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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傾瀉的灑在滿地的碎玻璃渣上,黑暗中,鋒利的玻璃邊緣晃過幾絲銀光,有幾道寒鋒映入眼簾,襯著女孩的慘狀,入眼的皆是滿地狼藉。
“住手!”顧城臉色鐵青的出現在門口,出手一下便攥住了母親的手腕。
剛從公司裡回來的男人,身上的西裝有些皺,公事包被扔在一旁,微眯著眼能夠看到眸中藏著的疲憊,他本想抱著女孩好好休息一番,誰會知道一進門看到的竟會是這番情景。
明月黑白分明的大眼中蓄滿了淚水,一得到自由,立刻蜷著身子往牆邊躲,兩瓣唇瓣微微發顫,用帶著點哭腔的嗓音哀求道:
“彆打了,彆打了,好疼啊……”
“小城,你乾什麼……夏芯,你彆躲,夏芯!”顧母猙獰著一張臉,陰冷的目光猶如淬了毒汁一般,直勾勾的盯著她。
“媽,你清醒一點,她不是夏芯!”顧城拉著她喊道。
不是?顧母困惑的擰眉,而後大怒:
“你騙我,怎麼可能不是!”她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整個人猶如入了魔障。
“出了什麼事?!”顧家爺爺聽到動靜,拄著拐杖從門外進來,在看到滿身是血的明月時,當即紅了眼,嚴肅的在屋子裡逡巡一圈,開口喝斥道:“是誰乾的?!”話落,在看到滿嘴“夏芯……夏芯……”的顧母時,明白過來。
明月靠在牆邊不敢動,一張臉因為害怕而白得近乎透明。
顧母顯然是精神出現問題,情緒非常不穩定,在這種情況下顧城隻能先將她帶走,讓爺爺與司機陪同送往醫院。
而自己則一個人留在房裡。
明月還在怕,躲在牆邊瑟瑟發抖,看到顧城過來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
“讓我看看傷到了哪?”他溫言細語的朝女孩伸出手,瞥到她衣服上的血跡,心疼的要將她抱起。
“上醫院,讓醫生給你看看。”
明月搖頭,又瑟縮了下,眼淚抑製不住的往下掉,整個人就是不願讓他碰:“走開。”
她吸了吸鼻子,哭著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回英國,走開,彆碰我!”這一家子都是瘋子,惡魔!
在去醫院的路上,顧城不顧她的哭喊,反抗,硬是將人扒了個精光,仔仔細細的檢查,在看到明月身上隻是一些皮外傷時,便放下心來。
隻不過在肩膀還有幾處被玻璃紮破皮的地方,必須上醫院讓人包紮一下。
“彆碰我,嗚……”明月覺得屈辱,一整個過程下來自己皆是居於被動的地位。
她不安的在他懷中亂動,可當碰上傷口的時候,那一陣刺痛又另她安靜下來。
大半夜,街上的人本來就不多,車輛更是少,如此這般,車子一路暢通無阻的開至醫院大門,打開車門顧城剛要把她抱下來,明月惶恐道:
“我可以自己走!”她傷到的地方是肩膀,不是腿,更何況她並不希望被旁人看到自己與顧城親密的樣子。
顧城原本不同意,拉下一張臉想要用氣勢將她壓倒,可直到最後,在女孩倔強的態度下,生怕傷到她,隻能後退一步,讓她自己進去。
明月身上都是些擦傷,雖然不嚴重可沾著滿身血跡的模樣,依然令人觸目驚心。
醫生包紮完後又給她打了一針破傷風。
安頓好她,顧城關上門前往母親的病房。
“顧先生,您母親也許患有輕度精神分裂症……”
爺爺沉默地坐在一旁,看到顧城開門請來,他擔心的問道:
“明月怎麼樣了?傷口嚴重嗎?”
顧城搖搖頭說:“沒什麼大礙,隻是些皮外傷,休息幾天就好。”
爺爺鬆出一口氣,將目光落回因為鎮定劑而熟睡的顧母身上:
“過幾天我跟明月回英國,你剛才也聽醫生說過了,你媽因為你爸的事……精神出了點問題……”他頓了頓,眼裡藏著幾許不忍,既同情卻又不讚同她的做法:
“不過再傷心,總不能拿孩子出氣。”
明月長得太像她的母親,而顧清又對夏芯念念不望多年,顧母又怎能不恨,不怨
隻不過這些都是上一輩的恩怨,著實不該加諸在一個無辜孩子的身上。
明亮的白熾燈下,顧城能夠很清楚地看到,正躺在床上的母親,和那張已經平息下來的麵容。
“爺爺!”看到來人明月猛的撲上前,淚眼婆娑的抱緊老人的腰。
“彆怕彆怕……沒事了。”老人輕拍她的背脊,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疼。
自己的寶貝孫女被折騰成這副慘樣,如果加害的是彆人他一定不會讓對方好過,哪怕傾家蕩產也要讓她付出代價!
想著老人歎了口氣,加害的人正是他的媳婦,他能怎麼辦?
