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就不會死
雖然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真相,但看到這組圖畫完整的還原著事件,我暗地裡還是倒吸一口涼氣,頭皮隱隱有些發麻。
視線接著往下掃,第3幅圖畫中,半死不活的高大女人被抬到了特殊電子秤上。
稱量的結果,完全符合她的預期。
最後一幅畫裡,一名臉色漠然的醫護人員,把紅色塑料桶裡的血肉,分裝在不同的黑色塑料袋裡。
一些難以碎掉的骨頭,則被扔進了特殊的鋼鐵容器,經過一番並不複雜的操作後,堅硬的骨頭化成了碎渣,混合在血肉之中,很難分得出它們的本來麵目。
圖畫的末尾,定格在醫護人員拎著黑色塑料袋兒,向
著院落方向走去。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手術過後的失敗品,就變成了它們眼中的垃圾,需要統一扔到垃圾坑裡進行銷毀。
“親…親愛的,你怎麼還不出來?你在裡麵有什麼發現嗎?我感覺好冷,好困啊!”
左清顫巍巍的聲音,從門外傳了出來,雖然沒遇到什麼危險,但能想象到她的孤弱無助。
以左清的智商,以及她在太平村有過的經曆,她應該不難推斷出來,此時跟她並排站在一起的,應該是兩隻邪祟。
而在更遠處,指不定有多少邪祟隱藏在黑暗裡,瞪著烏黑鋥亮的眼睛偷看著她。
這也難怪她會恐慌成這樣了。
我心裡已經有了計較,自然不會去多管左清,撤身出來之後,我推開第2個隔間的門。
這次隔板上刻繪的,不是完整的一組圖案,而是無數個獨立圖案組合在一起,形成無數獨立事件的綜合體。
每一幅圖案的主體,都是一個高大的玻璃器皿,裡麵裝著一些半透明的溶液,溶液中浸泡著1具人形一樣的東西。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用詞,是因為單從圖畫內容,無法判斷它們是活人、屍體,還是彆的什麼怪物?
有的被身體外的衣服遮擋,看不清它們的軀體變化;有的則是展露出一些部位,透過衣服縫隙,看到它們殘缺的身軀。
腰腹部或者腿部的筋肉大幅缺失,露出斑斑的白骨,有些血管一樣的東西,蜷縮著端頭,如同屍體上滋養出的寄生蟲。
從靜態的圖畫裡,雖然看不出那些家夥是否在動,但活靈活現的刻畫,總覺得它們仍像是有生命一般。
“這些是手術過後的幸存者?”
“如果曆經手術而不死亡,它們就會被封存在玻璃器皿裡?”
“醫院方麵這麼做有何目的?對它們有什麼好處呢?”
活人和陰魂最懂得趨吉避凶,做的任何事情都帶有強烈的目的性,所以我第一反應就聯想到這方麵。
恍惚中我有了一條線索,隱隱和龍翁、黑法師、影子
等人的目標指向相同。
但具體是什麼,暫時還來不及深入分析梳理。
“吱呀”一聲響,我推開了第3隔間的門。
這仍然是一組圖畫。
內容很簡單,1人高高在上,背負雙手、傲然而立,其他眾生跪倒在地,表達出無比虔誠的信服。
鶴立雞群的那個人,明顯是個女人,她腰肢纖細,寬鬆長袍緊貼在側麵腰身,勾勒出極為誇張的弧度。
修長的雙腿成丁字而立,既有一覽眾山小的淩人氣勢,又有獨屬女性的柔弱美感,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融合在一起,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她一手垂落,另一隻手遙指遠方,似乎預示著她心底
的遠大目標。
但有些奇怪的是,她的右手以極其古怪的姿勢捏握著——無名指伸直向前,其他手指蜷縮靠攏掌心。
我從沒見過有人伸手指,會伸成她這個樣子。
跪倒在地的那些,有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有穿著病號服的女病人,有肢體殘缺不全的幸存者,還有一些堆砌成小山的黑色塑料袋。
那些手術失敗者,已經被切割成了零星的碎肉,既然這樣,還能向高高在上者表達敬意?
單就這份執著精神而言,我牆都不服,就服這些黑塑料袋!
“三個隔間兒,看到了三幅不同的畫麵,裡麵有些線索很明顯,直指陽光醫院存在的意圖。”
“最後1個格間裡藏著什麼?會給我來一個完整的大揭秘嘛?”
到現在為止,證明我這回做出的判斷是正確的。
我不再被動的東躲西藏、被怪物所追殺,而是完全站在主動的立場,積極尋找線索,破解陽光醫院的迷霧。
我越是光明正大、積極主動,那些邪祟就越顯得畏畏縮縮,似乎對我極其懼怕。
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興許和我某些異常舉動大有關聯。
心裡想著這些時,最後一聲隔間門應手而開。
吼——
沉悶示威的低吼聲,從裡麵傳了出來,似乎先前壓抑了太久,裡麵沉重的呼吸聲顯得急促而紊亂。
垂落在臉頰上的那顆眼珠,散發著歹毒凶殘的目光,死死的瞪向我。
我擦——
怎麼都沒想到,在最後一個格間裡發現的,竟然是那隻高大的怪物!
此時,它如同犯了錯的小媳婦一般,努力把身軀蜷縮成一團,用力擠壓在牆角。
它的麵目很是猙獰恐怖,除了僅剩的左眼,右側臉頰也是殘缺不全,高高隆起的顴骨,反射著灰白的光芒,大半個鼻梁塌陷下去,凹陷出一道漆黑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