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這間門酒店位於俱樂部內,僅供來馬場娛樂的客人使用,房間門數量不多,每一間門都是精品套房。

程宇伍也是真孝順,特地把頂層最豪華的一間門安排給鐘黎和傅聞深。

套房進門是起居室和餐廳,既寬敞明亮,又很好地將主臥室隔離開,保證私密性。

再往內設置有書房、娛樂室,臥室朝向馬場方向,露台擺放舒適的藤製桌椅,微風吹起窗前盈盈飛舞的紗簾,坐在那裡便可一邊享用美酒,一邊欣賞綠草如茵的馬場與縱馬馳騁的身影。

鐘黎從露台上回來,準備換衣服洗澡。

剛剛解下上衣,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進來。

這個步伐有很高的辨識度,鐘黎認出的同時,已經本能地將上衣拿起擋在胸前。

她轉過身看著傅聞深:“你怎麼進來了,這是我的房間門。”

傅聞深摘下手套,平淡的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也是我的房間門。”

哦,也是,在大家眼裡他們兩個是夫妻,住同一個房間門是理所應當。

在家裡分房睡分習慣,鐘黎都快忘了,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

今天傅聞深帶她騎馬了,她心情好,體貼地為他考慮,非常識大體地說:“你可以讓程宇伍再給你開一個房間門。”

傅聞深將手套放在桌子上,抬眼問她:“你很介意?”

鐘黎馬上露出獨居冷宮多年的悵然和終於被皇上記起的欣喜:“我怎麼會介意呢,我們是夫妻,同房本來就是應該的呀。”

傅聞深意味不明看著她:“是嗎。”

“當然啊。”鐘黎輕哼一聲,一臉還不是你這個渣男不負責任的嬌嗔,扭頭拿著衣服:“我去洗澡了。”

等鐘黎洗完澡,披著浴袍出來,傅聞深已經衝過澡,換回了襯衣西褲。

他正垂手係袖扣,鐘黎坐下來吹頭發,他扣好扣子走過來,從她手中接過風筒,幫她吹。

動作慢條斯理,但很細致,比第一次已經熟練很多。

吹乾頭發,鐘黎走到床前準備換衣服,手正要去解浴袍帶子,想起這房間門還有個男人,回頭去看傅聞深。

他顯然沒有那個自覺,淡定地站在桌前,沒有回避的意思。

鐘黎隻好開口:“我要換衣服了,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

傅聞深抬眸看她一眼,拿她之前的話來反問:“不是夫妻了?”

鐘黎:“……”

不知為什麼,這句話從他口中重複一遍,聽起來格外嘲諷。

我敢脫,你敢看嗎?

看彆的女人換衣服,對得起你深愛的白月光嗎?

傅聞深說完那句,將風筒放回原位,便抬步從桌前離開,走出房間門。

鐘黎對著他背影腹誹一句,脫下浴袍開始換衣服。

傅聞深站在套房門口,與來叫他們下樓吃飯的程宇伍說話,聽到開門的聲音回眸,看到鐘黎走出來。

她換了一套法式套裙,衣身上淺金色重工刺繡圖案精致而華美,兩道抹胸弧形圓潤地包裹住形狀姣好的胸-部,在前方收攏,同樣衣料的半裙剪裁恰恰好服帖她窄瘦的腰身。

袖子質地是半透的歐根《請問你是我老公嗎》,牢記網址:m.1.紗,方領設計露出她漂亮的鎖骨,頸上戴一條精巧的鑽石細鏈,踩著同色係淺金色高跟鞋,一個精致貴氣的千金小姐。

程宇伍瞧見她聘聘婷婷的身影,輕輕嘖了聲。

其實傅聞深跟鐘黎,他既意外,又不意外。

以前他對鐘黎有偏見——不止他,他們這波人對鐘黎的看法都差不多,且多年來隨著時間門根深蒂固。

但拋開那些成見,姑且不論鐘黎個性如何,她的漂亮毋庸置疑。整個雲沂找不出第二個能與她平分秋色的女人。

也不單單是臉,她的身材、她的氣質、她舉手投足的儀態,全都挑不出一絲瑕疵。

好像女媧在造人時也有自己的偏心,把最完美的一切都給了她。

男人都是感官動物,說實在的,長成這樣的絕色,嬌縱任性那不是天經地義嗎。

屈屈一些鑽石包包算得了什麼,她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那都是她應得的。

程宇伍腦回路向來比較直,以前他對鐘黎有那麼點偏見,所以處處看不慣;現在鐘黎對他來說是自己人,那他奶奶就是天下第一絕世美人!

