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有這樣的平靜反應,是因為當他和娜姆見麵時,已經自行將雙眼弄瞎。
他心中始終得以保留著戀人最美的形象。
瞎了雙眼的王子,和曾經絕世傾城的姑娘,這樣就可以長久的相處在一起,不會因為降頭術毀容問題,而
產生任何芥蒂。
降頭術真是擔得起“鬼神莫測,匪夷所思”的八字評價。
雖然手掌摸去沒有什麼異樣,但想來娜姆的相貌,必定已經變得極其醜陋。
茅草屋裡的簡陋桌麵上,還放了一塊用來蒙眼的白布。
連親生母親都無法容忍女兒的容顏,更何況其他人呢?
王子做出這樣的決定,有可能也是受到那塊蒙眼白布的啟發。
這件事情最後的結局是:王子陪著娜姆,一直隱居在
那座茅草屋裡,過著與世無爭的田園生活。
與這座茅草屋相隔一座山,那裡則住著大國師與瑪鬱琳,
每天,瑪鬱琳都會用惡毒的語言咒罵著大國師。
時間稍長些,她甚至會用拳頭、棍棒,把大國師打得傷痕累累。
但對方從不辯駁,更不反抗,一直聽之任之。
這的確是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
事情說完,房間裡沉寂了很久,我和鈴兒誰沒有說話。
“梆梆梆…”
清脆而有節奏的腳步聲,打破了房間裡的沉寂,裴婉那雙紅色的高跟鞋,突兀的出現在我們麵前。
豔紅如同滴血的鞋子,前後交錯的走動著,步伐有些急促,似乎在折射著裴婉此時的心情。
對於這個能隱身的家夥,我一向沒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選擇視而不見。
鈴兒的思緒,還沉浸在降頭術的事情裡。
“降頭術的強大與詭秘,不僅因為它繁複的配置方式,以及它匪夷所思的落術手段。”
“還有更可怕的一點:施法者很能洞悉人心!”
鈴兒盯著來回走動的高跟鞋,想到了更深的一些方麵
。
“整件事情裡,對降頭術的描述其實隻有一個:同壽降頭!”
“大國師如何施展反殺術法,如何殺死那些挑釁者,降頭師之間如何比拚…這些一概沒有!”
“不過管中窺豹,可見一斑,簡單的1個同壽降頭,就包含著這麼複雜的人心揣摩與掌控啊!”
我點點頭,深以為然。
事情再牽扯回白惜純一家三口的慘案上。
如果她母親離家出走和降頭術有關,那她當年必死無疑。
一旦牽扯到降頭術,就連像王子那樣,擁有大智慧的人都不可避免,更何況其他普通人?
吳群不知從哪裡知道了這門邪術,又或者認識了懂得這門邪術的人,於是在他蠱惑下,白惜純母親悄然離家,想要以自己的命和剩餘錢財,換來丈夫和女兒餘生的幸福。
可惜陰差陽錯之下,白惜純一家和吳群全都死於非命,誰都沒能避免。
當然,具體的過程不必過多推測,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就算知道真相也沒用。
眼下隻需要把握住幾個重點就行。
第一,秦城是秦巧家人領養的孩子。
不過秦巧家人十分的善良,把他視同己出,對待姐弟倆一視同仁。
如果不是這樣,秦巧當年就不至於冤死,白白替弟弟背負1張“枉死符”了。
第二,白惜純口口聲聲說,要等待父親歸來。
這隻是她的一個心結而已,並不是她真的想要那樣做。
母親離開的時候,白惜純還很幼小,對母親沒有太多的印象。
父親一直把她拉扯長大,當時她對父親的行為不太理解,沒有那樣深厚的感情。
時隔多年,她終於愧疚醒悟,結果卻讓自己鑽進了牛
角尖,一直想等待父親歸來。
第三,這趟進入白惜純的陰殤境,我應該幫助她打開了心結。
在臨離開前,我恍惚聽到了1個男子聲音,說他要在下麵等著誰。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男子就是白惜純的父親。
他的魂魄一直被鎖在陰殤境裡。
父愛如山,他從未責怪過女兒,隻希望白惜純早點醒悟,早日進入陰冥輪回。
“不對啊!”
我猛的一拍大腿,忽然想到了1個關鍵問題,“影子
以前說過,我的團隊成員,每一個人都有心結未開。”
“如果能全部解開他們的心結,我的團隊戰鬥力,將會上升到一個很恐怖的層次。”
“白惜純的心結,應該打開了吧!”
“她應該比以往更加強大啊!”
“我怎麼從她身上,沒有看到丁點兒這方麵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