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 番外-願者上鉤(6)(2 / 2)

王憐花反問道:“你說你喜歡李白,難道不知道李白寫過罵人的詩?”

袁紫霞一怔,說道:“你一定要我去唐公子門前讀這篇文章?”

王憐花笑道:“你若是不願意去,我當然不會勉強你,隻是要請你現在就離開我的房間,對了,彆忘了把你的楓露茶一起帶走。畢竟我還在生你的氣。”

袁紫霞似嗔似怨地看了王憐花一眼,接過這篇檄文,轉身走出房間。

王憐花靠在牆上,很快就聽到袁紫霞念起他寫的這篇文章,袁紫霞雖然已經儘可能的放緩語氣,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但是這篇文章措辭過於犀利,將唐缺罵得體無完膚,因此袁紫霞那溫柔、呆滯、平靜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聽上去也像是一種陰陽怪氣。

眾人聽到袁紫霞的聲音,紛紛推開房門,看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素來溫柔靦腆的袁紫霞,怎會在走廊上罵人。

唐缺當然也走了出來,見袁紫霞拿著幾張紙站在自己門前,不由一怔,饒是他狡猾多智,一時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偏偏王憐花這篇檄文雖然是在罵唐缺,而且任何一個人隻要聽上兩句,就能聽出這篇檄文是在罵唐缺,卻沒有一句提到唐缺,唐缺被明裡暗裡罵了這麼多句,也不好直接向袁紫霞發作。

唐缺滿臉笑容,默默聽著袁紫霞把自己罵得體無完膚,同時遊目四顧,見眾人臉色各異,或是幸災樂禍,或是詫異萬分,或是在偷偷看他,至少都還站在自己屋裡,唯有王憐花光明正大地走出房門,倚在牆上,雙臂抱胸,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氣,幾乎是把“這篇罵你的曠世佳作是我寫的”這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唐缺見這篇文章是王憐花作的,倒不奇怪這篇文章會出現了。

他笑眯眯地看著袁紫霞,等到袁紫霞把最後一句話念完,他劈裡啪啦鼓起掌來,笑道:“妙極,妙極!袁姑娘,不知這篇大作是誰寫的,這篇文辭藻之華麗,典故之豐富,言辭之犀利,昔日駱賓王討伐武曌的檄文莫過於此。我唐缺何德何能,竟然也能得到這樣一篇檄文,我可真想見一見這位大儒,向他表達我的敬仰之情。”

唐缺這一番話一出,走廊上的尷尬氣氛登時一掃而空,大家都不再想他被人當眾罵得體無完膚,真是可憐,而去想他說的果然不錯,能被人專門寫篇文章辱罵,那說明他有本事,誰會大費周章地罵一個沒用的人。

袁紫霞看了王憐花一眼,然後道:“唐公子說笑了。這篇文章可不是給你寫的,是彆人寫出來玩,我見這篇文章寫的這麼好,就忍不住在走廊上誦讀起來。我沒有注意這裡正好對著唐公子的房間,以致於讓唐公子誤會這篇文章是給你寫的,這都是我不好,你可彆見怪。”

唐缺笑道:“袁姑娘為什麼先向方兄看了一眼,再向我解釋這篇檄文不是寫給我的。莫非這篇檄文是方兄寫的?”

袁紫霞登時滿臉通紅,說道:“唐公子,你誤會了……”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唐兄確實誤會了。你要我像袁姑娘一樣背李白的詩,我還能勉強背出幾首,但你要我自己寫出這樣一篇文章,哈哈,那我還在江湖上混什麼,不如收拾收拾行李,進京考狀元去。”

袁紫霞見王憐花否認這篇檄文是他寫的,便不再解釋,轉頭看向王憐花。

唐缺笑道:“原來這篇文章不是方兄寫的,那方兄可知道這篇文章是誰寫的?我怎麼看,都覺得這篇文章是給我寫的,我可真想和寫出這篇文章的大儒認識一下。”

