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有點意外,反正這種天賦肯定不會是遺傳班納特先生的,所以……是遺傳自班納特太太?!
哇哦,真想不到……不過想想也沒毛病啊,班納特太太掌家可是非常有一手,而且她的弟弟,簡的舅舅,加德納先生,可是一個在倫敦混得風聲水起的生意人,沒兩把刷子怎麼可能。
今天才剛剛中午,班納特先生就回來,他還帶回來兩個裝得滿滿的大麻袋,扔在廚房裡。班納特太太走過來問:“我親愛的班納特先生,你這是帶了兩袋什麼回來啊?”
“是小土豆,沒辦法,威爾那家夥無論如何也不肯加上這兩袋,我隻好帶回來咱們自己吃了。”班納特先生拿著小刀割斷係著麻袋口的繩子,一大堆小小的土豆滾了出來……它們最大的可以被瑪麗握在手掌裡,她今年十歲,而最小的才隻有班納特先生的手指大。
“可是先生。”梅站在旁邊說,“這麼小的土豆能乾什麼呢?削皮都沒法削。”
“那我們就連皮吃。”班納特先生也是沒辦法,總不能扔了吧,太浪費了。
“你帶什麼回來了,爸爸?”伊莉莎白和瑪麗走進廚房。
“這些土豆可真小。”瑪麗蹲下來扒拉了一下土豆堆,依班納特家的傳統(從簡開始的),她今年也開始跟著做廚房裡的事了。
“這樣的沒法吃啊。”伊莉莎白也從地上拎起一個細長得像手指而且還長得奇形怪狀的小土豆。
“挑一挑,把大的挑出來吃,實在不行的就拿去喂豬。”班納特先生有點心疼,一袋土豆有一百多斤重呢,這裡兩袋,就差不多三四百斤了。本來不能買錢就夠虧了,全拿去喂豬……好浪費。
“什麼!這麼多?全部!?”班納特太太臉色鐵青,這簡直是加大她的工作量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班納特先生說。
這下好了,班納特小姐們的學習的玩耍統統中斷,全部女人都擠在廚房裡,大家圍著兩個大桶,周圍堆滿了土豆。相對來說比較大,或是芽眼比較少長得比較規則的土豆被扔到一個桶裡,那些又小芽眼又多或是長得奇形怪狀的小土豆被扔到另一個桶裡。
一開始大家還覺得挺有意思,可是這種挑揀的工作既機械又無聊,而且還讓人腰酸背痛。挑了一桶能吃的土豆後,莉迪亞就開始頻頻把不能吃的小土豆和能吃的小土豆扔錯桶。.
“媽咪,讓梅先去洗這些喂豬的土豆吧。”簡說。
“恩,恩?什麼?哦,還洗它乾嘛,反正都是喂豬的。”班納特太太直了直腰,她們已經挑了很多土豆了,可是圍在周圍的小土豆卻好像絲毫沒有減少一樣。
“媽,土豆芽是有毒的,不煮熟的話把豬喂死了怎麼辦。”簡無奈的說。
“哦,那可不行。梅,你把這些土豆都洗洗泥,等下煮熟了再去喂豬。”班納特太太趕緊說。
“媽咪,不用一下子全煮吧?”瑪麗隨手扔了一個小土豆,結果扔錯桶了,她想了一會兒才發現。
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都累壞了,對盤子裡的烤土豆也沒什麼意見,畢竟這是最快最不費力氣的食物了,想到明天還要繼續麵對這些難搞的土豆,大家簡直連拿叉子的力氣都沒有。
“簡,你還不睡覺嗎?”伊莉莎白換好睡衣,看到簡還就著微弱的燭火在縫著什麼,這讓伊莉莎白很奇怪,要知道,簡一向主張天黑就不看書也不做女紅的。
“恩,我縫一對手套。”簡頭也不抬,手下飛快。
伊莉莎白跳下床,走過去一瞧,上帝,這是什麼玩意?這玩意也能叫手套?
“當然,這不是有五個手指嗎?”簡回答,原來伊莉莎白剛才把話說出來了。
說話間簡已經縫好了,她剪斷線頭,把東西收拾好。伊莉莎白拿起這對手套,這,這手套真是太簡陋了,完全就是一些大的碎布拚接成的,而且根本沒有翻麵,布頭都朝著外頭那。除了大拇指,其他四個手指都沒有分長短粗細,甚至沒有分正反麵……哦不對,分了正反麵,因為手套的正麵簡縫了一層粗糙的砂布,就是艾爾做木工活時用來打磨木頭的最粗糙的那種。
“這個……是乾嘛用的?”伊莉莎白嫌棄的把手套扔下。
簡戴上手套試了試,這手套非常大,男人的手都能伸進去。“這你都沒看明白?”簡雙手摩擦摩擦,砂布發出刺耳的“嚓嚓”聲。
“噢,夠了,停下。”伊莉莎白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打算明天用這個來擦土豆皮,總比用刀削要方便,而且不浪費,就像這樣。”簡脫下手套,又比了個手勢。
伊莉莎白眼睛一亮,“你腦子可真好使,簡。”伊莉莎白明白簡的意思,這麼小的土豆用刀削肯定又麻煩又累,用砂布把皮磨掉就快多了,再用小刀稍微加工一下就行。
“我還托爹地做了一個東西,想試試看能不能做點新東西。”簡一邊說一邊換衣服。
“你要做什麼?是土豆的新吃法嗎?求你了簡,你務必想個主意,我真是吃夠各種烤土豆煮土豆了,我敢打賭媽咪就是這麼想的,讓我們和豬吃一樣的東西……惡。”伊莉莎白做了個鬼臉。
“呃……”簡之前還沒想到,不過……想到今天她還告訴媽咪不要忘記煮熟土豆再喂豬……
伊莉莎白顯然也想到了這件事,兩個女孩麵麵相覷,然後一起大笑起來。
“好吧,我儘量,我必須得承認,我本人對烤土豆煮土豆同樣深惡痛絕。”簡爬上床,然後問伊莉莎白,“你睡下了嗎,麗茲?”
“是的,好了。”
“那我吹蠟燭了。晚安。”
“晚安。”
兩人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