“我奶奶真漂亮。”他不知打哪生出一股子與有榮焉。

鐘黎走過來,拿眼角把他一瞥,流轉的眼波像把細小的鉤子往人心尖上挑:“第一天知道我漂亮?”

程宇伍:“以前你不是我奶奶啊。”

行吧,也十分有道理。

酒店的旋轉樓梯是玻璃材質,鐘黎跟程宇伍一道往樓下走,下樓梯時習慣性抬手。

程宇伍的手臂甚至沒有經過大腦就非常具有主觀能動性地自己抬了起來,鐘黎的手輕輕搭到他手臂上時,他才反應過來。

靠,他這從哪來的奴性?

他扭頭望向他深哥正想尋找點共鳴,對上那道寡淡的視線。

傅聞深靜靜看著他:“人都齊了?”

冷淡的四個字,他顯然並不真的關心其他人到了沒,程宇伍立刻領悟核心主旨,刷地把手一收,非常懂事地說:“我下去看看,你讓我爺爺扶你吧。”

說完沒等鐘黎反應,蹬蹬蹬地幾步就跳下了樓梯。

鐘黎等傅聞深走過來,把手遞給他:“老公,扶我一下。”

那隻手白皙纖長,傅聞深瞥了眼,抬手,虛虛握住。

他步伐不緊不慢,剛好夠鐘黎小心翼翼地跟上。

兩人一起走下樓梯,瞧見程宇伍的身影在走向餐廳的半道頓了一下。

其他人都已經在餐廳了,餐桌鋪陳著潔白餐布,桌上擺滿美酒佳肴,十來個人分坐兩側,此時氣氛略有些乾。

鐘黎目光輕輕一掃,在裡麵看見了一張生麵孔。

一個年紀和她相仿的女人,穿一條白色襯衫長裙,坐姿優雅,很有一種溫婉知性的氣質。

晚餐前並沒見過她。

一片安靜中,女人朝她們微笑:“我下午有點事情要處理,來得晚了些。”

這個聲音倒是有兩分耳熟。

她坐在許奕舟身旁,身份不需要多猜。

鐘黎沒搭她的話,視線先滑過孟迎。

孟迎坐在斜對麵,身邊空了兩個位置,是留給他們的。對上她目光,孟迎尷尬中透出幾分老實巴交。

寶,快來,我害怕綠茶。

鐘黎給她一個眼神:瞧你那點出息。

忙著跟孟迎眉目言情,鐘黎忘記自己的手還被傅聞深拉著。

桌上許多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從兩人牽著的手上掃過,包括羅宛瑩。

傅聞深牽著鐘黎走到桌前,等她坐好,鬆開手,慢條斯理入座。

程宇伍的位置在孟迎另一邊,坐下時往她那邊歪了些許,有些訕訕地解釋:“之前就約了她,她本來說沒空,我以為她不會來。”

他會邀請羅宛瑩,孟迎完全理解,但他專門為此跟她解釋,還挺讓她意外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腦瓜子:“沒事啊。”

畢竟都是高中時候的事了,孟迎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不至於現在還記恨她。

而且講道理,親疏有彆,如果她和羅宛瑩必須二選一,那他們肯定要選羅宛瑩的,畢竟她是許奕舟的女朋友。

程宇伍沒那麼心細如發,猜得透她在想什麼,但今天孟迎告訴他的事,其實顛覆了他很多認知。

這些年羅宛瑩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就是溫婉知性的大姐姐,性格溫柔對誰都很和氣,但因為太柔弱,高中的時候曾被鐘黎和孟迎帶頭孤立欺負過——這和孟迎的說法完全相反。

