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 番外-願者上鉤(6)(1 / 2)

楊逍淡淡地道:“若是隻憑你一句話,我便答應與你聯手,我這五十多年可真是白活了,也不用去快活島了,不如現在就投海自儘吧。”

王憐花笑道:“楊左使是不相信我的誠意了,這也難怪,我確實拿不出什麼東西來證明我沒有包藏禍心,而這裡也實在不是談話之地。”

楊逍仔細看了王憐花一眼,語氣仍是漫不經心:“哦?”

王憐花低聲道:“楊左使難道沒有發現,船上少了一個人嗎?在下住在二樓右邊第三間艙房,隨時恭候楊左使過來與在下詳談。以楊左使的武功,想必不會驚動其他人吧。”微微一笑,轉身便走。

王憐花離開船頭,並沒急著離開甲板。他繼續在甲板上散步,偶爾和彆人聊上幾句。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昨天晚上,袁紫霞殺死趙無極的地方。

當時袁紫霞先砍下了趙無極的腦袋,再把趙無極的屍體扔到了海裡。如今甲板上的血跡已經看不出來,是誰擦乾了地上的血跡?趙無極的腦袋,又被袁紫霞拿去做什麼了?

王憐花站在那塊甲板上,怔怔地望著海麵,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有他臨走之時,心裡隱隱約約感到的不安,遲疑許久,還是去大廳要了一碟子桂花糖蒸的核桃鬆子糕,端著到了二樓,來到木道人的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房門打開,木道人走了出來,嗬嗬笑道:“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是看我老頭子閒得無聊,過來陪我聊聊天嗎?”

王憐花笑道:“道長若是不嫌在下聒噪,在下是十分願意陪道長聊天的。其實是剛剛廚師端出來了新蒸好的桂花糕,在下嘗了一塊,覺得這桂花糕清甜爽口,軟爛細膩,道長或許會喜歡,所以送來給道長嘗嘗。”

木道人笑道:“難為你如此有心,還惦記著我這老頭子,快進來坐,我剛泡了一壺熱茶,配這桂花糕正好。”

王憐花走進房來,將桂花糕放在桌上,他一瞥眼,見桌上沒放茶壺,也沒有熱茶,心想:“原來這老道士一直在等我過來。”

木道人笑道:“請坐。”他找來茶壺,放了一把茶葉,用滾水衝開,又找了兩隻茶杯,一隻放在王憐花麵前,一隻放在王憐花對麵。

他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王憐花對麵,提起茶壺,斟了兩杯清茶,然後把茶壺放在旁邊,笑道:“這茶葉是早上新送來的,今年新下的碧螺春,我還沒嘗過,不過味道應該不錯。”

王憐花一怔,突然之間,想起昨晚他回頭,看見袁紫霞提著趙無極的腦袋,在甲板上散步。當時他沒來由的一怔,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十分彆扭,這時聽木道人收起送茶的事,這種彆扭之感又浮現在他心頭,甚至比昨天晚上還要強烈。

王憐花略一遲疑,笑道:“道長,其實在下現在過來,主要是想感謝道長昨晚為在下解圍。”

木道人笑道:“這樣一件小事,你實在不必放在心上。”

王憐花苦笑道:“對於道長來說,這或許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他頓了一頓,又道:“道長,我想你或許也已經看出來,昨天晚上唐缺已經對我動了殺心,如果沒有道長幫我解圍,我可能已經成為第二個趙掌門了。”

木道人既沒承認,也沒否認,隻是道:“你曾經得罪過唐缺?”

王憐花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若是曾經得罪過唐缺,那麼之後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就是因為我和唐缺無冤無仇,我才沒想到他竟已對我起了殺心。”

木道人道:“那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你來得太晚了。”他說這句話時沒有絲毫停頓和猶豫,顯然在王憐花來找他之前,他就已經察覺到唐缺對王憐花的殺意,並且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得出了這個結論。

王憐花不禁苦笑,說道:“是啊,我確實去的晚了。但這也不能全怪我,畢竟唐缺跟我說的是,他的手下會在晚上把船開到這條大船附近,到時他會把袁紫霞扔到那艘小船上。如果我想知道唐缺從袁紫霞口中問出了什麼,那我最好於今晚子時三刻,到甲板上找他。”

王憐花忽然變得吞吞吐吐,臉上也露出難為情之色:“我以為他隻是……隻是想要找個機會見我……所以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赴約,後來……也是鼓足了勇氣,才到甲板上的。”

