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楚長相,隻能從衣著上判斷,被抹掉相貌的是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一個應該是張才然的媽媽,那另一個,是他的姐姐還是妹妹?
靠近窗戶一側,有一排木質書架,不過上麵空無一物。
從書架的結構判斷,上麵能存放不少書籍。
老張隻是個出租車司機,不可能有廣泛的習慣,那他家裡誰喜歡讀書?
那個躲在最遠房間裡的張才然,還是他有可能存在的姐姐或妹妹?這個女孩兒,為何從來沒有聽老張說起過呢?
最小的一個房間,是張彬的住所,裡麵更是亂的一塌糊塗。
刺鼻的腳臭味兒和煙酒味兒,差點兒沒把我熏個跟頭。
三室一廳的住房裡,居然隻有一個洗手間,同樣位於樓頂斜層的壓迫下。
在盥(guàn)洗池的上方,牆麵露出一片長條形的白麵瓷磚,與周圍有些發暗的瓷磚顏色很是不符。
按照常規擺設,這位置應該放著一麵鏡子,可為什麼被人摘掉了呢?
我暗暗記下這些疑點,最後來到次臥房間,張彬搶先一步打開房燈。
嘩啦、嘩啦——
在鐵鏈晃動的聲音中,夾雜著那枯瘦青年的質問。
“誰進到了我的房間?”
“哦,我知道了,你是——韓車?”
最後兩個字,仍是用不確定的語氣。
我點點頭,“我是韓車!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爸爸和你說的?”
出乎我的意料,張才然的房間很是整潔,不過裡麵采光不是很好。
在他身後的牆麵上,隻有一個不足蛋糕盒大小的窗戶
。
因為有隔棟樓牆麵近距離的遮擋,即便是拉開窗簾,外麵光線也不會透射進來。
張才然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必要多一些了解。”
“要不這樣,我把當年讀大學時的實情,先和你說了吧!”
“爸爸,你領著那些無關的人,先離開這裡。”
在說話時,張才然動了動手腳,捆縛在手腕、腳腕上的鐵鏈,再次發出嘩啦啦的輕響。
他的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我看不到他的完整表情,猜測不出他為何跟我說出這樣的話。
張彬歎了口氣,遞給馬達一根煙,領著他們去了客廳。
張彬從始至終,沒跟我做出任何解釋。
而聽著張才然對老張的稱呼,父子倆間,貌似沒發生過什麼激烈矛盾。
我皺了皺眉頭,事情發展越來越古怪了。
張彬離開時,順手關上了房門,這房間與外麵隔離開來,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張才然身子微微前傾,似乎準確感應到了我站立的位置,“你相不相信,這世上有神?”
他的第一句話,就把我造的一愣。
我說神我是不相信有的,但我相信有神經病。說吧,你們父子倆合謀,把我騙到你家裡來,到底有什麼用意?
從張才然開口的第一句話起,我就斷定他的思維沒有問題。
他既沒有司機老張所說的驚慌恐懼,也沒有我想象的妖邪詭異。
除了他剛剛問出的那句話外,我覺得他是一個極其正常的人,正常的有些…不正常!
張才然嘴角咧開的幅度大了些,像是在笑,不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應該相信世上有神!神造萬物,能決定世間任何生命的開始與結束。”
“而我,則正式成為了神的代言人。”
“在我手下,還有一名得力的乾將,你們見過麵,他就是影子。”
“我想,我的這番開場白,應該足以打動你,因為我將為你揭開一片前所未有的波瀾世界!”
我不動聲色的盯著他的臉,不知是不是長久沒見陽光的緣故,他的臉有種不健康的白。
仔細觀察下,似乎能看到他某些部位的皮膚下,有血管在隱隱流動。
我不相信,這樣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活人,會是影子的主人,更不相信他會是什麼鳥神的代言人。
但我相信一點:他和影子有某種程度的關聯。
這種關聯不是很久以前發生的,而是近期才開始的。
我的沉默興許讓他產生了某些誤會,“現在這樣說,好像突兀了一些。”
“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和你說說我大學的某件事兒,我女朋友瘋掉,也是和那件事情有關。”
“等你聽我說過前因後果,你自然就會明白我的用意。”
張才然領著女友去棺山,發生在他就讀大二那年。
在暑假開始前,他毫無征兆的多出一些感覺。
每當夜幕降臨,他能感應到周圍多出很多東西,在鏡子後,牆壁裡,櫃子裡…到處都有。
這些東西的存在,隻有他能感應到,他的室友以及他的女朋友都沒有任何感知。
張才然曾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
他回到家裡,查詢了大量的書籍,卻沒發現自己的病症所在。
而那種怪異的感知能力,仍在持續著。
張才然一天天的忍受著煎熬。
終於某天晚上,一個徹底改變他命運的東西,出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