王憐花微微一笑,轉身走回房間,很快走了出來,將一本書冊扔給唐缺。

唐缺接住書冊,看了一眼封皮,又翻開看了幾眼內容。這本書叫作《繡扇奇緣》,看名字是時下十分常見的話本,內容也很普通,大致就是幾個男人因為寶藏、女人和上一輩的仇恨展開的愛恨糾葛,隻是書裡的人物的名字實在眼熟,隻這一頁,唐缺就看到了兩個眼熟的名字——唐玉,賈珂。又翻了幾頁,果然這本書又是彆人給賈珂編排的一些風流韻事。

王憐花又從懷中取出幾張黃色的紙,笑道:“其實這篇文章是我看書的時候,在書裡夾著的這兩張紙上看見的。剛剛閒得無聊,我就抄了一份,送給了袁姑娘。這才是寫這篇檄文的大儒親筆寫的。”

他走到唐缺麵前,將這幾張黃紙放到他拿在書裡的書冊上,笑道:“唐兄既然喜歡,這幾張紙就送給你了,你拿著好好回味吧。以小弟之見,倘若唐兄日後有緣見到那位大儒,跟大儒聊天的時候,將這篇檄文背上幾段,我想那位大儒定會對唐兄更加欣賞,說不定會連夜給唐兄寫幾篇檄文,供唐兄欣賞回味呢。”他向唐缺微微一笑,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唐缺拿著這幾張黃紙,臉色變來變去。他定了定神,仔細打量這幾張黃紙,見紙上字跡和《繡扇奇緣》上的字跡一模一樣,和袁紫霞手中的那幾張紙上的字跡截然不同,而且袁紫霞手中的那篇檄文還有幾個字和黃紙上的這篇檄文對不上,想是王憐花抄的太快,有幾個字抄錯了的緣故。便將《繡扇奇緣》連同這幾張黃紙一起塞入懷中,決定現在就回屋裡研究一下,這本《繡扇奇緣》到底是誰寫的。

王憐花把門關上,卻沒有走開,而是將耳朵貼在門上,傾聽門外的動靜。

隻聽得唐缺笑道:“袁姑娘,你讀了這麼長的文章,一定口乾舌燥了吧,要不要進來喝一杯熱茶?”

袁紫霞道:“唐公子,多謝你了。我……我有點累了,想要回房休息了。”

唐缺笑道:“那袁姑娘回房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了。”

袁紫霞笑道:“我就住在旁邊,唐公子實在不必如此客氣。”

門外響起了關門聲,大概是唐缺把門關上了。

王憐花仍然沒有走開,將耳朵貼在門上,等了一會,才聽到開門的聲音,很快咚的一聲輕響,房門關上了,他知道袁紫霞回到自己房間了,這才站直身子。

便在此時,忽聽得窗外傳來一陣輕響。

王憐花心中一凜,走到窗前,就見一人攀在窗戶上看著他,竟是楊逍。見他看了過來,楊逍向他點了點頭,然後躍進屋裡。

王憐花真沒想到楊逍竟然想到從窗戶進來,他知道自己臉上的驚訝一定被楊逍看見了,索性笑道:“楊左使這時候過來,真是讓我有些驚訝。”

楊逍道:“我本來也沒想現在過來,但我怕再不過來,一切就太遲了。”

王憐花道:“楊左使何出此言?”

楊逍道:“剛剛那場鬨劇,我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你叫袁紫霞去唐缺房門前麵誦讀痛罵唐缺的檄文,是想要試探一下,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吧。”

王憐花點了點頭,笑道:“他二人都是城府極深,極工心計之輩,我跟他們耍心眼,可能正好落入他們的圈套,但我像剛才那樣不按常理出牌,他們這樣走一步,想十步的人,不會相信我那篇文章就是為了罵唐缺給自己出氣這麼簡單,定會苦苦琢磨我這麼做的用意。

袁紫霞如果和唐缺是一夥的,她誦讀那篇文章的時候,定會一心多用,萬分謹慎,生怕稍有不慎,就讓唐缺著了我的道,而不能專心致誌地誦讀文章,或是專心致誌地擔心她去唐缺麵前辱罵唐缺,會得罪唐缺,引得唐缺報複她。這其中的差彆,雖然非常細微,但隻要仔細觀察,也不是分辨不出來。我想楊左使一定也看出袁紫霞和唐缺關係曖昧了。”

