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初選擇乞丐這個職業,單純隻是因為千月懶,想要不費餘力地獲得各個職業屬性的物品。
至於附帶的那個天賦技能【偷竊】則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根正苗紅的五好青年從來沒打算靠著這種坑蒙拐騙的方式來續命。
但事實上,曆史總是驚人地相似,命運的齒輪也有它獨特的運轉邏輯……
“東西壞了是不是?我賠,賠就是了。但是我沒有竹子,用其他物資行不行?”
先前還態度傲慢的男玩家在見到千月是怎麼樣一瞬間就把人擊落水的之後頓時就慫了。
見千月不說話,他以為是這些東西還不夠。連忙接著往外掏。
“這是我今天剛抽出來的特殊圖紙,隻要有鐵礦就能做出武器!”
千月瞥了一眼,如果說是秘製食物或者消炎藥、血清這一類的,她估計還能接受點。圖紙這種東西,如果找不齊材料的話,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況且在現在這個副本地圖上,她的船不比圖紙精貴的多?
千月冷著臉不回答,那人就隻好咬著牙繼續往外拿東西,先開始還是正常的道具,後麵就亂七八糟地什麼都有。
破布、果子、甚至還有一團亂七八糟的雜草。
男玩家期期艾艾地問:“我把大半的身家都給您了,您把背包留給我成不?”
千月手上還拎著從之前那人身上扒下來的背包,聞言挑眉:“你覺得呢?”
男玩家:“……”
男人沉默一瞬,語氣隨即也低沉下來:“既然如此的話……”
千月以為他要發什麼大招了,結果男人剛把話說完,趁著千月不注意的瞬間連忙抓起自己的道具,然後一個轉身直接跳進了水裡!
千月想要開口提醒那人水下有東西,結果她剛剛往前走了兩步,那人撲騰地更凶了,一口氣躥出去好幾米遠。
千月:“……”
算了。
“沒準兒下麵都是些溫和的小家夥呢。”
她搖搖頭,收攏起男玩家留在船上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那些道具,轉頭去研究怎麼修複自己的竹屋。
*
另一邊。
男人跳進水裡之後便拚命地遊,心裡憋不住地謾罵。
真是倒黴。
其實他本來不至於這麼狼狽——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之前和另外兩人交手的時候他也耗費了不少力氣,受了點小傷。
再加上千月最後那一手著實有點嚇人。謹慎考慮之下他才做出了臨陣脫逃的決定。
“這是為了保全實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心裡這樣自我安慰道。
想到這兒,男玩家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千月似乎並沒有跟上來,他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不行,雖然留在她那的都隻是些破爛,但我咽不下這口氣,必須得多叫幾個人把場子找回來才行。”
他這麼想著,繼續往群島的方向遊。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越往回走就越覺得有些奇怪。
那種感覺十分微妙,就像是有什麼危險正在靠近一樣。
但這會兒正是追空投的時候,各方勢力估計正在空投那邊打得厲害,除了那些散人玩家,島上估計沒什麼人才對。
更何況群島上大部分都是他認識的人,沒利益糾紛的情況下,不可能會給他這種感覺才對。
難道是那個女的看他沒有被搶走背包,自己的卻被搶走了,所以心裡氣不過,想要對他幸存的背包下黑手?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正巧這時候身後的水流有些不太對勁,男玩家下意識地回過頭準備打她個出其不意——
一張血盆大口陡然破開水麵,腥臭的氣味撲麵而來!
男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視野中那鋒利的牙齒便瞬間咬合!
他隻來得及感覺到腰間一痛,甚至都沒有時間叫喊,下一秒畫麵便徹底灰暗下來。
…
半晌後,一抹血色在水域悄悄彌漫開來,那未見全貌的龐大生物緩緩沉入水底,世界再次回歸寂靜。
*
此時千月正在繼續搗鼓她的船。
雖說是被撞壞了,但好在竹屋本身並沒有出現斷裂的情況,隻不過是給撞歪了而已。但檢查的時候千月發現,因為竹屋歪掉了的緣故,原本插在竹筏裡的木塊也隨之發生了偏移。
之前千月為了固定竹屋,用兩截木頭做了八個木塊,然後分彆插.進了竹屋的四角底部和竹筏上對應的四個角,兩兩互為一組榫卯。
竹屋的底部的木塊還好解決,直接在竹節上鑿個洞就行。但就竹筏上的四個點而言,相對來說難度則大了許多。
在竹子上鑿洞的時候,她不僅要注意上下木塊的位置關係,還需要精確地計算好角度——因為竹子本身是表麵圓潤的,隻要錯位一點點,上下兩個木塊就很有可能無法完美咬合。
這會兒木塊被撞歪,竹筏上開的洞的大小也隨之發生了變化,並且是四個點都受到了影響,甚至有一處還出現了裂縫。
如果想要完美解決這個問題。就得把這幾根竹子都換掉才行——可那樣的話,千月就必須再把竹筏拆開。
“……嘖。”
一想到自己平白無故又多出這麼些事來,千月頓時就有點火大。
早知道她就不該被那稀奇古怪的景色給迷了眼。
千月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懶癌患者,相反,在給自己創造舒適環境的時候,她還算得上是勤勞。
但那僅限於剛進副本一貧如洗的時候,有了科學偷懶的條件之後,她就隻想舒舒服服地躺在船上等待副本結束,順便觀光旅遊一下而已。
要是開局直接給她一個安全的庇護所以及一張床,她估計能躺完整個副本。
想了半天,千月最終找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也不知道這人什麼癖好,撿些雜草揣在包裡。”
倒是便宜了她。
沒錯,千月將那人留下來的雜草全部都拿來堵在了竹筒的縫隙中,又增強了木塊兒與竹筒之間的摩擦力,又給木塊兒留下了一定的活動空間,倒是比之前還要穩固一些*。
昨晚這一切,她又撿起了旁邊的破布。
男玩家當時逃跑的時候隻顧著搶那些重要的道具,倒是還留下不少雜碎,但對於千月來說,眾多材料當中隻有這條破布還有些用處。
攤開一看,約莫有小半個竹筏那麼大。做門簾做毯子都可以。不過這兩樣她暫時都用不上。
她一邊補充體力一邊琢磨道:“也許能做個帆。”
這樣她不需要撐篙也能夠使船前行了。
但是有了帆布,也還需要桅杆——這一點千月倒是能夠用毛竹代替,但是怎樣讓毛竹屹立在竹筏上又是一個問題。
畢竟在千月的印象中,她似乎從來沒有見到過有誰給竹筏加帆的。
“先試試好了。”
她取出毛竹在筏子上比劃了兩下,怎麼放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直直地立在竹筏前端的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風吹得把整個船都帶翻。
“旁邊必須要有支撐才行。”
千月突然想到了城市中那些“拄拐杖”的樹。以前學植物的時候有課外實踐活動,她沒少和環藝的同學打交道。
隻不過千月學的是如何給樹治病,那些同學則是負責給樹美化正畸。
有些樹在最初發育的時候沒有長好,稍不注意就變成了歪脖子樹,在城市綠化中十分影響美觀,也不利於樹木本身的生長。
這時候就需要在樹的四周撐幾根木板把它扶正。矯正之後的樹任憑風吹雨打基本都能維持這個姿勢一直直立生長。
“或許可以把它靠在竹屋門口,或者放在竹屋當中穿插出來?”
千月心裡琢磨著,卻靠在竹屋上懶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