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這些年,老兩口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大筆的開銷,不分彼此的花在姐弟倆身上。
兩年前,他們把傻弟弟送進了專門的智障學校,這樣一來,家裡的開銷就更大了。
幸好那時鐵柱和張茉莉已經確定了關係,明裡暗裡沒少幫襯,讓這老兩口度過一次次的難關。
其實啊,他們想讓鐵柱投資養殖場,那是不希望一直這樣依靠彆人。
他們想自食其力,賺來更多的錢,早點兒還上鐵柱的人情。
“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馬達恍然大悟,“不過他們老兩口經營養殖場,能行嗎?”
以前馬達和鐵柱一起打過工,關係比較鐵,所以這會兒說話也不見外。
鐵柱很確定的點點頭,“絕對沒問題!以前張茉莉的
爹娘,就大規模養殖過烏雞,不過一場雞瘟過後全死了,從那之後一蹶不振。”
“其實隻要育苗跟的上,獸醫護理跟的上,市場拓展跟得上…這些都不是問題。”
“我還打算在從農業大學的畜牧獸醫專業、營養與飼料專業裡,招聘一些高素質的畢業生,理論和實踐相互彌補,肯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我得承認,鐵柱相當有經濟頭腦,看似簡單的一件小事,早就被他謀劃得妥妥當當。
有鐵柱他們在,我就沒法詢問馬達,不過看著鬱冬妮的表現,貌似他倆的事兒已經實錘了。
我沒急著返回城裡,讓鐵柱領路,去了一趟劍山。
在我心裡還有一些疑惑沒有解開。
昨晚那怪物忽悠我好幾次,想讓我去劍山轉一轉,它一定是布下了什麼陷阱,等著我往裡鑽。
如果這個推斷成真,那劍山就應該是怪物的1個老巢。
既然它能瞞過朱顏,自然也能瞞過呂斌等陰魂。
劍山看似陡峭,其實山林裡暗藏台階,青石板上長出一些草綠色的苔蘚,踩上去很滑。
出於安全考慮,我讓眾人在下麵等著,鐵柱領路,隻有我倆上了山。
在半山腰,我發現一座殘破的廟宇,牆皮和油漆脫落的很嚴重,痕漬斑駁,看著就像是一張張醜陋的臉。
小廟裡麵四處漏風,角落裡布滿了蜘蛛網,看來存在
的年代相當久遠。
迎麵的破桌子上,堆滿了厚厚的灰塵。
不過最中央香爐的後麵,有一塊嶄新的痕跡,好像這裡曾經擺放過什麼東西。
“咦?真是奇怪!前兩天過來時,發現供奉的城隍還在呢,怎麼現在突然沒了?”
“是被誰搬走了嘛?誰會在乎那一個破雕像呢?”鐵柱有些納悶,臉上閃過一抹失落。
鐵柱的表現都落在我的眼裡。
一座荒野破廟裡少了一尊破雕像,正常人應該不會在意。
鐵柱的反應有些奇怪,他好像有故事。
“說說吧,你在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或者看到過什麼怪異景象?”
我突然聯想起經過陰殤境時,鐵柱的一些反常表現,他突然行了磕頭大禮,那應該是他生命裡,印象極為深刻的一件事兒。
我幫他找回了張茉莉,驅走了他體內的怪物,所以他對我十分信任。
沒怎麼猶豫,他就說出當年的經過。
若乾年前,鐵柱剛剛畢業,一窮二白的。
趕的不巧,父親突然意外死亡,這樣一來,家裡的斷了頂梁柱,連個幫襯他的人都沒有了。
按照破廟村的習俗,死人在家停喪期間,早、中、晚
3次要來這裡上香,俗稱“報廟”。
第1天晚上過來報廟時,心理比較脆弱的鐵柱,想起家裡的破落,再想想以後日子的艱難,於是一個人在破廟裡嚎啕大哭。
等發泄完情緒,抬頭看向城隍時,鐵柱忽然有了一種微妙的感覺:他覺得城隍好像要幫助自己。
越是盯著雕像看,這種感覺就越是強烈。
那會鐵柱就跟魔怔了似的,頭腦有些昏迷,居然真的朝著城隍跪了下來。
他說出自己的心願:想要發財,想要賺很多很多錢,再不想過以前那樣的窮苦日子。
隻要能達到這個目的,他寧願付出任何代價。
跪地磕了9個響頭過後,鐵柱忽然覺得後背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身體裡。
不過再仔細感應一下,就什麼異常都沒有了。
這是出現了錯覺嘛?
回到家裡,守靈到了後半夜時,困意襲來,鐵柱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死去的爺爺。
爺爺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說他這個坑爹的玩意兒,為了賺錢什麼都不顧了。
第2天醒來,鐵柱就當那是一個普通的夢,也沒往深了尋思,該乾嘛乾嘛。
等把父親下了葬,他就開始去外麵打工,打算能夠養
家糊口就行。
誰都沒想到,從那時起,鐵柱的人生就此開掛,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順風順水。
一年後有了第1桶金,他回到村裡承包了一個水庫,結果又讓他大賺了一筆。
鐵柱賺錢一發不可收拾,直到現在,凡是他看準的農村項目,都是穩賺不賠。
“韓大師,具體情況就是這麼回事兒。”
“你說,是不是當年我許的願靈驗了?”
“要不我怎麼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我大致猜到一些真相。
難怪昨晚怪物對我說,它和寄居體的融合度極高,甚至狂妄的叫囂著說,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原來問題出在鐵柱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