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後勁兒又上來了,我得趕緊再殺一個!”
既然引起了牧羊人的懷疑,我就必須加快速度。
在牧羊人衝到我身前時,我已經乾掉了第五隻和第六隻。
我將最後一隻綿羊鬼怪一腳踹翻,冥尺鋒銳的勾刃,緊貼在它脆弱的肚皮上。
“殺!殺!殺!”
我瞪著紅紅的眼睛,明確向模樣人傳達我的殺意。
“你殺?殺你個粑粑!”牧羊人終究不是白送的,腦子倒是不空,“彆再跟我裝了,我知道:你從始至終就是清醒的。”
“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還後勁兒上來了?那是殺意,不是白酒,哪兒特喵來的後返勁兒?”
“嗬——我倒是有些奇怪,模樣袍和意誌圍巾加在一起,都不能操控你的想法?”
“你真是夠堅強啊!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看來我要想個新的法子弄死你,不是同伴就是敵人,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我真心留你不得。”
在牧羊人說話時,那股無形的擠壓感,又在我周圍出現。
同時一道道強烈的腐蝕氣息,順著毛孔繼續往體內鑽。
我輕鬆乾掉最後一隻綿羊鬼怪,眼神突然間一冷,略有虧損的道行瞬間巔峰。
三色幽冥域擠壓牧羊人,最大限度限製他的行動。
雨幕幽冥域則大幅提速,隻是眨眼間,我就竄到他的身前。
“想弄死我?先要問我手裡的法器肯不肯!”
我裝作咬牙切齒,繼續默念安神訣,巧妙維係著殺意和理智之間的平衡。
我所有的手段,隻要用一次,立馬就會被牧羊人知曉。
但安神訣算不上什麼手段,它隻是根植於靈魂深處的一種自保能力。
關於安神訣,估計牧羊人就算累出痔來,他也甭想查探出其中的隱秘。
“上一次還好說,這一次……為何我的幽冥域對你沒效果?”
看我用冥尺砸向他的頭頂,牧羊人露出吃驚表情。
但他左手向後翻了翻,一條金色的精致繩索,出現在他掌心裡。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幽冥域,就是那些帶有強烈腐蝕的氣息。
第一次施展幽冥域,他隻是將氣息滲透,影響我的意誌,讓我被那件白袍和圍巾所掌控。
這一次施展,他則是真正動了殺機。
沒想到,腐蝕氣息的確鑽進我的身體,但卻沒有取得他意想中的效果。
或許,他認為我應該全身腐爛?
撕心裂肺的哀嚎?
疼的滿地打滾?
吼出小舌顫音?
……
冥尺急速砸落時,牧羊人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手腕輕輕一抖,繩索如同毒蛇出洞,無比靈巧的套向冥尺。
我不知道那繩索,究竟是用什麼材質做成。
但我能猜得出來:金色繩索必定是極其堅韌。
一旦被他套中冥尺,再想“拔河”一樣的奪回冥尺,恐怕是不大可能。
牧羊人已經知道我的底細,知道冥尺對我意味著什麼。
既然打算動手搶奪,他就應該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冥尺能被他搶走嗎?
答案是:能!
在距離牧羊人腦門約有十幾公分時,金色繩索已經套中了冥尺的中半段。
繩扣驟然拉緊,繩索尾端繃成一條直線,一股難以抗拒的大力傳來,冥尺瞬間脫手。
“看你也不過如此!咦?”
牧羊人不再偽裝,冥尺一到手,他立即露出得意之色,似乎這樣的結果讓他有很大的成就感。
但他還沒來得及得意多大會兒,眼睛裡就露出濃濃的警惕。
冥尺雖然脫手,但我手臂的去勢不減,徑直抓住了他的脖領。
拇指、食指緊緊合攏,正掐在他的咽喉上。
“你應該猜得到,我十分的想殺你。但殺人,何必非要動用法器呢?用手多簡單?”
我的力道並不算多大,但手掌就像粘住一樣,任憑他如何掙紮,都沒法擺脫。
呼——
現在我才能鬆一小口氣,因為到現在為止,我的計劃布局終於告一段落。
時間拉回到十分鐘前。
我剛剛走出山洞、麵對牧羊人時,雖然不用正眼去瞧綿羊鬼怪,但我心裡的真實想法,就是第一時間除掉它們。
我最討厭對方用鬼海戰術,以少打多、以弱抗強,這樣的傻事兒我才不會去乾。
當時我還有些猶豫:要不要變成假死人狀態,隱秘生機,而後悄無聲息的偷襲?
那件憑空而落的白色長袍,屬實幫了我一個大忙。
這下我不用猶豫了,不用擔心暴露底牌了,因為在綿陽鬼怪眼裡,穿上大白袍,就是內部人。
講真,滅掉七隻綿羊鬼怪,真的是炒雞輕鬆。
我汗都沒出,褲衩都沒累歪。
我猜測到:殺掉這些幫手,牧羊人肯定會衝到我麵前,使用幽冥域以及他獨有的法器,集中火力朝我開炮。
當時我還估算著,當發現幽冥域失靈時,他的法器就會出現。
大概率目標有兩個:一是想直接要了我的命;二是想奪走我的冥尺。
事實證明是第二種情況。
其實,就算牧羊人不強行搶奪,我都要主動讓冥尺跌落。
我的目的,就是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天地為證,我真的沒說假話。
這一次,我的殺招真不在於法器。
而在於,我這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