“過幾天我們就回英國,隻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會讓人再欺負你!”爺爺話裡說得鏗鏘有力,一字一句的透著一股威嚴。
明月感激的在他懷中太眸,小腦袋點個不停,卻在看到顧城進來的時候瑟縮了下。
“還疼?”他在床邊站定,語氣平淡的問。
明月咬咬牙,彆過臉不願瞧他:
“大伯母怎樣了?”她抓著爺爺的袖子問,大伯母畢竟也是自己的親人,想到她情緒失常的模樣,心頭不禁一動,更害怕起與她見麵,估計在這之後,明月是再也不敢單獨與她相處了。
“你大伯的事……對她打擊很大,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
明月收回手,並沒有忘記顧母在打入的時候,嘴中念叨著的名字,那是她的母親夏芯。
她捂著臉逃避的不願再想,隻當作大伯還是那個大伯,媽媽依然是她的媽媽,她並沒有出軌,自己也不是什麼野種。
“讓我看看。”雖然一直被無視,顧城卻沒有惱,反倒關心的伸手想查看她的傷勢。
明月嚇得眼眶泛紅,抱著爺爺的力道更緊了:
“不,不要!”仰著臉她向爺爺求救。
“好了好了,你妹妹都多大了,讓護士看吧。”
顧城不再勉強,隻不過臉色下沉,目光始終灼灼的膠著在她身上。
明月心裡緊張,顧清對她來說是一棵一直給予她庇佑的大樹,如今這棵樹沒了,也使得她在顧城麵前變得更赤·裸,更無助。
幸而在住院期間,顧城除了會抽空過來表示他的“關心”,大部分的時間依然都花在陪伴母親身上。
*
兩天後明月出院,一回到房間,立即著手收拾要出國的行李,收好了自己的又替爺爺收拾,這間房子她真是一分鐘也呆不下去。
顧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在門口靜靜的凝著她。
“我媽的事……對不起。”良久,他說到,“如果那晚我能再早點回來……”
明月被他話裡的歉意震住,愕然的抬眸,曾幾何時,顧城也會向人低頭認錯?
顧城突然湊近,親了親她的小臉伸手就要將人抱起。
在顧母這件事上他確實有責任,作為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麼從前所立下的誓言又算什麼。
明月機警的避開,低著頭想了想,眸色豁的一沉:
“我不要你的道歉……隻要你以後彆再纏著我就好……”
顧城盯著她的頭頂不放,嘴邊勾出抹牽強的笑:
“傻孩子,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這幾天他也累壞了,為了照顧精神失常的母親,公司醫院兩頭跑,連睡覺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涼風習習,聽了他的話,明月隻覺一陣寒意往身上襲,深吸口氣,她淡淡的繼續:
“等到我年滿二十,就把大伯留給我的東西,通通還給你好不好?”
聞言,他一愣,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說。
“但是……”明月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猶豫的道:“在這個前提下,你必須答應放了我們兄妹。”
明月在他懷中抬眸,頭一次正視起麵前這個英俊、健碩的男人,當初年紀小沒留意,直到長大了才知道,一直占著自己的顧城,其實就是所有女人口中所說的“鑽石王老五”。
年輕、英俊、家底豐厚。
即便性格惡劣,卻依然有不少女人對其趨之若鶩。
這樣的男人不會缺少女人,就像他能占著她,卻還是能堂而皇之的與李慧訂婚,乃至結婚。
既然他不缺女人,也不是非自己不可,那麼在幾十億與自己的天坪當中,顧城顯而易見的會傾向前者。
明月的眼睛在陰影中閃過一絲亮光。
顧清留給她的錢,其數額對她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她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更明白這些金額可以令她過上比以往更富足,奢侈的生活。
可如果是在顧城的眼皮底下討生活,那麼這筆錢從根本上就毫無意義。
與其守著,倒不如當成換做自由的籌碼。
顧城與她一起跪坐在地上,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輕輕撫摸起她的發頂,兩眼炯炯有神的盯著某處,動作遲緩而淡漠。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如果是在早幾年,自己剛認識明月那會,他會毫不猶豫的下決定,畢竟他從不缺女人,如果用這小丫頭能交換到數十億的財富,傻瓜也知道該怎麼選擇。
可是到如今,他卻猶豫了。
你愛上她了?
母親的話言猶在耳,像是一道天雷在心底炸開。
他想到懷中小家夥從瘦巴巴的小女孩,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又在他手中成為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
六年的時間不算長,卻也是個緩慢的過程。
看著種植在盆栽中的花蕊漸漸綻放,成為一顆專屬於他的嬌花,不得不說,那滋味著實令人賞心悅目。
“在你眼中,我是一個如此勢利的人?”顧城在她耳邊輕笑,“傻丫頭,還是你太看輕自己。”現如今,他是不打算再放棄自己苦心栽培的嬌花,更何況,這朵花經他栽植,早已嬌貴得離了他就再也活不下去。
彆過臉,女孩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雖然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她的內心依然抑製不住的因為他的話而觸動。
原來她在顧城的心中,並不是一個可有可無,隨手就能拋棄的存在?
“留下來,我答應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哪怕他給不起她婚姻,可畢竟女孩年紀不大,好哄,給點小甜頭,那顆心便禁不住的往他身上跑。
關於這點顧城還是能看出來,隻要給他時間,他可以將她養得服服帖帖。
“爺爺……在叫我。”她推了推他,很快冷靜下來。
今天的談判明顯失敗,既然兩人談不攏,明月便順其自然的想到了爺爺。
大伯一走,她再沒有在顧家留下的理由,而如今唯一能保她的對象,也隻有樓下那位年邁的老者。
“學校我已經給你找好,一會你隻需要下樓跟爺爺說一聲……彆走,嗯?”顧城圈著她的手不見鬆開,反而越攥越緊。
“放開,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她執拗的說,秀氣的眉形微攏,目光堅定,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顧城挑起眉,有些意外女孩的反應。
“爺爺!爺爺!”
這次不同於以往,明月是來真的,久久沒見顧城鬆開手,便扯開嗓門大喊。
敞開的大門起不到任何隔音的作用,不需要多久,樓梯口已經傳來老人的聲音:
“明月?”
顧城冷著臉將她鬆開,一雙眸子跟結了冰似的,颼颼的往她身上刮。
“你喊什麼?”拐杖敲在地上,“咚咚”作響。
看到來人,明月一溜煙鑽到他的後背,從胳膊下探出一顆小腦袋:
“有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