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最關鍵的是聖上怎麼想。
劉玄想著今上的性子,再加上盧文韜等閣相宰輔們托李秀其轉達的話,心裡漸漸有了定計。
“晚輩謝過老大人的提醒。”
兩人打了半個時辰的機鋒,劉玄終於告辭了。
回行轅的路上,劉玄騎馬走在中間,李公亮、孫傳嗣在左右,上百衛隊在前後拱衛著。
“四郎,接下來當徐徐緩進,不能再急了,這些你跟李大人這隻老狐狸說明白了嗎?”
“說明白了。他也知道洞源山那裡方圓八百裡,山高林密,就算是派二三十萬人上去也無濟於事。隻能先圍上,步步逼近,尋找機會。他也不希望再出現丁居勝敗師之事。”
“打算我上書表豫春為杭州兵馬使,國勝為越州兵馬使,輔臣為嚴州兵馬使,春霆為衢州兵馬使,德魁為婺州兵馬使,天德為巡撫督護,宋輔臣、寧師道為左右副督護,友德繼任平賊團練使,老鄧、鼎誠、續斌、忠源為左右兵馬都監,前後提轄,各自率軍進駐。再請我舅舅坐鎮徽州,為西麵都部署,四方合圍,將白蓮教圍死在嚴、婺、衢三州交界的八百裡山嶺間。”
“再表桂修文為蘇州同知,重明你為權行杭州同知,傳嗣為杭州通判,淳之為越州同知,署理越州知州。這些我早就私下跟薑老將軍以及恩師通過書信了,他們都讚同我這些部署。何世叔那裡我也早就打過招呼了,今晚又跟李大人通了氣,他們都願意在奏折上聯署。”
“那就好。”
“劉大人,聽說有旨下來,要將丁大人解遞進京,交部院議處?”孫傳嗣問道。
“是的,丁居勝這次進京怕是沒法活著出京了。”劉玄歎息道。
“什麼?劉大人,丁大人不是皇太後的親侄婿嗎?”孫傳嗣詫異地問道。
“他在浙西突遭敗師,三州各縣的官吏被他坑死了多少?這裡麵有多少是勳貴高官的子侄親戚,聖上要借他的頭平息這些人的怨氣,所以他就是皇太後的親侄子,也少不得被賜個自儘。”李公亮不屑地答道。
聽到這裡,孫傳嗣忍不住長歎了一聲。
劉玄心思卻不在這裡,他把李秀其關於兩府祖墓被焚毀的提醒簡要地說了一下。李公亮忍不住搖頭道:“這事怕是有些危險。那些家夥隻怕是恨瘋了四郎,肯定會逮住這個機會死命地撕咬四郎你。這些勳爵世家,故吏門生隻怕不少。而且…”
說到這裡,李公亮低壓了聲音,頭湊了過來,“太上皇的那些老臣子們,隻怕也樂意看到四郎你這位新貴乾將吃些苦頭,到時不落井下石就算大幸了,萬不可指望他們雪中送炭。今晚李大人提醒四郎你,何曾不是一種表示,提醒一聲已經算是仁至義儘,後麵想讓他們保你,隻怕要另算。”
孫傳嗣不由駭然,低聲問道:“劉大人,李大人,你是說那些閣老宰輔們?”
“傳嗣,你不會以為太上皇隻有勳爵世家這一張牌嗎?好歹他老人家秉政二十多年。”李公亮低聲答道。
“好了,此等大事不宜在外麵議論了。”劉玄話剛說完,突然心頭一顫,一股從尾椎湧出,沿著脊椎直上,背上的寒毛瞬間都炸開了。下意識間他猛然彎腰,想把自己身子隱在坐騎後麵,卻聽得“嘣”的一聲輕微弦響,連忙一個側身,卻又聽到一聲弦響似乎在不遠處響起。等他扭過身子,一支箭矢從他耳邊穿過,緊接另一支箭矢卻從背後穿到了他的右肩。而此時的劉玄為躲避箭矢,東扭西閃,已經失去平衡,猛然間跌落在地上。
“有刺客!”
趴在地上的劉玄聽到護衛們叫,還有李公亮、孫傳嗣叫著自己的名字。早知道就應該把常豫春他們留兩個在身邊的。哎呀,這麼痛,應該射穿了,怕是用的軍用神臂弩,狗-日的從哪裡買來?這些王八蛋,還是不肯放過我。
最後,劉玄眼一黑,終於昏了過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