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仗打贏了,你這個主帥卻或水土不服,染了流疫,一命嗚呼。又或者騎馬趕路,一不小心墜落在地,腦子撞到石頭,血流不止,醫治不及而亡,等等諸類,都是有可能的。”
鐘裕安臉色慘白,過來好一會才顫抖著問道:“周閣老,他們不至於這般喪心病狂吧?”
“喪心病狂?這些軍將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再喪心病狂的事都乾過。再說了,委了你為主帥,這些軍將心中不服,個個稱病,也是常理之事。到時隨便派幾個手下陪你走一遭,反正一個首責下來,你擔去大半的罪責,落到下麵,再分到每個人頭上,也就沒多少了,頂多降職留用。聖上還要靠軍將們鎮守邊疆,綏撫藩屬,更要靠他們去援征高麗,自然會輕輕揭過。隻是苦了老兄你了…”
鐘裕安聽完後,渾身冰冷,真是世道險惡啊,我隻是想為國出力,怎麼就這麼艱難呢!
想到這裡,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了心頭。他流著淚,跪倒在地,驚慌失措地問道:“閣老大人,還求你救我!”
“趕緊稱病請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謝閣老指點,我明天就上奏章,說我重病在身,不久人世,隻求骸骨能落在故裡,就此辭職。”鐘裕安連聲說道。
辭職又不是免職,待遇還在。隻要躲過這一劫,再找機會複起就是了。周閣老說的是,要是連命都沒了,天大的軍功也沒有用。
第二天,鐘裕安就給內閣遞了辭呈,然後在家稱病不起,朝堂一片嘩然。聖上等了三四天,開過兩次禦前會議後,便準了鐘裕安的請辭,還賜了長白山山參六枝,以示天恩。
接著聖上下旨,叫內閣再擬援征高麗主帥人選。
同時下令改製,以樞密院為軍機樞要之所。以中軍都督加平章軍事銜,知樞密院事;以左軍都督加參知軍事銜,同知樞密院事,以兵部尚書、右軍都督、前軍都督、後軍都督皆同簽樞密院事,入值樞密院,同理軍務。
著兵部同掌武舉考試、武官選任和兵籍,掌天下各處驛傳,樞密院所出軍令、符勘,需由兵部尚書同簽副署,並兵部對軍鎮、州軍、團練、水師等各處的軍製、軍紀、訓練、征調、軍械、糧草以及武學有監察之權。
而兵部尚書一職,內閣初舉人選,樞密院複議,禦前會議文武公推,聖上恩準而定。可代表內閣參加樞密院軍機會議,也可代表樞密院參加內閣議事。接著廢尚書左中右三丞,度支、國庫、都稅三司皆屬戶部,以戶部尚書親領勾當度支司公事,左侍郎勾當都稅司公事,右侍郎勾當國庫司公事。
忠順王府裡,有王府掌儀管事的在前麵引路,梁鳴讚在後麵緊跟著,穿過兩道院門,沿著遊廊走了一會,終於來到王府深處的書房門口。
“王爺,梁大人到了。”
“進來吧。”
走進去,看到書房裡還有兩人,梁鳴讚都認識,一個是繕國府的石光珠,一個皇貴妃的侄兒衛若蘭。看到這兩位,梁鳴讚心裡一驚,但臉上不動聲色。
“這個劉四郎,真個要把賈府的姐兒們一網打儘啊。”忠順親王見了梁鳴讚的禮,示意他坐下,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
“賈府得了他這麼大的恩,自然要回報。隻是賈府能回報什麼呢?怕是隻能是府上養的這些姐兒。”石光珠淡笑著說道。
“賈府裡也就這些小娘子還值當,想不到儘數入了劉四郎的囊中。聽到這消息,不知多少京城裡的公子哥在捶胸頓足。”忠順王也笑著說道,“你們說,劉四郎這般儘心儘力幫賈府,為的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