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地(廚房)有煤氣罐、燃氣灶等,而那據說有鬼的灶台,上麵積著一層灰塵,表明很久沒有使用了。
另外還有一處值得注意的地方:屋子裡養著的一條小土狗,趴在小屋門外不肯走,時不時的還朝小屋“汪汪”兩聲。
“去去去!這小癩皮狗,就知道貓在這裡等食吃!”
看到我注意小土狗,楚父臉色有些不自然,輕輕一腳把它踢開,隨後招呼我趕緊來到大屋。
我心裡有了一些計較,不過時機未到,我也不忙著說出來。
“相公,你有沒有注意到,老人家的魂魄有些異常?”
我在打量著周邊環境,鈴兒卻在注意著楚父的動向,“他身上多出幾分陰柔之氣,表明其中一些魂魄並不屬於他。”
用道行氣體感應一下,情況果然如此。
我心說:難怪楚鵬飛收拾陰鬼時,楚父會感同身受,原來是這麼個道理。
“老人家,請你把那隻陰鬼喊出來,我們幫著她療一療傷吧!”我直奔正題說道。
“哎——先不忙!”
雖然相信了鈴兒的天目,但老頭對我還有幾分顧慮。
關心則亂,表明他和那隻女鬼關係非常一般。
“小夥子,你和這位穿黑衣服的朋友,都是陰陽先生嗎?”
楚父朝著丁丁指了指:“你們彆嫌我囉嗦,隻有驗證了你們的身份,我才敢放心請你們幫忙啊!”
證明自己是陰陽先生?
這個倒是簡單。
我伸出右手,從鎮塔中挪出一些陰氣,在掌心中凝聚出1個黑色氣團。
氣團冰冷陰森,帶著股死亡信息,近距離靠近楚父時,他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哆嗦。
“你小子的確有手段,這東西是有些邪門的。”楚父點了點頭。
等我展示完,丁丁咧嘴一笑,“大爺,你看我這隻手掌……您可盯好了啊!”
丁丁攤開手掌,伸到楚父麵前,停頓了三秒鐘,卻什麼變化都沒有。
就在老人家探頭過來仔細查看時,從丁丁的掌心裡,突然鑽出一顆小號人頭。
小人五官精致、形象立體。
最重要的是,他還調皮的伸出舌頭,“唆啦——”,在楚父的右臉舔了一口。
這把老頭給嚇的,猛的一轉身,把炕桌砸了個倒翻,墨汁灑了他一臉。
我一邊找來手巾給楚父擦臉,一邊埋怨丁丁:“兄弟,你過分了啊,老人家膽子小,哪兒抗你這麼嚇唬?”
楚父驚魂未定的撫著胸口,安慰說,“沒事沒事……我就是要看看你們的真本事。不錯,你們個個有道行,果然是陰陽先生。”
他居然還知道道行?這可有些奇怪。
心裡閃過這個疑惑,我說:你驗明了身份,就該相信我們,快去把陰鬼喊來吧!
“好啊,好啊!”
連說兩個“好”,楚父卻沒有動地方,反倒是說起了另一茬:“在我喊來之前,我跟你們說一件事兒吧!”
“不怕大家笑話,這隻女鬼名叫春兒,是我年輕時候的老相好,她雖然是一隻鬼,但對我卻是有救命之恩啊!聽說陰陽先生容不得鬼怪,等會兒你們要是騙我,借機殺了她,到時候可彆怪我翻臉無情。”
楚父滴嘍著一條半老寒腿下了炕,在櫃子裡翻箱倒櫃掏了半天,隨後拎出一把老式獵槍。
隨後,楚父突然間抬高了音量。
“思想上不要當老頑固,就算是鬼怪,也是有好壞之分呐!”
說著,他講起了一段陳年往事。
我知道他這樣故意大聲,不僅是說給我們聽,同時另有目的。
反正都是幫忙積陰德,我懶得和老人家計較。
“這一晃啊,都是50多年前的事情嘍!”
當年,楚父還是1個年輕小夥子。
他老家鬨了饑荒,為了活命,不得已背井離鄉,最後陰差陽錯的來到了這片黃竹嶺。
當時黃竹嶺還是一片大型村落,裡麵有300多戶人家。
這裡水美田肥,五穀豐登,可比楚父的老家強了不知多少倍。
黃竹嶺的村民很排外。
當楚父剛剛進村時,就遭到十幾名村民的阻攔,有的拎著搞頭,有的握緊鐮刀,有的扛著二齒鉤……
列開架勢要攆楚父走,他要是不肯離開,大有“一言不合、血濺當場”的節奏。
好不容易遇到個能吃飽飯的地方,楚父哪兒肯輕易離開?
失去耐心的村民,正要大打出手時,就聽一聲低吼。
“癟犢子玩意兒,都給我滾一邊去!”
五大三粗的正角兒,就此閃亮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