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搶先動手呢?
“原來是我小瞧了你,你不是一般的道門子弟啊!”
黑法師懂得倒是不少,它詭異的歎了口氣,隨後擺出奇特的姿勢。
兩手從兩側向上平舉,掌心向上,緩緩與頭頂持平,而後它仰起頭來看向棚頂,“我承認,我就是黑法師。”
“我的術法源自於子夜蓮花掌,擁有的特殊能力就是花語詛咒。”
“但有一點你可能沒有想到:我從來沒有想過主動害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逃避。”
黑法師詭秘的姿勢沒有變,但它說話的語氣加重了一些,“我出身於一股邪惡而龐大的勢力,基於某種目的,這股勢力暫時恢複了我的自由。”
“從那時起,我就無時無刻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這樣我就能永遠的擺脫它們!”
邪祟想要讓自身強大,采用的方法必定是邪惡的。
若是指望它們能人畜無害的跑到荒郊野嶺,在夜晚汲取月光精華,吸納那些稀薄的陰煞氣息,而不傷害活人性命,那簡直就是扯淡的扯。
相對而言,黑法師的做法算是比較平和的了。
它找到4位對花語敏感的女生,把她們的魂與魄分離開來,在13—13房間裡囚困住她們的魂,通過午
夜情緣熱線的方式,吸引那些貪婪、充滿缺憾卻又充滿情欲的活人。
活人隻要抵擋不住蠱惑,觸發了驚悚事件,他們的快樂情感就會被剝離,永久的被拘禁在紫葉蓮花掌的花瓣上,變成一張張帶有真誠笑意的笑臉。
那些負麵情緒以及他們的筋骨血肉,則被以植物主架支撐的笑臉人,製成了血腥的化肥,最終成為紫葉蓮花掌的滋養。
恐怕那些活人到死都想不到,將來的某一天,他們的軀殼會被碾磨成花肥,而真正動手的,則是產生於他們自身的快樂情緒。
隻是在黑法師的影響下,這種快樂出現了扭曲,它們隻為黑法師的快樂而快樂。
“我不認為這麼做有什麼錯。”
黑法師的語氣很奇怪,既像是在解釋著什麼,又像是想博取我的同情,“每1種生命都有選擇自由的權利,難道不是嗎?”
“我的本質,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邪祟或者臟東西。”
“這是我的命,剛一出生就決定了的,我怎麼能改變得了?”
“所以我以現在的生命形式,做出一些事情想讓自己變得強大,這根本不能算是做惡多端。”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甚至——原
諒我!”
我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吃了一驚,怎麼都想不到,黑法師居然會說出“原諒”這個詞兒。
我們在走廊裡擺出了三角陣型,把黑法師圍困在中間。
可事實是:到現在為止,黑法師都沒有展示出他的終極力量。
而經過秦城特殊加工的隱匿符籙,效果相當的驚人,我不相信黑法師已經感應到了鈴兒她們的行蹤。
麵對我自己時,黑法師為什麼向我服軟?
是失去了花盆老巢後,它外強中乾,已經虛弱得不像
樣子了嗎?
不,絕沒有這種可能!
在黑法師擺出手掌朝上、仰麵朝天的姿勢時,秦巧已經在鎮塔裡發出預警。
秦巧身後的心臟蹦跳的更加有力,虛空懸浮的頭顱上,萬千青絲獵獵舞動,似乎隨時都會閃身出來,攔在我身前。
黑法師絕對是個極度危險的家夥。
它故意這樣說,是在示敵以弱,麻痹我的警惕嘛?
我再向後退了兩步,後背一涼,已經頂到了走廊另1側的牆壁,“如果我還像以前那樣脆弱,興許會被你
的觀點說服。”
“但是現在,我會遵從我的內心。”
“你的理由不夠充分,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終究是你害了這些活人。”
“被害的那些活人,現階段可能貪婪、自私、懶惰…但人是會改變的,他們將來有可能變得更好。”
“你弄死了他們,相當於切斷他們改正的後路,而你沒有這樣的權力。”
“所以你彆再磨磨叨叨了,趕緊動手吧,再遲一會兒,我喊的那名陰陽大師,就要到這兒了。”
黑法師的古怪造型沒有丁點改變,“定居這裡之前,
我就已經打探過,這附近哪有什麼正兒八經的陰陽大師?”
“唯一有威脅的兩個:1個多年前就失蹤了,另1個像是受過什麼巨大刺激,成天躲在自家小院裡,真把自己當成了地道的老農。”
“好吧,回歸正題!”
“既然談不攏,肯定就要開打了,但在那之前,我還有最後1個問題。”
黑法師短暫停頓一下,身體下沉,讓兩腿擺出橫向弓步的姿勢。
“你和影子兩個,到底誰是誰的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