楊逍點了點頭,說道:“趙無極就是被他們兩個聯手除掉的吧。”

王憐花道:“楊左使這樣問我,看來昨天唐缺沒有找過你了。”

楊逍道:“我昨天隻見過木道人和左冷禪,之後就一直在自己房裡休息,並沒見過其他人。”

王憐花道:“楊左使為什麼會一直在自己房裡休息?我聽說左掌門和你打了一架,被你打傷,待在房裡療傷,你輕輕鬆鬆獲勝,應該是沒有受傷的啊。”

楊逍臉色一冷,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快的事情,說道:“我本來不欲在船上跟人動手,昨天見到左冷禪,我雖和這些名門正派從來不對付,但因不願節外生枝,就想當作沒有看見他。但是左冷禪跟我說了些不乾不淨的話,還牽扯到紀曉芙姑娘,這我如何能忍,就跟他動起手來了。之後木道人將我二人拉開,我雖然沒有受傷,但因為左冷禪那幾句不乾不淨的話,勾起了傷心事,心裡難受,不願見到外人,所以沒有出來。”

王憐花覺得有些奇怪,說道:“我雖然對左掌門的性格不甚了解,但是衡山派身為五嶽劍派之首,門下弟子數量最多,高手也最多,左掌門能做到掌門人的位置,自然不會是個蠢人。如今咱們都是快活島主的客人,快活島主明顯對咱們不懷好意,咱們到了快活島,還不知會遇到多少危險。左掌門現在對楊左使發難,未免太不明智。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可能衝動之下做出這種蠢事,左掌門身為衡山派掌門人,還衝動的像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楊逍道:“你懷疑左冷禪昨天是受人挑撥,才在走廊上跟我動手的?”突然間心中一凜,自己否定了這個推測:“你是懷疑左冷禪是故意跟我交手受傷,然後名正言順地在屋裡養傷,如此一來,他才能一下午都不出來,而彆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實有些懷疑,左掌門是故意受傷。畢竟這艘船上沒有大夫,左掌門昨天跟你交手以後,就自己在屋裡療傷,並沒有叫人進去給他治療,所以他到底受沒受傷,受的傷多麼嚴重,隻有他自己知道,彆人都隻是聽他說他受傷了,才知道他受傷了。”

楊逍皺眉思索,又道:“你為什麼會懷疑左冷禪昨天是假裝受傷?你已經猜到左冷禪為什麼要假裝受傷了?”

王憐花搖了搖頭,說道:“楊左使,我對左掌門真的很不了解,既不知道他的性情,也不知道他為何會來快活島,當然也猜不到他為什麼假裝受傷。隻不過這條船上的人個個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是死了的趙掌門,也是一個有很多秘密的人……”

楊逍心中一動,脫口而出:“所以趙無極死了。他是因為知道的事情太多死的?”

王憐花點了點頭,將自己關於趙無極的死的推測說了出來,然後一笑,說道:“還是木道長一言點醒了我,否則我現在還深陷唐缺布下的陷阱而不自知呢。”

楊逍越聽越心驚,沉默許久,歎道:“我從前隻聽說唐敬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唐傲劍法卓絕,從十四歲起就經常出門找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比劍,小兒子唐玉暗器一流,心狠手辣,所經之處,寸草不生,小小年紀就為唐家鏟除了不少仇敵,二兒子卻沒什麼名氣,想來隻是一個平庸之輩。沒想到他的城府和手段都如此了得,趙無極死在他的手上,可一點也不冤枉。”

王憐花搖頭道:“在下無意為趙掌門伸張正義,隻是見了趙掌門的遭遇,難免兔死狐悲,擔心自己的小命。畢竟在下的項上人頭,似乎也被唐缺惦記著呢。”

