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把女人拉上車,問話時發現她有些不正常,嘴裡喃喃念叨,“死了好,死了好…”,除了這三個字,彆的她什麼都不肯說。
小女孩同樣很沉默,對張彬的問話不理不睬。
無奈下,張彬把她們帶回自己家。
因為擔心自己在外跑活兒時,女人偷偷跑出去遭遇意外,於是找條拴狗的鐵鏈子,把她拴起來。
張彬以前家境更落魄,遠不如現在,所以娶媳婦兒成了老大難的問題。
相處時間一長,張彬鬼迷心竅,把她當成自己媳婦兒,做出一些有悖道德的事情,而後才有了張才然這個兒子。
張才然考上大學那年,女人忽然死去,丁點兒預兆都沒有。
那時養女早已長大成人,有了固定工作,不過因為某些原因,父女二人的關係十分緊張。
養女在外租住公寓,平時很少回到家裡,女人去世後,張彬和養女間更是斷了聯係。
張彬歎了口氣,“我知道,這樣的家庭有些畸形,我老婆是精神病,養女從小沉默寡言。”
“兒子很討厭他母親和姐姐,他總說這兩人是從地獄逃出的惡魔,每時每刻都盼著她倆死掉。”
“為這事兒,我沒少打兒子,但不管我下手有多重,都改變不了他的觀念。”
“現在兒子遭到邪祟纏身,整天胡言亂語,你說往後這日子,我可怎麼過啊?”
張彬在臉上抹了一把,他眼眶有些濕潤。
我心中忽然一動,“你的養女叫什麼名字?”
“她叫陳雅君,隨她母親的姓。”
我眯了眯眼睛,覺得事情變複雜了。
沒想到在西區廢樓擺渡的怨魂,居然是張彬的養女,她的死和張才然遭遇邪祟,有沒有關聯呢?
從時間上判斷,貌似關聯很小,那時張才然剛剛上大學,還沒有指使影子以及邪祟的本事。
可如果他在對我撒謊呢?
如果張才然很早以前就擁有了這個能力,以他對母親和姐姐畸形的怨恨,會不會命令影子殺了她們?
有沒有這種可能:張才然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而影子真是他的仆人?
…
從張彬家出來,我先去了趟靈品店,耗費81張桑皮
紙,做出9個高品質的白紙人。
每次擺渡怨魂過後,都會有一條生機附在冥尺上。
這些生機分彆對應怨魂轉世的“命單”,轉嫁給白紙人後,能替我抵擋命劫。
東西是好東西,就是價格太貴。
回想起被影子毀掉的3個白紙人,我一陣肉疼,偷偷在心裡,把他家祖宗十八代又罵三遍。
花瑛和相關部門打過招呼,所以在火葬場、重症室等處隱藏小藍瓶時,進展的十分順利。
不過在狗市買黑狗血時,我遇到些小麻煩,老板說什麼不肯賣給我了。
偌大的狗市,隻有最東邊這一家有黑狗,而且黑狗毛
發光澤順滑,品質極為純正。
他如果不想賣,我都找不到第二個賣家。
“小夥子,賣血我是肯定不會做了。”
“上次賣給你那麼多狗血,結果它們都蔫吧了,到現在見人都不知道叫喚。”
“我十分的懷疑,它們是因為失血過多,於是失語了。”
“你瞅瞅,就為掙你那倆錢,我賠的大不大?虧不虧?”
“要不這樣,你乾脆買狗得了,這3隻都低價賣給你。”
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平頭男,說話語速很急,嘟嘟嘟
嘟——就跟開機關槍似的。
我愣了愣,狗血抽的過多,還能讓它們變成啞巴?嘿!這倒是新鮮事兒!
不過看看狗籠裡的大黑狗,確實顯得有些可憐,看到我們幾個出現,黑狗們不約而同往後縮身子,低聲嗚咽著,聽著像是在哭。
我和老板商量了好半天,嘴皮子都快摩腫了,對方死活不肯鬆口。
沒辦法,我隻能以1萬5的總價買下這三條黑狗,又附帶買了狗籠、狗糧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回到出租房,剛剛給狗狗們安頓好,我接到趙德勇的電話。
“兄弟,麻煩你來趟醫院唄!”
“一來把錢轉給你,再當麵感謝你一聲,二來我有個重要情況,想跟你說說啊。”
“這事兒和臟東西有關,我擔心留下啥後遺症啊!”
我說電梯裡的那些邪祟,都已經擺平了,你還能落下啥後遺症?轉賬的話,直接轉到我電子銀行裡好了,何必專門跑一趟?
趙頭兒挺固執,“兄弟,求求你了,就麻煩你再跑一趟吧!”
“這次我說的臟東西,跟原來那些不是一路的,它…它好像愛上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