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跡者
我心裡升起的第1念頭就是——不!可!能!
後心被觸碰的瞬間,我是心涼肝兒顫啊,恍惚間,仿佛已經拉住了死神那溫柔細嫩的小手。
不對啊!這不科學啊!
在老李偷襲之前,秦巧就有所感應,以生猛霸氣的姿態攔在我身前。
既然這樣,老李怎麼可能擺脫阻攔、偷襲到我?要知道,秦巧每次對我的保護,都是拚儘全力、不留破綻的啊!
然而不管信還是不信,事實就這樣真切的發生了。
剛剛感受到冰冷殺意,後心的偷襲就一路勢如破竹,碎裂了衣衫、破開了筋肉、斷開了骨頭…這真是打算把我的心挖出去啊!
劈啪——
微縮到身上的掌雷符籙,發出密集刺耳的電弧聲,我聽到老李一聲痛苦悶哼,後背的刺痛稍微有些停滯。
我心如電轉,精神力在白紙人身上短暫停留,瞬間激活了1隻白紙人替身,同時忍著劇痛,冥尺反手後撩。
絕大部分實質化的冥尺,似乎剜到了什麼東西,濃鬱的血腥氣息頃刻間炸開,我後脖頸一陣濕滑,好像被誰噴了什麼東西。
“韓大帥——”
秦巧如同瘋了一樣,抓住這次機會後,把老李遠遠的攔截在外,再不給他任何接近我的機會。
丁丁紅著眼睛,雙手紮進胸前,抓出一顆顆的器臟,在雙手舞動間,那些器臟化身為一道道的黑影,在丁丁身邊不停地穿梭而過。
汙腐蝕骨咒的威力,似乎比先前大了許多,落在老李的身上,很快腐蝕出大量的傷口。
在秦巧和丁丁的雙重夾擊下,老李的生機流逝得很快,隨時都能掛掉。
老李喉嚨中發出古怪的叫聲,右手呈鉤爪,貫穿了其中1顆頭顱。
那是和小陳同時病倒的1名隊友,結果遭到長發男的偷襲,被他以1根幽綠的指甲,輕鬆割斷了頭顱。
此時被老李貫穿後,頭顱仿佛有所感應,那雙緊閉的眼睛猛然睜開,鼻孔擴張,嘴巴開合,似乎想要表達出某種情緒。
死者頭顱的表情,就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原本光潔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枯黃、黯淡直至變成如同鼓皮一樣的黑黃色。
老李卻像是重獲了生機。
他哈哈大笑兩聲,兩手的8根幽綠指甲,朝著丁丁和秦巧作勢撓去,實際上以進為退,靈活的撲向旁邊的高大樹木,幾個縱跳迂回,就在山林裡消失不見。
秦巧還想繼續追趕,我擺擺手,將她攔了下來,不過這麼一動,倒是牽動了我後背的傷口,疼得我呲牙咧嘴。
秦巧幫我檢查著傷口,“四道抓痕深可見骨,差一丁點兒就要傷到你後心。大帥,你的命好硬啊!”
按照秦巧的描述,我後背上的傷口,就如同被四爪鐵鉤給犁過似的,筋肉外翻,鮮血咕嘟嘟的往外冒。
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後背上的大半麵長袍,都被浸濕染紅了。
而我後脖頸上的濕滑不是彆的,正是受傷的老李,噴出來的大口血汙。
直覺預感以及枉死符的預測,從來都不曾讓人失望過,我剛才真是與死神擦肩——差點就
要栽在老李的手上啊!
簡單清除掉血汙後,秦巧幫我止住了血。
我從鎮塔裡喊出兩名強壯的陰鬼朋友,讓他們暫時充當苦力,幫我抬著簡易擔架。
老李看似來去自如,實際上付出的代價卻不小,以我和秦巧事後的複盤推演來看:他為了偷襲到我,至少搭上了3條命。
第1次為了擺脫丁丁的汙腐蝕骨咒,老李動用了秘法,不知從哪兒弄來磅礴生機,修複了滿身的大窟窿小眼子。
第2次在擺脫秦巧截殺時,老李的魂體受到重創,在秦橋全方位無死角打擊下,老李的魂魄珠就算沒有完全碎裂,起碼也要出現幾道重度碎裂。
結果,這貨仍是生猛的偷襲到我背後,差點兒要了我的小命。
第3次是老李全身而退時。
秦巧動用了吞噬的特殊技能,差點沒把老李生吞活剝;丁丁的器官同化和汙腐蝕骨咒同時發揮作用,對老李的傷害也是不輕。
但這家夥榨乾一個頭顱的生機,就能借此退去。
它的陰煞術法,的確是邪門兒的可以啊!
“他哪兒來那麼多條命?他的本體到底是什麼呢,你們有沒有看出來?”
我一邊兒和秦巧等討論著細節,一邊指揮著小團隊,朝著彼岸池方向而去。
那個被割掉腦袋的胖子,在臨死前帶來的頭顱,並不屬於劉瘤,不知老李出於什麼目的,想要迷惑我們。
劉瘤仍是不知死活,我們卻是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