楊逍道:“你既已向木道人揭露了唐缺的陰謀,何不設法說服木道人助你殺死唐缺?唐缺並非武功卓絕之輩,縱使他滿腹心機,隻要他死了,便都使不出來了。”

王憐花道:“這自然是因為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快活島主了。我不知楊左使去快活島究竟所為何事,不過我是因為快活島主手裡有我的把柄,對他忌憚得很,所以不得不去。

唐缺和我同為快活島主的客人,倘若我在船上就將唐缺殺死了,快活島主不滿我的所作所為,就公開我的把柄,對我施以懲罰,那可真是……”他說到這裡,便不再往下說了,隻是搖頭歎息。

楊逍被王憐花這番話牽動了心事,不錯,誰會不擔心快活島主報複自己呢,不會擔心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會接受快活島主的邀請。

楊逍念及此處,心中一動,又道:“你們昨天商定由袁紫霞殺死趙無極,為了證明趙無極已經死了,袁紫霞還特意割下了他的腦袋。明明所有人都不願得罪快活島主,所以不敢明著對其他人動手,袁紫霞竟然不怕得罪快活島主麼。”

王憐花道:“所以木道長說,船上這些人,唯有袁紫霞,他一點也看不透。不僅木道長看不透袁紫霞,我也看不透袁紫霞。如今知道袁紫霞和唐缺關係曖昧,算是有了一點進展,但也因為他二人關係曖昧,在沒摸清楚袁紫霞的底牌之前,我實在不好對唐缺下手。”

楊逍忽然笑道:“這有什麼難的,袁紫霞就交給我,我自有法兒叫她開口。”他也不敢在王憐花房裡久待,免得讓彆人知道他來找過王憐花,留下這句話,便跳出窗子,回了自己房間。

到得下午,袁紫霞親手做了幾樣點心,邀請眾人去她房中品嘗。王憐花也在受邀之列,走進袁紫霞的房間,毫不意外地看見了唐缺、木道人和葛停香。

等到袁紫霞把幾碟點心都端到桌上,左冷禪才走了進來,說道:“我來遲了。”

袁紫霞將門關上,笑道:“本來就是臨時起意,定在這個時候見麵的,左掌門有事也正常。”然後坐回自己的位置。

唐缺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說道:“我想各位收到快活島主的邀請信以後,一定都想法子打探過他的底細。這是我動用唐家的勢力,打聽到的一些事情,各位不妨看看。”

他將信箋遞給了坐在他旁邊的葛停香,葛停香看過以後,交給了木道人。

王憐花是第三個看到這封信箋的,隻見上麵寫道:

“送信之人自稱李光念,年紀在二十五到二十七歲之間,中等身材,皮膚黝黑,鼻梁左側有顆小痣,左胸口有塊青色銅錢大小的胎記,腹部和左大腿上有道極深的陳年刀疤,沒有特殊口音,但私下說話時曾用過陝北俗語。

華山派白遠,華山派掌門鮮於通的師兄,十二年前暴斃身亡,死相極為可怖,據傳是遭了明教毒手。胞弟白征當年十四歲,幾日後遭遇匪徒,身中兩刀,滾落懸崖,生死不明。鼻梁左側有顆小痣,左胸口有塊青色胎記,約有黃豆大小。”

信箋上隻寫了這兩段話,王憐花看完以後,將信箋遞給坐在旁邊的袁紫霞,出神地望著麵前的茶杯。

他知道唐缺如果隻調查出了這麼一點東西,絕不可能專門提起這件事來,但是唐缺那張蠢臉實在太難看了,比起去看唐缺的臉,他情願看著茶杯發呆。

果然等到左冷禪把信看完,唐缺說道:“這封信是在快活島主的信使離開之前寄回唐家的,所以我又想辦法留了信使幾天,終於等來了白家的人。

白征的母親一見到信使,就認出這是她死去十二年的兒子,撲上來抱著白征痛哭流涕。白征本來不想承認,但在我的勸導下,終於還是承認了他的身份,並且告訴了我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

