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說這些了,隻要人還活著,其他都不算事兒。”
“對了,我說晚上給你擺一頓慶功宴,你死活不肯,現在怎麼卻突然跑到我這裡來?”
“你到底有什麼想法?跟我可千萬不要見外,有什麼要求隨便提啊!”
經曆過電影世界的這番靈異事件,芳姐對我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
他口頭上雖然沒掛著“謝意”,但我知道,他肯定記在了
心裡。
我說要求倒是沒有,隻是想看看你家老爺子狀況如何?需不需要我幫忙,驅走他體內的陰邪之氣?
如果身體狀況允許的話,我能否問一個小問題?
芳姐的家族能量不小。
父子倆逃脫後的第一時間,家族就找到道門子弟,將纏繞他們的陰氣驅走,這方麵倒不需要我花費心思。
芳姐父親纏綿在病榻上,身子骨雖然虛弱,不過通過電話聊上幾句,倒是沒啥問題。
芳姐撥通他父親電話,簡單替我介紹了幾句,隨後把電話遞給了我。
“當初曾有人親手把《極度驚悚》的劇本遞給你。”
“方叔叔,那個人是誰?你現在還有印象嘛?”
對方正在恢複修養中,我作為1個晚輩,理論上應該先關心對方病情。
不過我和張大友等人,約好晚6點在陽光醫院碰麵,時間緊迫,我還要去做些準備,所以顧不上那些客套了。
“當年給我劇本的那個人?他…是個小男孩兒啊!”
“看他的穿著打扮,像是農村裡的孩子,他家境應該很一般,因為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
從電話聲音裡就能聽得出來,芳姐父親虛弱到了極致。
每說上兩句話,他就要從咽喉深處拖出長長的尾音,如同有一口濃痰卡在嗓子上,那口氣兒始終沒順過來似的。
他對當年那個小男孩印象極其深刻。
不僅因為接過劇本後,徹底改變了他的後續命運,更因為那小男孩的狀態極其不正常。
至始至終,那小男孩都緊閉著眼睛,卻能準確無誤的來到房姐父親身邊。
在接過劇本時,芳姐父親和對方的手掌皮膚,有過短暫的接觸。
男孩兒手冷如冰,且有一層蒙蒙的霧氣纏繞。
破開霧氣接觸到對方手掌時,芳姐父親就覺著:好像自己的整隻手,瞬間脫離了管控,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當聽到這裡,我心裡暗暗一驚。
鬼主企圖搶奪我身體控製權時,那經曆何其相似?
“當時你有沒有感受到,他對你懷有強烈的殺意?”我問道。
“絕對沒有!”房姐父親回答的很快,“正相反,我從小男孩身上,似乎感覺到淡淡的善意。”
“他向我傳遞一種思想認知:生,是死的開始;死,是生的結束。”
“周而複始、往複循環,這才是生命的真諦!”
“雖然小男孩是轉述彆人的話語,但聽在耳朵裡,我仿佛大徹大悟,心裡生出無限的歡喜,瞬間就下了決心:一定要把《極度驚悚》拍攝出來。”
“讓更多的人領悟到生命真諦,是1件能積攢無限陰德的大好事。”
那個怪異小男孩,當時似乎影響到芳姐父親的心智,讓他做出一些錯誤判斷。
當他完成前半段劇情拍攝時,被拘進了4棟孤樓之一;而當芳姐完成全部劇情拍攝,父子倆便在孤樓裡重逢了。
被囚困不知多久的芳姐父親,早就已經幡然醒悟,等再見到他兒子芳姐,心裡更是懊惱不已。
什麼領悟生命真諦?什麼積累無限陰德?
那全是——扯!犢!子!
我沒心思安慰芳姐父親,繼續追問道:“那個小男孩兒…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
芳姐父親果然記憶猶新,連半點猶豫都沒有,很快說出那個小男孩兒的一些麵目、體貌特征。
我愣了好一會兒,聽到電話裡傳來劇烈咳嗽聲,連忙叮囑方叔注意休息,隨後掛掉電話。
興許注意到我臉色有些許異常,芳姐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苦笑一下:“你父親喜歡的那個小男孩兒,他不是彆人,正是10歲時的我啊!”
咣當——
方姐端起一碗暖參湯,正打算喝一口暖暖身子。
聽我這麼一說,他劇烈抖了抖,一大碗參湯全都倒進了大脖子裡。
“什麼?那劇本是你…親手遞給了我父親的?”芳姐瞪圓了眼睛。
我擺擺手,示意他情緒不必這麼激動,“從幾個顯著特征來看,你父親說的那個小男孩,就是我。”
“但…我怎麼會在那樣的時間、地點,出現在你父親麵前呢?”
我皺起眉頭,對此十分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