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指望這個問題他能如實回答,我隻是借此拖延一點時間而已。
因為丁丁對第1隻牧羊人的魂魄剝離,已經進入到了尾聲,即將捕捉到一些重要信息。
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我當然是能拖就拖。
牧羊人甩了甩長鞭,顯得頗為自信:“說!”
我說:為什麼你的身高矮了一截?你的長鞕也隨之短了一截?兩者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牧羊人避開我的第1個問題,“長鞕變短,是因為這根是臨時拚湊而來的,按照曆年慣例,輪到我出場的時候,就是要開始對隱藏族人進行屠戮,沒想到今年還多出你這個變數。”
“匆忙之下,我隻好胡亂找一隻鞭子來湊合了。”
“如果硬要說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那就是:會有更大的把握殺死你。”
“你壞了我們的好事,同時相當於耽擱了藍大先生的進程。”
“我一定要親手把你煉化成頭羊,送入陰冥之中,遭受難以想象的酷刑。”
“我這麼解釋你滿意嗎?如果不再有問題,那就把你所有的殺手鐧拿出來吧!”
“能夠將人拉扯進去的特殊法器……嘿嘿,我看你還能有多少個啊?!”
牧羊人和綿羊鬼怪之間,以及牧羊人彼此之間,都應該有那種特殊的關聯。
從他話裡我就能聽得出來,我的底牌隻要使用過一次,再使用時就會失靈。
聽到丁丁剝離魂魄後傳回的一些消息,我勾了勾嘴角,默默把冥尺攥得更緊。
我很希望能擒住眼前這位牧羊人,因為除了想救秦巧以外,我還想從他身上,獲得更多關於陰冥的信息。
藍大先生攻克陰冥的進度,肯定超過了絕大多數人的想象。
牧羊人說讓我進入陰冥遭遇酷刑,在陰冥裡,酷刑最集中、最狠毒的地方,不就是十八層地獄嗎?
根據我所搜尋的資料,十八層地獄和六道輪回極其接近,都屬於陰冥的核心。
如果這些地方都被攻克,藍大先生豈不是相當於基本占領了陰冥?
在我沉默時,牧羊人有些等不及了,隨手扔出一把黑色符籙。
對於鬼怪來說,蘊含道門奧義的符籙,對他們有致命的殺傷力,隻能使用這樣的黑色符籙,把陰煞術法凝於其中,用來攻擊活人或者其他鬼怪。
我的道行早已經充盈到巔峰狀態,微縮陣樞的防禦力開到最大。
我心裡正納悶:我的攻擊力和防禦力如何,他應該比誰都清楚,符籙之類的攻殺,對我沒有任何效果。
既然這樣,他為什麼還要做無用功?
腦穿刺嗎?
在我這樣想時,黑色符籙已經如黑蝴蝶一般,在我頭頂上空飄飄灑灑。
隨著牧羊人默念一些咒語,符籙燃燒出幽冷的陰火,如同雨點一樣密集朝我砸來。
雖然我撐起了雨幕,但符籙覆蓋範圍太大,我無從躲避,隻能任由落在我身上。
嘶——
臥槽啊!
儘管不會對我造成致命影響,但疼痛感卻無可避免。
我疼的打了個激靈,把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
陰火居然帶有腐蝕屬性?
這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
能把陰冥符籙煉化到這個程度,其對陰冥的理解,已經相當深刻乃至恐怖了。
衣服上冒起了陣陣白煙,先是被腐蝕出一個個的小孔洞,而後孔洞逐漸放大,相連成片。
隻是眨眼功夫,我身上就衣衫襤褸,不對,應該叫衣不蔽體。
該露的、不該露的,全部暴露出來。
老特麼光溜了。
嘩啦啦——
帆布包同樣無可避免,失去布匹的包裹,裡麵的物事全都掉落出來。
牧羊人朝著鎮塔瞄一眼,沒有引起更多注意,隨手揚起長鞭,狠狠朝我抽來。
我想像對付上一隻牧羊人一樣,讓冥尺和長鞭糾纏,然後再跟他“拔河”。
但,這隻牧羊人明顯有了提防,我剛剛橫起冥尺,長鞭已經靈活繞過,鞭稍向我後腦抽去。
“哎呀,這樣都能被你抽中?”
“哎呀,有種你爺們一點,咱倆硬碰硬?”
“哎呀,你總這樣鬼鬼祟祟的偷襲,算什麼本事?”
“哎呀,哎呀尼瑪牙——嘶……”
“……”
不知不覺間,我倆已經交手了十幾分鐘。
我完全落於下風,根本攻不到他的身前。
而在他的數十次抽打下,我身上到處都是鞭痕,火辣辣的疼,比老乾媽都辣。
“吼——”
我大吼一聲,拚著腦門挨了一鞭子,也要硬攻到他身前。
結果牧羊人突然變了套路,長鞭這次並沒有狠狠抽打,而是靈活繞出幾個圈,如同長索一樣將我死死捆住。
同時,我頭頂一片白。
好像有什麼東西當頭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