男生也許不太了解女生的小心機,但豪門裡什麼勾心鬥角的事情沒見過,程宇伍也不是傻子。

因為許奕舟的關係,羅宛瑩跟他們走得挺近,他們一直對羅宛瑩都很尊重,也全是看許奕舟的麵子。

拋開這層關係,單論人的話,程宇伍反而跟鐘黎和孟迎相處得更舒服。

雖然不久之前他還看她們很不順眼。

他沒想那麼多,就單純覺得孟迎被羅宛瑩冤枉過,肯定不想跟她一塊待著。

倆人湊在一起還沒說兩句,許奕舟在對麵看著他們:“你們倆怎麼那麼多話。”

鐘黎坐下來,拿熱毛巾擦過手,穿馬甲的侍應過來幫她和傅聞深倒了香檳,她優雅地道謝。

她沒搭理羅宛瑩,架不住羅宛瑩非要來她麵前作妖。

羅宛瑩微笑著看看大家,一副很欣慰的語氣:“以前一直很希望能和你們一起聚聚,就像現在這樣,大家一起吃飯,聊天,玩些什麼,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不過你跟奕舟總是一見麵就嗆聲,就跟冤家似的,我每次想攔都攔不住。”

鐘黎吃著盤子裡煎得焦香的三文魚,眉梢略略一挑。

鋪墊這麼長,下麵打算說什麼?

想離間門一下她和許奕舟?

她和許奕舟可用不著離間門。

羅宛瑩仿佛很隨意地提起:“上次聽你說,奕舟去你家裡看貓,我還很意外呢,都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他喜歡小動物,你養了貓,你們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鐘黎並不覺得自己和許奕舟的關係稱得上一個“好”字,聽完這話斜掃向他,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成分相同的嫌棄和鄙夷。

但她聽明白了。

羅宛瑩想離間門的不是她和許奕舟。

她大概不知道那天傅聞深也在家,所以話裡隻提鐘黎和許奕舟。

試想一下,一個已婚婦女趁老公不在,請老公的好兄弟到家裡看貓——聽起來就不太對勁,那看的是貓嗎?

許奕舟也皺了皺眉,不知是因為終於跟鐘黎上回莫名其妙的“奕舟哥哥”對上號,還是察覺到了羅宛瑩隱晦的挑撥。

誰都知道他跟鐘黎不對付,怎麼都算不上關係好,當著傅聞深的麵強調這些話有什麼意思?

那邊有個直腸子的黃毛聽不出這微妙隱晦的機鋒,聞言傻頭傻腦地問:“舟哥你去小黎姐家裡看貓了?我也特喜歡那隻貓,你去擼貓怎麼都不帶我一塊……噢!”

綠毛收回自己的胳膊肘,低聲斥道:“你傻X嗎?”

這幫人一個個跟傻X似的,隻有他比較聰慧,一聽就聽出不對勁了,舟哥跑深哥女朋友家裡看她的貓——這不就是有貓膩嗎!

幾個兄弟心有靈犀,一下就看懂了他的眼色,紛紛把“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眼神投給許奕舟,隨後再轉向傅聞深時,不約而同地帶了點綠色。

羅宛瑩的話其實乍聽讓人感覺不出有什麼問題,原本氛圍還算正常,被他們幾個傻不愣登地一攪和,那點微妙頓時就被放大了。

傅聞深坐在鐘黎身旁,即便未曾開口,強大的存在感卻很難忽視。

他身上的馬術服已經更替為挺括整潔的白色襯衫,沒有領帶收束,領口扣子開著兩顆,讓他一貫冷峻的氣質看上去鬆散了一些,但程度有限。當他眼瞼微抬,銳利眸光掃向羅宛瑩時,讓人覺不出絲毫溫度。

許奕舟皺眉,在眾人的目光中簡短解釋:“那天我跟老傅一起。”

那幫小的恍然大悟。

鐘黎瞅了瞅她老公,他神色什麼都瞧不出來。

但上回她叫許奕舟一聲哥哥,都能讓傅聞深一整晚不搭理她,還專門定下家規不準她叫彆人哥哥,她可不想在許奕舟身上栽兩個跟頭,主要是他也不配。

鐘黎往旁邊一挨,把腦袋靠在傅聞深肩膀,甜蜜地說:“那都是看我老公的麵子呀。誰讓他是我老公的好朋友,要不然我可不搭理他。”

許奕舟從鼻腔裡冷笑一聲:“彼此彼此,我也是看你老公的麵子才忍你這麼久。”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