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麼早？”老人歲數大了，最近天氣也不好所以行動不便，走路的時候多是拄著拐杖。
他回頭瞥了他一眼，聲音淡得讓人聽不出情緒：“你也是，大清早來這裡乾什麼呢？傷好了？”顧清人雖然瘦，身高也矮了顧城一個頭，可在說話時語氣中卻透著一股威嚴。
“明月說吃不慣醫院的早餐，所以我出去給她另買了一份。”顧城不疑有他的笑道，扶著老人坐下。
“你現在有什麼事都推給你妹了是嗎？”
“大伯？”彆說顧城，就連窩在床上的明月也發現了顧清的不妥，她怯生生的從被中抬眸，紅著臉說。
而在開口間，被咬腫的唇也變得越發明顯。
發現自己的父親一直在顫抖，顧城還以為是發病，剛要叫醫生，龍頭拐杖隨即敲在了自己身上。
顧城根本沒料到顧清會突然發作，一時之間被打蒙了也忘了去還手，顧清雖然瘦，勁道卻不小，實木的拐杖敲下去，愣是在他身上敲出一塊塊的印記。
“爸！你乾什麼！”顧城吃痛的悶哼了聲，眼明手快的扣住拐杖的一頭。
“畜生，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畜生！”顧清氣得渾身顫抖，見拐杖被兒子扣了去，便抬起腿踹上他的肚子。
見是自己父親，顧城哪裡敢還手，結結實實挨了一腳，而後老人又覺不解氣，衝上前“啪啪”的又給了他兩巴掌……
明月睜著一雙大眼，根本反應不及，隻能傻傻的坐在床頭看著，顧清像是狠下了心，來勢洶洶按著兒子的腦袋就打，可畢竟是親生兒子，所以打的時候全是避開了要害。
“爸，乾什麼你！你再打我還手了啊！”顧城狼狽的被老人壓在牆角痛毆，而後抽空瞥了眼還在床上發愣的明月，示意她按鈴叫人。
“混賬東西！你跟你媽都當我是老糊塗了是嗎？畜生！明月才多大，畜生！”顧清越說越火大，“你還是不是人啊！連你妹妹也……”
話落，明月算是明白過來了，人也在懵懂中回了神，看著扭打作一團的兩人，她害怕得眼淚直掉，抖著手摸上窗前的按鈴。
“嗚……不要打了……嗚……”
病房在頃刻間亂成了一團，早上買的早餐早在兩人的打鬥間落在地上，還熱著的清粥潑了一地，而顧城因為聽了顧清的話，更不敢還手，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顯得格外狼狽。
幸好按鈴之後，護士很快趕來，叫了兩個保安，幾下便製服了還在發火的老人。
顧清喘著氣，淩厲的眼刀不時往顧城身上射，看到他被自己打趴在地上，心中的怒意非但沒有平息，反倒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生兒子，女兒，居然……
想著老人頓時老淚縱橫，他心痛的看了眼床上的明月，女孩隻顧著哭，根本顧及不到四周。
“畜生！”說著他試圖掙開保安的鉗製，又要上前。
“小城！”這時顧母踩著高跟鞋進來，扶起受傷的兒子，細心的查看著他臉上的傷勢。
而當她發現顧城肩膀已經暈開的血跡時，嚇得回頭：“醫生，他的傷口裂開了。”
顧清看著妻子過度寵溺的態度，伸著食指，指著二人，嘴裡喃喃道：“你知不知道你兒子做了什麼！”
顧母不語，起身走過去，一下下的拍著老人的背脊：
“你先消消氣，有什麼事咱們回頭再說。”
顧清不領情，也不知哪來的勁掙脫了保安的鉗製，幾步上前對著顧城的腦袋就是一陣捶打：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人！今天不打死你，你讓我死後拿什麼麵目去見明月的媽媽？！”
顧城一動不動的任由父親動手，英俊的臉上不見任何反省與悔意，反倒堅定的道：
“讓我帶她走。”說著，他抽空覷了她一眼，在女孩倒下樓梯昏迷不醒的瞬間，他已經明白了她對自己的重要性，而在明白這點的同時，他更不可能放手。
“你……你……”聽著兒子不知悔改的話，顧清隻覺氣血上流。
“孩子……孩子是誰的！”問話的同時，老人在心裡還存著一絲希望。
“是我的。”
彷如晴天霹靂，心裡知道是一回事，當事情血淋淋的被揭開又是另一回事，捂著隱隱作痛的心臟，老人在怔忡了半秒後，從顧城身上倒下，一頭載在了瓷質的地板上。
“老公！”
顧母的叫聲頓時在病房中回蕩，一切來得太突然，短短兩天時間便經曆如此大的突變，看著倒在地上老人，明月像是被嚇傻了，慘白著一張臉不知所措的坐在床頭。
作者有話要說：一下班就開始碼字，儘力了，先發這麼多，一會繼續寫，爭取半夜再發一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