他說當年他掉下懸崖以後,被一個牧民所救,牧民見他傷得太重,把他送去醫館。醫館的大夫學藝不精,救不了他,讓小童把他送出去埋了。

所幸他命不該絕,小童把他送去墳地的途中,遇到了一夥西域的商隊,有個隨行的商人救了他性命,並且把他帶到了西域。

在那裡他和幾十人一起練武功,等到武藝學成,就出來為他的主人做事。隻可惜他從來沒有見過他的主人,也不知他的主人是誰,甚至不能確定他的主人和快活島主是不是一個人。

他隻知道他的主人有很多他這樣的手下,而且他們雖然久居西域,但大部分都是中原人士,他的主人教給他們的武功也基本都是中原的武功。

我認不出他的武功到底承自何門何派,我家老祖宗看過以後,說道他有一招劍法,像是‘一字慧劍門’的絕技‘周公劍’。

這‘一字慧劍門’在三十一年前就慘遭滅門,凶手身份不明。當時‘一字慧劍門’中隻有卓不凡一人活了下來,十二年前卓不凡與‘白雲城主’葉孤城在西泥國比武,卓不凡不敵葉孤城,死在他的劍下。

卓不凡一生都沒有收徒,他去世以後,‘一字慧劍門’的劍法就此失傳。我家老祖宗若非年輕時候曾和‘一字慧劍門’的高手有過來往,也不會看出白征的劍招和‘一字慧劍門’的‘周公劍’有相似之處。”

左冷禪道:“既然‘一字慧劍門’在江湖上再無傳人,看來白征的主人就是當年殺了‘一字慧劍門’滿門的人。否則他也不會知道在江湖上失傳已久的‘一字慧劍門’的劍招。”

王憐花見沒人提出異議,便道:“左掌門說的有理,不過在下倒有不同的看法。”

左冷禪冷冷道:“請講。”

王憐花道:“這‘一字慧劍門’是在三十一年前慘遭滅門的,但是卓不凡是在十二年前死在葉孤城手上的。倘若卓不凡和白征的主人是一夥的,卓不凡生前一直幫白征的主人培養死士,傳授武功,那麼白征一樣能夠學到‘一字慧劍門’的劍法。

即使白征到西域的時候,卓不凡已經被葉孤城殺死了,但隻要那裡有人從前跟著卓不凡學過‘一字慧劍門’的劍法,白征就一樣能夠學到‘一字慧劍門’的‘周公劍’。”

左冷禪見王憐花比他想的周全,自覺大失麵子,臉上不禁冷了幾分,但他畢竟是一派掌門,成名前輩,自然不能跟個小輩胡攪蠻纏,便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有理,是我考慮不周了。”

唐缺一直在看王憐花,臉上帶著微笑。等到左冷禪把話說完,唐缺道:“我了解的情況就是這些了,不知各位來快活島之前,都打聽到了什麼事情。”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把打聽到的事情說出來。

木道人忽然道:“我確實也查到了一些東西。快活島主寄給我的那封信上,提到了幾十年前的一件舊事。不瞞各位說,此事是我平生恨事,因為我一時疏忽,鑄成再難挽回的大錯,但因為此事牽扯到另外幾個人,如果此事一旦公開,這幾個人的生活必定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我就收下了邀請信,決定前來赴約。

這件陳年往事十分隱秘,知道內情的人,除了我之外,應該都已經不在人世了。快活島主不應該知道這件事,除非當時死的人中,有一個人是詐死,其實他早就和彆人有所勾結,並將當年的事說了出去,最後傳到了快活島主的耳朵裡。

這個詐死的人是誰,我心裡大概有數,他臨死之前,留下了一個孩子,一直由我一個朋友代為撫養。我檢查了那個孩子這幾年的書信和屋裡的東西,發現原來她在一年前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仍然留在我那個朋友那裡,就是為了給她的父母報仇。

她見東窗事發,知道瞞不過我,就把事情都告訴我了。當然,她和白征一樣,知道的事情其實很少,不過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原來那個詐死的人,當年骨頭多處折斷,全身幾乎癱瘓,一年前他回來找這個孩子,他的骨頭竟然全都長好,行動自如,和沒受傷時幾無差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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