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師
喵喵雖然是小女生,但她的性格就是剛猛、耿直,勇往直前,從來不知道溫柔是何物。
所以一拳砸開木門,看到裡麵有那麼怪異的1個存在,喵喵仍是沒有絲毫的猶豫。
她踩在碎裂的門板上,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步伐沉穩有力。
雖然速度算不上快,但一直堅定不移地朝著對方靠近。
喵喵:“你是誰?”
對方:“我就是你!”
喵喵:“你不是我,你隻是1種術法施展的效果。”
對方:“我倆的命機已經關聯在一起。如果你想不到好辦法破除,那你經曆的就不是術法,而是噩夢。甚至,我有機會完全的取代你。”
喵喵:“既然你想取代我,為啥臉上要蒙著麵皮,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呢?”
對方:“不是我想這樣,而是…麵皮天生的。”
喵喵歪著腦袋,多了一抹好奇,此時她倆間的距離已經不足半米,無論誰伸伸手,都能輕易的夠到對方。
喵喵:“如果把麵皮揭下來呢?下麵會是什麼樣?”
對方:“天生的,揭不下來!”
喵喵:“必須揭!必須能揭下來!”
對方歎了口氣:“揭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伴隨著撕撕裂裂的聲響,對方真的把麵皮揭了下來。
盯著對方的“真容”,喵喵頓時愣住了,下意識的念叨著,“嗯哼?這還真是個奇跡唉!”
…
我把注意力從喵喵那裡收了回來,集中在了眼前。
我和鈴兒走進後廚的瞬間,那些古怪的聲響,突然間不約而同的消失了,就好像它們得到了統一的指令一樣。
我的注意力首先被兩側的牆壁所吸引。
因為常年煙熏火燎而有些泛黃的牆壁上,出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圖畫。
前半段圖畫的內容,基本上都是人的肢體或者感官。
無論畫的是一根手指、一條鼻梁、一雙耳朵或是一顆肝臟…都能給人一種十分逼真的感覺。
雖然明知道那是畫在牆上的圖案,可恍惚間就是有種錯覺:那些感官肢體,仿佛隨時能從牆壁裡掉落出來,血淋淋的落在我腳下,粘稠的鮮血會從肢體上慢慢向周圍擴散。
我下意識的握緊了冥尺,就連呼吸都不自覺變得沉重起來,“這是出自誰的手筆?畫畫的造詣怎麼會這麼高?這絕對會對靈魂深處,造成強烈的抨擊啊!”
畫上的那些感官肢體,並不是孤立的、死寂的,它們仿佛有獨立的小生命,甚至有著各自獨立的思想。
當我看到牆壁上畫著的一雙眼睛時,這種感覺就更加深刻了。
那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
看到它們時的第一眼,我的反應就是:這眼睛的主人,內心一定十分的強大,如果他是道門子弟,他的道行一定很精深。
再接著看下去,我竟然從那雙眼睛中,看出很複雜的情緒。
眼睛的主人似乎做過什麼錯事,那眼神十分的懊惱、悔恨以及絕望。
這和龍烏臨死前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真是奇怪!畫出這些畫的人,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呢?”
後廚的空間並不太寬闊,呈狹長形,向著遠處延伸。
從距離門口五六米遠處開始,棚頂陸續有燈管壞掉,光線明暗不定,最深處更是完全的漆黑,就連鈴兒的幽冥眼,都看不清最遠端有些什麼。
我從帆布包裡掏出手電筒,繼續在牆壁上查看著,很快又看到了一幅古怪的圖案。
那人穿著藏青色的道袍,手裡抓著一條繩索,繩索的另一端連著一隻小狗。
這幅畫的奇特之處在於:乍一看仿佛是那道人在遛狗
,可仔細觀察下,卻像是狗在遛人。
狗繩並沒有套在小狗的脖子上,而是掛在了它左前腿的中段。
視線順著道士的右手上移,就看到繩索上的套子,正躺在道士的脖頸上。
在圖畫的最下麵,還有一行留言。
“你若快樂,我便快樂,祝你天天快樂!”
落款——畫師!
牆壁上的圖畫到此為止。
我拿著手電筒向遠處晃了晃,牆壁上隻有斑駁脫落的牆皮,以及一些被水浸濕染色的汙濁,卻再沒有發現
新的圖畫。
後廚寂靜到了極點。
因為外界的極度安靜,而讓耳朵生出異樣的感覺。
聽覺變得更加敏銳,清晰捕捉到心跳的聲響。
那種帶有韻律的跳動傳導到耳膜上,就造成令人很不舒服的擠壓感。
手電筒照向最前方,形成筆直一道光柱,落在光柱中的灰塵翩翩起舞,像是一隻隻微小的怨靈。
在手電筒光線照不到的地方,總感覺有無數隻邪祟,他們緊緊的閉著嘴巴,瞪圓了眼睛盯著我,同時不停的調整著手中刀叉的角度。
鈴兒從我手中接過了手電筒,讓我能夠倒出手來握好冥尺,“相公,你有沒有覺得,這些畫和白樺林裡的那些很像?”
白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