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班納特小姐,我聽說你去了劍橋,那裡怎麼樣?你還在繼續練習拉丁文嗎?”見是熟人,老湯姆明顯放鬆了一些。
“還不錯,不過當然比不上家裡。”簡拿出鐵盒,“瞧瞧這個,我給你帶了禮物。”
“噢,是嗎?”老湯姆強打精神,他接過盒子看了簡一眼,然後打開盒子,發現裡麵是土耳其軟糖。“噢,這可真是件好禮物。”英國人總是沒辦法拒絕甜食,老湯姆喜歡糖,不過像土耳其軟糖這樣的糖果,在麥裡屯都沒得賣哩,他小心的拿起一塊放進嘴裡,“哦,太好吃了,我上一次吃土耳其軟糖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謝謝你,簡,你竟然還想著我。”
“我當然不會忘記你了,湯姆,以前我和妹妹來送麵包的時候,你還常常給我們糖吃,還有檸檬水,記得嗎?哦哦,對了,這盒子可是雙層的。”簡故意小興奮的說,“快打開。”
“好吧。”老湯姆打開第二層,第二層糖果的顏色非常奇怪,是深棕色的,一小塊一小塊,上麵還有碾碎的堅果。
“這是我自己做的,牛奶和巧克力。”簡快速的抖了一下眉毛,“嘗嘗看。”
“巧克力是不錯的東西。”老湯姆拿起一小塊放進嘴裡,過了一會兒,他睜大了眼睛,“味道很奇怪,但是,非常,非常好吃,這是你自己做的嗎?”他感歎,“你真是太厲害了!簡。”
簡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她上前抱了老湯姆一下又迅速放開,“我希望糖果能讓你心情好一點。”她說,“我聽說十字架的事了。”
“噢。”老湯姆歎了口氣,一說起這個他就沮喪,老湯姆將盒子蓋上蓋子,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我也沒想到,那個十字架已經陪伴我這麼多年了。”
“湯姆。”簡也走過去坐了下來,“我能問一下嗎,那時候台子附近都有誰?”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簡,但每個人都在台子附近乾活,今年我們收到了很多舊衣服舊裙子甚至還有舊的羊毛襪和圍巾,我們需要把這些都分開放,三位女士還要把破的地方簡單縫補一下,所以大家都很忙。”
“所以捆紮工作主要是孩子們在做,是嗎?”
牧師先生沉默了一小會兒,“是的,但是我們檢查了孩子們的衣服和口袋,東西不是他們拿的。”這麼做對孩子們也是一種傷害,現在想想牧師其實有些後悔。
“會不會在那些衣服裡麵?”簡又問。
“我不知道。”老湯姆想了想,說,“但我們把在那附近的衣服都抖了一遍,十字架上還有一根長鏈子,如果是落在衣服裡麵,抖的時候至少會有響聲,可是我們都沒聽見聲音。”
“不過,如果是有人用布條或是羊毛襪子緊緊的包住十字架和鏈子再係在衣服裡麵,那抖起來既不會掉落也不會響吧。”
老湯姆十分吃驚的看著簡,“哦。”他很快想到了關鍵,“哦……簡,你是說,十字架是某個孩子故意偷的?”
“不,我隻是就事論事,除非真的找到了你的十字架,否則並不能確定。”雖然這麼說,但這種可能性最大。
最後老湯姆決定按簡說的再去找找,他首先把那三位太太都打發了出去。
“都差不多了,我想後麵來的人應該也不多,收尾工作就讓班納特小姐來做吧,總得給孩子們一些鍛煉的機會。非常感謝你們,朗格太太,梅尼太太,安德森太太,但我希望你們彆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上帝不會讓他虔誠的信徒在今天失望,我想十字架一定能找到。”老湯姆忽悠了幾句,把三位太太搪塞了過去。
三位太太麵麵相覷,沒說她們已經對每個進來的人都說了一遍。
老湯姆和簡兩人解開捆紮好的舊衣服再次找了起來,簡認為東西最可能在裙子或是褲子堆裡,所以他倆就在那兩堆裡把每件都拿起來摸了一遍。
簡拎起一條灰色的厚布裙子抖了抖,她感覺到裙子腰部有輕微的墜感,她心中一動,將手伸進去摸索了一番,拉不動,她乾脆翻過裙子。原來這條裙子裡麵有一條隱藏的腰帶,腰帶上纏繞著一根失去光澤的銀鏈子,十字架就插在穿腰帶的開口裡。
“湯姆,我想你需要來看看這個。”簡招招手,老湯姆走過來看到了自己的十字架。
“天哪,它在這兒。”老湯姆既驚喜又失落,因為這樣的十字架怎麼也沒法安慰自己是無意中掛到衣服的。
“太好了,找到了,這下能趕上彌撒了。”簡假裝不知的說,她解下十字架遞給老湯姆。
老湯姆將脖子上的十字架取下來放在口袋裡,然後慢慢將這個十字架戴在脖子上,他長出了口氣,感覺一切又恢複了。
“我會找他們好好談談的。”老湯姆感激的對簡說,“真是謝謝你,簡。”
“你永遠是我的朋友,湯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