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死’了,皇子殿下。”其中一個牧師說道。
“是的是的——請您放心,我們絕不妨礙您。”另外一個牧師說,“您也不用對我們感到愧疚,我覺得您這時候選擇淘汰我倆已經很仗義了。反正遊戲快結束了,下午我們就能乘船離開這座島嶼,我們倆也不用被關在船艙裡啃黑麵包做晚飯,也挺好的。”
說罷,他們倆就開始儘職儘責地扮演“屍體”,躺好不說話了。
路易看他倆這麼快放棄掙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戈爾多則在一旁歎息道:“你們聖峰可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路易:“……說真的,我也沒猜到。”
而此時,戴恩和賽倫則在營地裡合作,快樂地收割著人頭。他倆一個劍術超群,一個魔法精準,隻一個小時的功夫,兜裡就多了四張密簽,很快就要完成指標了。
與此同時,戴恩正和賽倫結伴收割人頭的消息也傳了出去。月溪學院的學生們收到了消息聚集在一起,但是戴恩和賽倫都沒有去動他們,而剩下兩個賽倫正在追逐的“人頭”,就是神院的喬迪和休諾。他倆匆匆忙忙,慌不擇路,然後——逃到了船舷上。
正巧了。賽倫的設定是“永生派”,不能離開島嶼的土地半步,於是場麵就僵持住了。
休諾左手提著扳手,右手舉著盾牌,而喬迪則坐在他身後大喘氣,麵色不悅地質問道:“你怎麼回事,和月溪的那個家夥勾結一起,還要淘汰你的隊友?”
賽倫聳肩表示抱歉:“沒辦法,畢竟這是比賽。”
休諾倔強地喊道:“戈爾多不會坐視不管的!他肯定會阻止你——”
賽倫:“戈爾多跟我是一夥兒的,我們都是‘永生派’。”
休諾:“???”
喬迪倒吸一口涼氣。
“所以,你們要不就彆掙紮了。”賽倫放下了劍,苦口婆心道,“不過就是被關在船艙裡,最多一下午,比賽結束你們就能出來了。”
“我不。”休諾仍是抱著盾牌搖頭。而喬迪則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白著一張臉,但好像也沒什麼力氣反抗了。
“行吧。”賽倫舉起劍,對準了船舷上的繩子,“這可是你們逼我的。”
“……等等,停,你要做什麼——啊!”
繩索應聲而斷。
船舷一陣晃動,休諾和喬迪接連滾進了水裡。不過水很淺,隻到他們的腰腹。
賽倫冰冷的劍鋒指著他們,微笑著開口道:“水裡不冷麼?……我看,你們還是快上來吧。”
休諾狼狽地站在水裡,狠狠打了個冷顫,感覺一陣怒意湧上心頭,就在他開口想大喊“這個仇我記住了”的時候,忽然不知從什麼方向飛來了幾個魔法球——賽倫收回劍,後退一步,微微側身,那灼熱的魔法球與他擦身而過。
賽倫皺眉,往魔法球來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月溪的幾個牧師就站在不遠處,口中低聲吟唱著咒語,光球在他們四周的空氣裡凝結,隻瞬息就又形成了兩個。
而看看那些牧師麵前領頭的,正是神色溫柔的戴恩。
賽倫嗤笑一聲,用劍劈開一個迎麵飛來的魔法球,質問道:“月溪學院的隊長戴恩——你這是在做什麼?反水嗎?”
“不。”戴恩搖頭,“我依然是‘永生派’的。也支持‘永生派’的勝利。”
賽倫:“那你現在為什麼阻止我?”
戴恩輕描淡寫地說:“因為遊戲不該就這麼結束——你應該看見過密簽上的積分方式吧,賽倫閣下。控製這座島之後,我們明明可以獲取更多的分數,這些分數不賺白不賺啊。”
賽倫:“哈——可是戈爾多他們不配合你,你又拿什麼解題?”
戴恩笑了出來:“我相信此刻戈爾多會遵守我們之前的約定,不動月溪的人——‘學者’裡還有一個月溪的騎士。我已經派他趁人不注意把那個石板帶出來了。他不會解謎,沒關係,我可以指導他。這個環節隻要有戈爾多一個人就能運轉,換做我,卻也是可以辦到的。”
戈爾多和路易這時候應該正在清除多餘的人,反倒不會把精力都放在石板上。
而這個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戴恩真的領著人躲在山林裡,那搜索他們也至少要花上一天時間……
賽倫眼眸一沉,還想和戴恩爭辯些什麼,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戴恩扭過頭去,臉上的笑意越發耀眼:“看,他來了。”
那個騎士一路跑過來,懷裡揣著什麼。
戴恩:“拿到東西了嗎?”
那個騎士:“拿是拿到了……”
戴恩:“那就給我。”
騎士有些猶豫,卻還是把手上的東西給了他——
幾瓣碎了的青色石板。
戴恩:“……”
現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