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
陳剛話裡的那兩個臟字,似乎讓白衣女子有些不爽,她向著陳剛走了兩步,兩手搭在麵前,手指紮進頭發縫隙裡,似乎想要撩開頭發、露出麵容。
汪——
陳思琪手裡牽著的二黑,此時忽然發出一聲低吼,仿佛對白衣女人充滿敵意。
白衣女人頓了頓,不知出於什麼考慮,垂落下兩隻手臂,緩緩向後退去,餐廳裡有些紊亂的白霧重新平複下來。
“你說你倆出門旅遊,怎麼還牽著一隻狗?”被嚇坐在地上的陳剛,努力掩飾著內心的恐懼,“它冷不丁在身後這麼一叫,我還以為它要偷襲我呢。”
“結果腳下一滑,就成了現在的樣子,哎,好尷尬啊!”
我沒去理會小醜一樣的陳剛,在心裡快速盤算著。
二黑服食過飼魂瓶的液體後,感應越來越敏銳,它主動朝白衣女人發出低吼,應該是它感覺到了某種危險。
這種危險,陳剛應該也感應到了,否則他不至於被嚇成這樣。
白衣女人有極大可能是邪祟,它能極其精準的掌控陰煞手段,隻會對麵前一定距離內的活物形成殺傷力,卻不會影響到兩側的活人。
白衣女人的來曆有些奇特。
她以前生活過的地方,常年籠罩在黑暗中,偶爾才會
出來放風。
來到外麵時,她會看到皎白月光,表明她每次放風的時間都在夜晚。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環境呢?
放風地點和她居住的環境有什麼關聯?
為何她受過刺激後,再看到的活人,都是蛇的樣子呢?
“你說完了嗎?”老板向白衣女人問道。
白衣女人搖搖頭,“我的恐怖經曆比較多,所以我不介意多說一點。”
每次遇見活人,眼睛裡都呈現出蛇的樣子,而白衣女人對毒蛇極其懼怕,這相當於逼迫她不許靠近活人。
不管她是不是邪祟,都不可能離開活人而單獨生存,這種狀況已經把她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幸好這時,她遇到了一個神秘男子,對方用特殊的方法,幫她治好了部分疾病。
所以現在再看到活人,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毒蛇影像,而是1個擁有活人頭顱、毒蛇身軀的組合體。
雖然沒有完全祛除病根,但對白衣女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神秘男子?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男生女相的“離”,不過看白衣女子的狀況,好像遇到的不是他。
如果真有“離”在場,十有八九是要死人的,活人會
當場喪命,邪祟會魂飛魄散。
我從白衣女子的話裡,還聽出一些特彆的含義。
她的恐怖經曆足夠豐富,所以不在乎多說一些。
那其他人呢?
主題活動要求每一個小組,講出1段親身經曆的恐怖事件,如果輪流講述下去,某個人忽然講不出恐怖經曆,或者他的講述不符合規則要求,那這個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
會不會當場死去?
白衣女子完整的講述完,下一個就輪到了孫大海。
他倚在輪椅靠背上,想讓自己儘量放鬆些,“我突然遭受意外,斷了雙腿。最初的那些日子裡,我每天都
生活在絕望中,看到的陽光都是灰色的。”
“我甚至想過死,那時我覺得,或許死,才是最好的解脫辦法。”
“某一天晚上,我買好了白酒,很費力的爬上了樓台,正要付諸行動,忽然間我聽到了一個神秘的聲音。”
這聲音會發出一些古怪音節,雖然分不清他具體在說哪些字,但聽到對方的聲音後,會覺得格外心安。
情緒平複後,孫大海自然取消了自殺的念頭,而且那一晚他安然入睡,做了個好夢。
那次過後,每天晚上到了固定時間,他都會聽到同樣的聲音。
這聲音驅走了他的絕望、恐懼、不安,漸漸把他拉回
到了正軌,同時讓他形成了某種依賴。
而這種依賴,才是孫大海真正噩夢的開始。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我冷不丁想到了一個問題,“老板,當有人開始講述時,彆人可不可以插話提問?”
因為白衣女人和孫大海講述的間隔很短,所以我很自然的把神秘男子和神秘聲音聯想到一起。
這會不會是同一人所為呢?
我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老板點點頭,“偶爾打斷一下倒是沒什麼,如果經常打斷,那可就太不禮貌了。”
“以前這裡從來沒有過類似先例,不知道插話過於頻繁的話,算不算打擾了儀式?”
我笑著說絕對不會頻繁,隻是偶爾問一兩句而已,應該不會觸怒在背後真正掌控儀式的鬼神,再說了,剛才白衣女子不也曾經打斷過你1次嘛?
“孫大海,你聽到的神秘聲音是男是女?”我問道。
孫大海皺了皺眉頭,對我似乎有些不滿,不過最終還是作出回答,“是個男生,因為他聲線有些粗。”
“不過他刻意隱藏著本來聲音,有時傳遞聲音時,還會特意做出一些變化。”
“所以就算這個人站在我對麵說話,我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好了,我隻能解釋這麼多了,接下來我要繼續講述
我的恐怖經曆,希望你不要再打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