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跟蹤我?
我不敢用手電筒去照對方,因為心裡升起了危險感,對方極其強大,喜怒無常。
說不準我的什麼舉動會激怒對方,進而給自己惹來滅頂之災。
二黑和狐蜮都有一種天生的本能,當危險降臨時,它們心生感應躲在我身後。
陸行卻茫然沒有察覺,還要繼續向前走路,結果被我猛的一把拉住。
“彆動!危險!”我輕聲提醒道。
樹冠輕微搖晃,發出嘩啦啦聲響,如同夜風吹拂著樹葉。
其中一根枝杈下沉再向上回彈,上麵驟然多出間隔半米的兩隻綠燈泡。
不,那不是燈泡,那是怪物的眼睛!
幽綠光芒下,黑色舌頭一樣的信子不停吞吐著。
隨著它的動作,夜風裡的腥味兒更濃,聞著都想把早上吃的飯吐出來。
“這是個什麼鬼?我看那兩道綠光,貌似有些幽怨啊!”
陸行還想攔在我身前,不過靈魂深處的懼怕,讓他的腿有些不好使,哆哆嗦嗦跟我並排站在一起,巴掌需要扶在我肩膀上,才能勉強站穩身形。
我能大致猜到這怪物的形態,膈應大於懼怕,趕緊默念幾遍安神訣。
“嗖嗖、嗖嗖…”
怪物發出詭異的聲響,不知它在傳達什麼信息。
隔了好一會兒,它從樹上爬下向外遊走,壓倒的草叢豁口快速向著遠處蔓延。
確定怪物已經走遠,我這才敢挪動身形,來到那棵粗壯樹乾下。
怪物剛才待過的地方,留下好大1灘黑色液體,氣味刺鼻,把我腦袋熏得嗡嗡的。
“這玩意兒有毒!”
陸行條件反射一樣,拉著我想要趕緊離開,我卻猛的一回頭,“誰?”
視線裡閃過一片白色衣角,可詭異的是,衣角是在左側還是在右側消失,我卻不大確定。
剛才出現了幻覺?
可我明明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著我啊!
從今晚進山開始,到剛才遭遇到第3隻巨大怪物,我的神經始終處於繃緊狀態,時不時感受到危險來襲。
直到第3隻巨大怪物離開,我才在心裡鬆了一口長氣,直覺裡,今晚再不會遇到危險。
可就在這樣的狀態下,我突然感到被人跟蹤,而轉過頭,卻沒能發現對方。
到底有沒有人跟在身後?為何直覺很平靜,沒有升起危險警兆呢?
在前往白樺林的這段距離裡,我又出現幾次被人跟蹤的感覺。
猛然轉頭後,除了黑漆漆的樹林,再沒看到彆的什麼東西。
“韓大師,你這是在乾個啥?”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怪異舉動,讓陸行十分的不解,他狐疑的望著我說道。
狐蜮不知第幾次從地麵爬起來,艱難的爬到二黑身上。
我的幾次怪異舉動感染到二黑,隻要我猛然回頭,二黑就掉轉狗身,如臨大敵的盯著身後方。
這一過程中,狐蜮每次都被遠遠的甩飛,蟲型頭顱上沾滿了黑色泥土,灰頭土臉的樣子顯得有些委屈。
我搖搖頭,“沒什麼,興許我出現了錯覺。”
我沒和陸行說出實情,是因為這次的遭遇很詭異,被跟蹤的感覺隻有我1個人有。
陸行、狐蜮以及二黑,都沒有任何特殊感應。
難道…真是錯覺?
…
向過往村民詢問過後,才知道小井村近期出現很大變
化。
村民世代遺傳的生理缺陷,不知不覺間被修複,現在村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健康完整的。
不許村民外出的規矩已經廢除,他們可以自由出行,想去哪裡都成。
老井以及雙子井裡,重新流淌出甘甜的井水,裡麵不再有紅白相間的那種東西。
村子裡仍然沒有村長,但最近新推選出一位大祭司,代替了村長的角色。
村民向我傳遞的這些信息,有些孫子安早就已經說過,可即便如此,我還是覺著很好奇。
修複生理缺陷?斷掉的胳膊腿兒還能再長出來嗎?
神女讓小井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是出於愧疚,對村民的一種補償?
神女為什麼重新推選大祭司?
她想隱居幕後,不想在外麵拋頭露麵嘛?
進入到小井村,在村民的帶領下,我們很快來到新任大祭司的家。
此時狐蜮已經變換出活人的臉龐,倒不用擔心會嚇到村民。
“歡迎貴客!”
新任大祭司名叫千禧,名字有些古怪,他身形高瘦,看年紀應該剛剛二十出頭,長著一副陌生臉孔。
這麼年輕就出任大祭司?神女是怎麼想的?他能管理好這上百人的村落嘛?
望向他的眼神時,我發現了一些古怪:千禧眼眸裡蘊含的情緒很滄桑,他像是經曆過很多事情。
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能有多大的閱曆?他怎麼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見麵時,千禧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很客氣的朝我90度鞠躬。
我不是不懂禮數的人,有樣學樣的還過禮數,“你見過我嘛?如果沒見過,你怎麼會管我叫貴客?”
隨口問話時,我扭頭四下打量著。
房屋很簡陋,除了1張簡易木床、1個木製衣架和1個陶土水缸外,再沒看到其他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