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黎一覺睡到快中午。
醒來時身旁沒人,剛一動,就感覺到了四肢漫上來的酸痛。
床單已經換了新的,不是昨晚弄臟的那套,她身上也被洗乾淨了,清清爽爽,穿著乾淨的睡裙。
細白皮膚上或紅或紫的痕跡證明著昨晚曾發生過什麼,鐘黎想起某些惱人的畫麵,血色漫上臉頰,把傅聞深的枕頭當做本人丟出去。
夜裡又下雪了,傅聞深回來時,肩上落了一層白色。
他在門口脫下大衣,吳阿姨正捏著手踟躇地站在客廳。
傅聞深走進來,往臥室方向看了眼:“她醒了?”
“醒是醒了……”吳阿姨語氣猶疑。
早上傅聞深出門前交代了,不讓她進去打擾,但鐘黎醒來這一會,房間門的動靜可不小,她有點擔心,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看看。
兩人說話的功夫,安靜下來沒多久的臥室,房門又咚地悶響一聲。
傅聞深抬腳走過去,剛擰開房門,迎麵一個抱枕砸過來。
他抬手接住,推門時遇到一點阻力,門後地上散落著好幾隻枕頭。
傅聞深看了眼床上被子裡的人形,將抱枕撿起來,擱到一旁。
他走到床畔,鐘黎側躺著,拿背對著他,後腦勺看起來都氣鼓鼓的。
傅聞深在床畔坐下來,俯身吻了吻她頭發,輕柔的吻落在她眼睛,帶過鼻梁,在唇瓣上輾轉廝磨,有明顯的安撫意味。
鐘黎被他親了一會,蹙著的眉心慢慢鬆開,嬌氣地哼了哼:“給我買包,不然我是沒有辦法原諒你的。”
傅聞深道:“已經讓路航去定了。”
算他有自覺。
鐘黎滿意了,伸出手臂:“那你抱我起來,我沒力氣了。”
傅聞深把人從被子裡哄出來,抱到餐廳。
大概是事後的補償,他百依百順,對她極有耐性。
鐘黎恃寵生嬌,嫌凳子硬,吃飯也是讓他抱著吃的。
吳阿姨不小心看了一眼就趕緊把眼睛挪開了。
有一通電話打來,鐘黎吃著東西,聽著傅聞深講電話,
等他掛斷時,瞥見他手機屏幕。
傅聞深的手機壁紙一直都是係統自設,無趣得令人發指,但現在換成了她的照片。
應該是年會那天攝影師幫他們拍的那張,他把自己裁掉了,畫麵上隻有一道纖細漂亮的身形。
她穿著典雅的白色長裙,頭微微向一側偏靠,彎著眼睛在屏幕裡對人微笑。
鐘黎一愣,還想再多看兩眼時,傅聞深已經將手機鎖屏。
“我看看。”
她伸手把傅聞深的手機拿過來,鎖屏仍然是係統自帶的綠色背景,輸入密碼解鎖之後,桌麵是她。
“你什麼時候設的?”她扭頭看向傅聞深。
傅聞深大約是不想讓她發現的,避而不答:“吃飽了?”
鐘黎沒那麼容易被他遮掩過去:“不許轉移話題,快回答。”
“很重要?”傅聞深問。
“當然。”
她再三追問,傅聞深沉默看她片刻,才說:“收到照片的時候。”
偷偷把她的照片設置成了桌麵,獨自欣賞,手機鎖上,誰都不會發現。
這個無趣又乏味的男人,連喜歡她都是悄寂無聲的。
昨天那點氣莫名消掉了,鐘黎把手機鎖屏、解鎖、鎖屏、解鎖重複觀看幾遍,笑著靠在他肩上:“傅聞深,你好愛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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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黎開始了鐘家和天阜灣兩頭跑的日子。
一天在家陪爺爺奶奶媽媽,一天過來陪傅聞深,兩個地方輪班,可以說是非常辛苦了。
她茶兮兮說這話時,秦妍道:“到哪裡都是差遣彆人,你辛苦在哪裡。”
鐘黎馬上靠到鐘奶奶懷裡,委屈巴巴地告狀:“嗚嗚嗚,媽媽說我。”
鐘奶奶馬上哄:“辛苦,怎麼不辛苦,我們阿黎多孝順,還知道回家陪陪家人。”
鐘黎:“……奶奶,你是不是在諷刺我?”
杜老師正好在鐘家,再度提起要她入團的事。
時隔幾年,青雲再次給鐘黎發出邀請。
天才不可多得,秦妍之後,再無人能重現她當年的輝煌成就,上一代的演員們陸續退役,青雲這些年多少有些青黃不接,後輩裡隻有一個張安安能撐住些場麵。
杜老師親自過來當說客,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鐘黎卻拿起喬:“我要考慮考慮。”
“都幾年了還記仇啊。”
鐘黎坐在沙發上,吃著阿姨切好的淡雪草莓,理直氣壯地說:“我心眼很小,受不得委屈的。”
杜老師向一旁的秦妍求助:“你快管管這孩子。”
秦妍最了解自己的女兒:“讓她拿拿喬,把當時受的委屈收回來就乖了。”
杜老師沒轍,又苦口婆心地給鐘黎畫了一堆大餅,哄小朋友似的勸了半天。
她離開後不久,鐘黎收到張安安的消息。
【你為什麼拒絕杜老師】
Li:【怕你太害怕】
張安安回過來一串無語的省略號。
鐘黎悠閒敲字:【怎麼,你很希望我去?】
Ann:【是啊,你不來我怎麼打敗你】
Ann:【你該不會是這幾年退步了不敢來了吧】
?
激將法雖然老套但很有用,鐘黎回道:【那你等著,我這就來讓你重溫一下失敗的滋味】
以鐘黎的資質,已經沒必要再去參加青雲舞團一年一度的入團選拔,多此一舉不說,還會給今年的新考生造成降維打擊。
青雲眾人商議之後,決定特聘她為特邀首席。
鐘黎開始為舞團的新年彙演排舞,每天大量時間門用來練舞,陪傅聞深的時間門就更少了。
過年前某日,趙星璨突然在群裡艾特大家。
【我剛剛聽說一件事,V我50就告訴你們】
Ying:【太貴,不聽】
璨璨啊:【?不聽你會後悔死】
Ying:【不會,因為你會先憋死】
著名宋導:【V我50,我可以聽聽】
璨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