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一片漆黑,心裡卻一陣哇涼。
靠靠靠靠靠…這特奶奶的,算個什麼事兒啊?
…
祭廟跟我的特定場景一樣,呆在裡麵根本無法感知時間的流逝。
所以不知過了多久,我眼前忽然恢複了光亮,所有的感官一瞬間全都正常。
“聖女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的頭腦裡,怎麼突然間多出這些信息?”
“原來靈祭的最後環節,以及百鬼祭祖儀式,真的需要我來主持啊!”
我怔怔盯著手裡的雕花拐杖,感受著裡麵向外傳出的神秘力量,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
我的鼻端似乎還能聞到聖女獨特的芬芳。
我的衣服扣子,卻是扣的不怎麼整齊,有些還是錯位的扣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我的褲腰帶不見了。
靠——這是個什麼情況?
是聖女完事之後,順走了我的褲腰帶留作紀念?
不帶把事情做得這麼絕的吧?!
本來我還有一絲念想,自欺欺人的認為:我和聖女之間,是很純潔的雇傭與被雇傭的關係。
結果看到丟失的褲腰帶,我頓時就明白了,我倆是特喵不純潔的“咕蛹”關係!
“哇哈哈哈…看到你悲從中來,一臉的衰相,我心裡就無比的舒爽啊!”
小黑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在我身上翻著筋頭,從左肩膀翻到右肩,然後再靈活的折回來,給我整的是相當鬨心。
而更讓人鬨心的,是小黑人那張破嘴。
他不停的往外嘚啵著一些廢話:“嘖嘖嘖…那白衣小娘們對你是真好啊!你倆親密接觸後,我看她好像還依依不舍呢,小手摸著你的大臉盤子,眼神那叫一個留戀啊!”
“說起來也真挺氣人,像聖女那麼水靈的白菜,咋會主動送上門讓你拱呢?”
“你這個拱白菜的絕活,能不能教給我?哥,我是真的想學啊!”
聽到小黑人這樣調侃,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沒流出來,“你給我滾犢子!你說聖女水靈?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瞎滴?”
說完這些,我冷不丁又想起一件正事,滿懷希望的看著小黑人,“唉!對了!你跟我說實話!”
“在你醒過來那時候,聖女應該還沒走呢吧?”
“你有沒有看清楚,她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小黑人壞笑了兩聲:“嘎嘎嘎…還能做什麼?當然是你這頭牲口最愛做的事情唄!”
得到了小黑人的親口驗證,我的心裡哇涼哇涼的,比冬天的冰水還要涼。
要不是我還有求於他,我真想一腳把他踢南天門去,“那…聖女對我那個啥時,應該是摘掉麵罩了吧?”
我回憶著喪失觸覺之前,嘴唇感受到的那份溫熱,語速都不由得加快了一些:“她到底長什麼樣?還是先前那副樣子嗎?”
我心裡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幸。
聖女畢竟是和神女、以及妖族的那位小公主,並駕齊名的大人物,她不應該長得那麼蒼老、那麼磕磣吧!
聖女在上麵露出古婆婆的姿容,是不是為了膈應龍烏,於是故意那麼做的?
理論上來說:既然長有那麼婀娜多姿的誘人身段兒,那就不應該頂著一顆磕樂八磣的大腦瓜兒啊!
小黑人眼珠轉了轉,而後表情變得非常嚴肅,很是同情的望著我。
“兄逮!我對你真是無比的同情啊!你真是老齡婦女之友,而且對方還是1個相貌猙獰的老齡婦女!”
“那滿臉的老年斑,那橫七豎八的大褶子,那大掃把一樣的魚尾紋…嘖嘖嘖…”
小黑人時刻在觀察著我的表情,當發現我心情極度低落時,他忽然間又抬高了音量:“不過涅,你也得想開點是不是?日子該咋過、還得咋過啊!”
“你應該轉換思路這麼想——你應該心懷一顆感恩之心啊!”
“是聖女這位高齡婆婆,終於看破了你的偽裝,撕碎了你的堅強,走進了你的心房,把你撲倒在了一張破床…”
“你應該咬緊牙、握緊床,再苦也比渡鬼強!嗷——”
當小黑人說到最後,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橫過雕花拐杖,狠狠砸在小黑人的屁股上。
他頓時就跟坐滑梯似的,撅頭瓦腚、撲倒在了地麵上,向前滑行了十幾米遠。
身上的晶亮盔甲與地麵摩擦,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乍一聽,貌似還挺特喵的有節奏感呢。
我找了根麻繩,臨時充當褲腰帶,而後麻溜的站起了身。
小黑人有一樣說得很正確,日子該咋過還得咋過,我會把剩下的事情一一做完,因為還有極豐厚的獎勵,等著我領取呢。
我把雕花拐杖指向阻隔之門方向,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輕喝了一聲。
“各位前輩先祖們,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