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大吃一驚,心想:“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下手竟然如此狠辣。”凝目再看,發現這些斷臂穿的衣服各不相同,有的是粗布棉衣,有的是錦衣華服,似乎這家客店的店夥和客人全都遭了殃,被這幾個少女砍下了手臂。
忽聽得腳步聲響,幾人慌慌張張地爬上樓來,跟著響起重重的敲門聲,幾個店小二紛紛嘶聲道:“客官,我們客店已經被人包下來了,你們趕快收拾東西離開吧。再不走,怕是再也走不了了。”聲音發顫,充滿了恐懼和痛苦。
不等客人回答,他們又去敲其他客房的門,賈珂來到門前,將門拉開,就見上來的這五個店小二,其中兩人竟都斷了一隻手,另外人雖然身上沒傷,但衣服和臉上都沾滿了血。他們臉上神色都是又驚慌,又絕望,顯然已被樓下那些少女嚇破了膽子。
賈珂見他們這副模樣,覺得他們實在可憐,自己既已知道這件事了,決不能袖手旁觀,隻是這些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傷人,事後竟然還敢在這裡住下,一定來頭不小,須得先找地方妥善安置王憐花,再過來探探這些人的底細。
當即收拾行李,抱著王憐花去了一樓,客店掌櫃正在組織客人從後麵離開,額上冷汗涔涔而下,臉色慘白的厲害,見賈珂抱著王憐花下樓了,忙迎上來,說道:“客官真是對不住,前門現在沒法走,您從後門走吧。”
賈珂點了點頭,跟著其他客人從後門出去。他昨天就在李家鎮租了一座小樓,與客棧相距不遠,而且站在小樓的閣樓裡,就能將這家客棧前麵這條街道的情形儘收眼底。
賈珂離開客棧,抱著王憐花直奔小樓。兩人來到閣樓的窗前,望向那家客棧,就見街上那幾輛馬車一動不動,那幾個持劍少女也一動不動,隻有她們身上的衣衫被風吹得微微飄動。
過了一會,大概是客棧裡的客人全都走了,客棧掌櫃走了出來,滿臉堆歡,小心翼翼地跟那幾個少女說話。這座小樓和那家客棧畢竟有些距離,賈珂和王憐花待在小樓的閣樓上,聽不見客棧掌櫃到底說了什麼,想必是請這些少女進去休息。
那幾個少女和客棧掌櫃說過話以後,一齊走到第一輛翠蓋朱纓八寶車前麵,很快車帷掀開,一個白衣如雪的女郎自車中走了出來。但見她長發披肩,烏黑如瀑,身形苗條婀娜,腳步輕盈,落地無聲,一舉一動,都飄飄然有出塵之態。頭上戴著一頂白色帷帽,是用極厚的白綢做的,彆人看不見她的臉蛋,她隻怕也看不見彆人。
賈珂和王憐花雖然看不見她隱藏在帷帽後麵的麵容,但看她苗條婀娜的身材,曼妙無比的身法,還有那蠻橫霸道的做派,都不由心中一驚,心想:“她是邀月?”
可是邀月出行為什麼會戴帷帽?又為什麼會戴這種用極厚的白綢做的帷帽?她武功再高,隻要還沒練出透視的本事,就不可能透過白綢看見外麵。自從花月奴帶著江楓逃出移花宮以後,邀月就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哪怕是她的親生妹妹,又怎麼可能願意把自己變成一個瞎子?
賈珂越想越奇怪,心想:“難道這不是邀月?”突然間一陣寒風過去,吹得邀月的衣袖卷了起來,露出了她藏在衣袖下麵的手。但見她手上纏著一圈圈繃帶,將皮膚完全遮住,仿佛她手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似的。
賈珂一怔之下,心想:“邀月一塊皮膚都不肯露出來,難道她全身燒傷了?”忽聽王憐花道:“她……”
賈珂記得邀月在原著裡曾經說過,百丈之內,飛花落葉都瞞不過她的耳朵。雖不知現在的邀月是否也有這樣的本事,但他和王憐花加起來都不是邀月的對手,自當小心為上。當即捂住王憐花的嘴,然後在王憐花的手背上寫道:“小心她能聽見。”
王憐花點了點頭,在賈珂的手心上寫道:“如我所料不錯,那一鍋毒蜈蚣湯,最後都進了她們姐妹的肚子裡。邀月功力深厚,勉強保住了性命,但她從前的花容月貌,就都被蜈蚣毒毀於一旦了。憐星不如她姐姐功力深厚,喝了毒蜈蚣湯以後,沒能熬過去,即使現在她還活著,隻怕也變成一個無知無覺的活死人了。”
賈珂看向第二輛翠蓋朱纓八寶車,心知憐星如果還在人世,一定坐在這輛車裡。見邀月已經走進客棧,身影消失在客棧的大門後麵,仍然沒有人從第二輛翠蓋朱纓八寶車中下來,這才對王憐花的推測信了大半。
他心裡有些奇怪,寫道:“我聽說移花宮的仙子香和**丹同時使用,萬毒都可解。那些蜈蚣隻是咱們隨便在山上抓的毒蟲,難道正好隻是仙子香和**丹的克星不成?”
王憐花搖了搖頭,寫道:“我隻知道那條嬰兒手臂粗的蜈蚣王身上的劇毒一定十分厲害,至於移花宮的仙子香和**丹能否化解它身上的劇毒,我沒有親自驗證過,也不知道答案。
不過按照常理來說,毒性越是複雜,就越難化解,毒蜈蚣的毒性再烈,也隻是單一的毒性,邀月和憐星武功本來就高,又有仙子香和**丹這樣的解毒靈藥,要想化解蜈蚣毒,應該不難。她們落得現在這狼狽境地,大歡喜女菩薩怕是功勞不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