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不是我心臟大,而是巡察使的皮很金貴,我得把最後一隻的皮扒下來再走。”
我抬高音量,朝著黑衣人說道:“然後咱們就分頭下山,逃得無影無蹤。嘿!這天大地大的,我就不信密宗能找得到咱們!”
最後一隻馬臉鬼怪,氣息出現一些波動。
等他重新穩固下來,實力又有所削弱。
黑衣人精神大振,使出渾身解數,周圍留下他一道道殘影,手指將樹乾抓的木屑紛飛,卻始終不能將對方殺死。
“時候差不多了吧!”我站起了身,朝著住所閣樓的方向看了一眼。
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山頂最高的那棵樹木上,有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躲在枝杈後麵,從始至終關注著這裡的戰況。
“煉化巡察使,應該是出自藍大先生的手筆,我得承認:你們真的很神奇。”
我轉向最後一隻馬臉鬼怪,示意黑衣人退後,讓他和小黑呈倚角之勢,將對方圍困起來,“你們三個雖然是獨立的個體,但卻可以共享氣息、共享記憶,甚至……共享實力。”
小黑再沒了剛才的嬉皮笑臉,小臉蛋繃得緊緊,保持高度警惕。
黑衣人卻十分的懵圈:“什麼共享?韓先生,你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我緊握的拳頭揮了揮,示意小黑和黑衣人再退後一點,我則向前走了幾步,和馬臉鬼怪保持一個合適距離,“你可以把三隻巡察使,理解為一個共同體。”
“這就好比三個相互連通的水池。”
“其中一個水池中的水減少,另外兩個水池就會增多。”
“你們有沒有發現:在搏殺的過程中,這些鬼怪的實力在不停的變化?”
“這是因為:當第一隻巡察使發現逃無可逃時,他和第二隻做出一個共同決定——儘可能的將實力,轉移到最後一隻巡察使身上。”
“這種轉化並不能立即完成,需要消耗一定時間。”
“所以最後一隻鬼怪故意藏拙,假裝和你打成平手,其實就是在拖延。”
“怎麼樣?我說的對不對?你要是再繼續裝下去,真容易把自己裝死啊!”
鬼怪的臉上,露出很平靜的笑,雙眸爆閃出精光,氣勢比剛才不知強大多少倍。
鬼怪四肢收攏,脖梗縮回。
當再次舒展開時,他已經化身為一個人類模樣。
“我真沒想到,你這小家夥的智商真不賴。”鬼怪的聲音裡,帶著種獨有的陰冷,讓人心裡自然而然產生畏懼感,“我十分的懷疑:你究竟是怎麼猜到的呢?既然猜到了這些,你怎麼還故意留在這裡等死?”
我對他的話避而不答,“我不僅猜到這些,而且還猜到更多真相。”
“你們和尊者之間,根本就沒有關聯,起碼在這裡不可以。”
“當發現喇嘛們被殺,你們就已經起了殺心,抬出尊者的名號,不過是想讓我主動屈服而已。”
鬼怪淡定的活動一圈脖子,看著就像是在熱身。
當他重新立定身形,掌心中突兀的多出三條絲線。
那絲線就如同釣魚線一樣,半透明,十分的纖細。
但上麵卻帶有冰冷的死亡氣息。
不僅我能感應到,黑衣人和小黑同樣感應的很具體。
他倆渾身繃緊,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瞳孔收縮,眼睛裡露出強烈懼意。
“你猜的很對,全對!但,那又能怎樣?”
鬼怪隨手一揚,三根絲線飛向不同方向,準確無誤套中我們的脖頸。
不是不想躲,而是真心躲不開。
這玩意兒似乎能夠氣機鎖定,它早就提前把我們鎖死,無論多快的躲閃速度都沒用。
絲線套進脖頸,很快陷進筋肉裡。
儘管有手指勾在裡麵,可脖頸上還是被勒出一圈血線。
血線快速變粗、放大,猶如一條蚯蚓變成一條血蛇。
鬼怪隻是輕輕用力,我們三個就不約而同向他靠近。
儘管心裡百般不願意,但若是不移動身形,腦袋就會被活生生勒斷下來。
目前來看,我們好像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我這次真是要死了,我有強烈的預感。”
小黑臉上帶著強烈的不甘,雖然眼神絕望的看著我,但說話的對象卻是香香,“我死之後,你千萬不要為我守寡,怎麼開心怎麼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雖然我們天人永隔,但我在另一處空間,一定會時時刻刻想著你。”
“我知道你總吃白蓉的醋,但往後可沒機會再吃了。”
“我舍不得你,我想你。”
“想你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兒,想你大耗子一樣的笑聲,想你哢著大眼睛,認真聽我叨逼叨的樣子……”
“我……我愛你!”
鎮塔裡的香香和白蓉,早就哭成了兩個小淚人。
她們鼻涕一把,淚一把,臉上布滿了混合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