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狠人
長方形的池塘約有一個籃球場大小,裡麵並沒有池水,隻有一些光怪陸離的紅色組合。
在彼岸池的最底下一層,有像是紅色絲帶一樣的東西, 糾纏成古怪的形狀,看著既像是變形的中國結,又像是某種植物的根莖。
明明是紅色的紋路,卻給人一種漆黑深邃的感覺。
向下盯的時間稍長些,就會發現彼岸池底部,仿佛有種神秘力量,能把人的精神力向下拉扯。
我有種強烈直覺:精神力如果真被拖拽下去,不管活人或是邪祟,剩下的就將是1具空殼,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順著這一層往上,是一幅幅鮮活的動態圖案。
數百顆由紅色光線勾勒出的頭顱,呼嘯著從彼岸池一邊飛到另一邊,虛實不停的變換,飄離速度極快。
這些頭顱,麵部的表情栩栩如生。
那種痛苦絕望的表情,哪怕隻是簡單掃了一眼,相信很長時間內都不會忘掉。
嘶——真是太痛苦了!
仿佛這些頭顱的主人,無論生前還是死後,都受到了慘無人道的折磨,那種恨天懟地的負麵情緒,已經浸透到骨子裡,他們憎恨為他們帶來痛苦的人,憎恨那些不曾遭受痛苦的人,憎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憎恨陰冥和陽間的所有…
在數百顆不斷穿梭的頭顱之上,有墨影一樣的絲線忽濃忽淡、若隱若現,雖然摸不清這些墨影的來路,但還是能感覺到一絲莫名的危險。
“來到彼岸池後,即將含著一口蘊含最濃陰煞氣息的池水,而後重新返回到鬼葬閣樓群中,找到獨一無二的那1棟。”
“問題是…彼岸池裡根本就沒有水,這怎麼含?”
快速查看過彼岸池內的情況,我這才去注意池邊的那些人。
真正敢於聚集在彼岸池邊的,其實隻有4股勢力。
第1股勢力,以一個相貌俊美的白衣男子為首。
在這漫山遍野的黑袍中,突然出現了一襲白袍,這簡直不要太紮眼。
他懷裡抱著一隻色彩斑斕的狸貓,右手中指和拇指合扣再彈出,反複彈著狸貓的腦瓜崩兒。
咚、咚、咚…
白袍男子的手勁兒應該不小,懷裡的狸貓,被他彈的直撲棱腦袋,但它卻不敢逃走,甚至都不敢發出哀嚎聲,隻能齜著獠牙硬扛著。
那隻狸貓似乎對我有種特殊感覺,當意識到我在注意它,它趕緊彆過頭去,好像不想跟我有太多接觸。
有些奇怪,我跟這隻貓間,還有過什麼交集嘛?為啥它有點故意躲我的意思?
狸貓古怪,白袍男子的古怪之處更多。
在他眉心正中央,有1隻豎起的眼睛,這隻眼睛顏色鮮紅、眼皮緊緊的閉合著.
隨著白袍男子的說話,第三隻眼的眼珠,就在眼皮底下輕輕的滾動著,似乎隨時能睜開眼睛,進而對我造成更強的震懾。
“這貨…跟二郎神有啥關係?他還能長出第三隻眼?”
“此外,他的脖子上掛著1隻金色的小龍,看似挺隨意,其實很囂張。”
“有傳言說:此次鬼巫族之行,會遇到神秘而強大的龍組,眼前這個白袍裝逼犯,該不會就是傳言中的那個人吧?”
花中將曾說過:邪祟的世界關聯最為緊密,看似孤立偶然的事件或者人,最終往往能相互影響,甚至改變事件的預期走向。
所以這裡出現的每一個特殊人物,我都要小心提防著。
我記住了白袍男子身上的一些細節,隨後看向下一位。
第2支隊伍的頭領,是一個極其瘦弱的麻杆男,他身上的黑袍晃晃蕩蕩,顯得極為寬大,似乎這件衣服是掛在了1根鬆木杆上。
在麻杆男身後,有排列整齊的10人隊伍,它們站姿僵硬,目
光呆滯,後腦上各貼著1張黃色的符籙,上麵有朱砂筆刻畫的古怪條紋。
“一路硬闖過來,能保持隊伍完整,無一人損傷?這個麻杆家夥,倒是真有兩下子啊!”
我還注意到麻杆男的長相:他生著一對低垂的八字眉,麵相極衰,而且眼角眉梢中,含著種說不出的淒苦。
“他怎麼會生就這樣的麵相?那不是早夭橫死的命嘛?”
“看”過了麻杆男,我繼續看向第3支隊伍的領頭者,那是1個光著腳丫的少年,他的頭發亂蓬蓬的,在腦袋上野蠻生長。
我暗想著:“他居然敢不穿黑色長袍?他是通過什麼方式,在抵擋這裡的陰邪氣息呢?”
“此外,既然能把1隻劇毒的蟒蛇馴化的如此附體,那這少年和妖族有沒有關聯?如果他是1隻物妖,那事情就變得更加複
雜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