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就應該想到,方圓絕不是普通的陰鬼啊!
我出於好心,把方圓的兒子安頓進了福利院,讓他有吃有穿,有人照顧,算是了結掉方老爺子的一件心事。
然而從那時起到現在,方圓從沒有提過他的親兒子,更沒有去福利院看望過他。
從這個疑點來分析,一種可能是:那不是他的親兒子,方老爺子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自然不會過多的關心。
另一種可能是:他兒子並不是個智障,完全有能力把自己照顧的很好,方老爺子根本沒必要擔心他。
現在回過頭來看,這當然是第2種可能。
我悄悄的哢了哢眼睛,心裡有點小鬱悶。
我大發善心,請求花瑛動用關係,居然把1個境界層級可能很厲害的道門高人,給送進了福利院?
艾瑪——我咋這麼有才華呢?
“咳咳…”
方圓繼續咳嗽了兩聲,似乎想掩飾他的尷尬,“小兒名叫方又方,他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能像正常人那樣生活。”
“韓先生助了他一臂之力,讓他住進了福利院,這對小兒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父親叫方圓,兒子叫方又方…
我默默給方圓點了個讚,心說他們爺倆活得好隨意、好頑皮的。
“我很想知道:你兒子是不是老李所說的那個貓屠?”
“如果是他的話…他屠戮狸貓上癮,這裡麵有什麼深意麼?”
方圓尬笑了兩聲,“深意倒是談不上,充其量就是順從天意吧!不過裡麵涉及到一些規則,密不可言,韓先生,恕我不能如實相告啊!”
我思維轉的奇快,既然這個問題無法問,我就轉到下一個問題:“你懷裡抱著的這顆貓頭,是不是同樣大有來曆?這貓頭和方又方屠戮狸貓事件…兩者怕是有最直接的關聯吧!”
方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你說有關聯,那就是有關聯吧…”
他言辭閃爍、吞吞吐吐,好像真有很大的忌諱。
我沒必要讓方圓為難,看了看不遠處的一座鬼葬閣,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從境界實力上來看,你隻是1隻最普通的陰鬼,但你的兒子是貓屠,理論上來說,你絕對不是善與之輩。”
“實話來說吧,我把斷魂台這1任務交給你負責,你有沒有什麼問題啊?”
方圓努力挺了挺佝僂的身形,“這個真不叫事兒啊!你就繼續躺擔架上演戲就行,那些打打殺殺的小事,就都交給我們吧!”
我心中一凜,更加確定方圓父子不普通。
我腦門上蒙著白布裝瞎,這純屬裝腔作勢、示人以弱;而跟挺屍一樣,躺在擔架上動也不動,這也是為了造成我重傷的假象。
實際上,在彼岸池邊沒多久,鎮塔中運轉的某種特殊氣息,就傳導到了我身體,快速的修複好了傷勢,其中的種種神奇,我都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我自以為:我傷勢恢複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就連龍烏、阿拳
那樣的狠人,都沒法看穿我的虛實。
方圓又是從何而知?
是因為之前呆在鎮塔裡,和我有了特殊關聯,於是能感應的格外細致?
還是他有極其高明的術法手段,能把周圍的情況都明察秋毫呢?
…
老齊已經把蘇燦放在了地麵上,方老爺子則把削好的拐杖遞到蘇燦手裡,讓她自行行走。
我們站在一座鬼葬閣的門前。
目標已經十分明顯了,從這座鬼葬閣裡,老齊感應到斷魂台強烈的氣息。
“老齊,等會兒有方老爺子陪著你,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擔心!”
這會兒工夫,在我們周圍已經圍過來三、四支隊伍,總數約有20多人,個個不懷好意的盯著我們。
老齊用力地揮了揮拳頭,似乎在表達必勝的決心,但眼神裡卻流露出一抹悲哀,似乎很不看好方老爺子。
不過老齊現在已經彆無選擇了。
隊伍裡可用的人手就這麼幾個,如果是蘇燦跟著他進去,結果
可能會更糟。
老齊朝著方老爺子點點頭,隨後兩人身影一閃,鑽進了這座鬼葬閣裡。
周圍的幾支隊伍,居然十分的默契,不爭不搶,不帶有丁點兒火藥味兒。
幾名隊長經曆幾輪“石頭剪刀布”後,確定其中一支隊伍有資格尾隨進去。
而後那名隊長就十分的得意,他招了招手,從隊伍裡召喚出兩個家夥來。
其中一個家夥十分的古怪。
當我感應到他時,我竟然有種“看到”自己的感覺。
而更神奇的是,我鎮塔裡的陰鬼朋友們,朝著那家夥感應時,都會生出同樣的感覺。
每個人都從那家夥身上,感應到了自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