愛的嫡長孫今年要入國子監,所以這頂花花轎子,他李大人必須要抬好了。”
劉玄會心一笑,這下他就放心了。國子監祭酒現在是他恩師楊慎一,這李秀其真要“鐵麵無私”,自己私下修書一封,煙溪公定會叫你知道什麼是“嚴師出高徒”!
“多謝世伯為小侄解難!”劉玄站起身來,長施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