木道人見王憐花忸怩難堪,活脫是個被登徒子非禮了的大姑娘,登時想起江湖上早有傳聞,唐家那些男人練了陰勁以後,雖能武功大增,但是再也做不成男人了,以至於唐家堡年年都會招很多外姓的男人做女婿,聽說有的進去了是和唐家的女人成親,有的進去了卻是和好多男人結成了契兄弟。

木道人的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心想:“難道唐缺想要殺他,竟是因為不得到他,因愛生恨了?”聽到最後,微微一怔,說道:“原來唐缺是這麼跟你說的。”

王憐花見木道人明白唐缺對自己有什麼心思了,也就不再假裝忸怩了,眼睛一亮,說道:“原來唐缺跟道長不是這麼說的。”

木道人點了點頭,說道:“他跟我說,他有辦法逼得袁紫霞自己承認她是快活島主的人,要我於今夜子時一刻去甲板上找他。”

王憐花恍然道:“難怪我覺得自己隻是晚到了一會,各位卻像是已經辦妥了所有事情,就等著散場了。我提出先審問趙掌門,再將趙掌門殺死,葛堂主就是因為你們已經審問過趙掌門了,認為我比大家遲了兩刻鐘過來,應該猜到你們已經審問過趙掌門了,卻還提出再審問趙掌門一遍,是沒事找事,才嗬斥了我一番吧。”

木道人道:“我沒有跟葛堂主聊過此事,不過我想他八成是這樣想的。畢竟我們都是子時一刻來到甲板上,誰會想到唐缺唯獨要你於子時三刻再到甲板上。

而你應該已經想到了,當時我們聽到你的提議,葛堂主隻是覺得你沒事找事,耽誤大家的時間,但難免有人會覺得你和趙掌門其實是一夥的,你要把趙掌門帶走審問,其實是為了救趙掌門一命,或是有彆的目的。即使當時沒有人想到這一點,但若當時你真的聽從唐缺的建議,把趙掌門帶走了,唐缺輕而易舉就能把你變成趙掌門的同夥了。”

王憐花歎道:“而我那時還被蒙在鼓裡,完全不知唐缺在暗中做了什麼手腳,也隻能糊裡糊塗地死了。唉,這人心機之深,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略一沉吟,又道:“道長當時也不知道唐缺跟我說的時間和跟彆人說的時間不一樣,怎麼確定我不是趙掌門的同夥的?”

木道人忽然笑了,說道:“其實我對此沒有任何把握,我隻是當時就看出來,唐缺很想將你殺了,我就對自己說,今晚死掉一個趙無極,已經足夠了,我不能再讓一個無辜的人死在我的麵前。”

王憐花心頭大震,道:“再讓一個無辜的人死在麵前?道長是說,趙掌門是無辜的?”突然之間,他的腦海中轉過一個念頭,他終於明白他先前隱隱約約感到的彆扭是什麼了,脫口而出:“難怪會這樣!”

木道人說的“無辜的人”其實不是趙無極,他是想用這件事引出後麵的話,聽到王憐花這句話,不由一怔,問道:“難怪會怎樣?”

王憐花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昨天晚上就一直隱隱約約覺得有件事十分彆扭,今天早上起來吃飯,剛剛聽到道長說,你這裡的碧螺春是今天早上剛送來的,更加覺得有什麼事情非常不對,但說不出具體是什麼事情。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如果趙掌門根本不是快活島主的人,而是一個全然無辜的冤死鬼,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倘若趙掌門真的是快活島主的人,船上這些水手當然會對趙掌門的身份一清二楚,昨天他從唐缺那裡得知袁紫霞原來也是快活島主的手下,而且她的身份已經被唐缺識破了,唐缺晚上就要在眾人麵前揭露她的身份,然後逼問她快活島主的秘密了。

趙掌門會去告訴袁紫霞,她的身份已經被唐缺識破了,難道不會告訴船上這些水手,袁紫霞的身份已經被唐缺識破了,要他們配合他和袁紫霞將這件事圓過去嗎?

道長仔細想想今昨兩天發生的事情。昨天晚上,咱們站在甲板上說了那麼久的話,卻始終沒有一個水手去過甲板打擾咱們。今天早上,船上的水手都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情,趙掌門的失蹤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甚至連送茶葉這樣的小事,他們都沒有忘記。

他們這麼多人,不可能個個演技精湛,我想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趙掌門失蹤了,他們可能以為趙掌門還在房裡睡覺呢。如果趙掌門是他們的同夥,他們在知道袁紫霞的身份已經曝光之後,決不可能對趙掌門早上沒有出現無動於衷,所以我想,趙掌門根本就不是快活島主的手下,隻是唐缺和袁紫霞需要船上有快活島主的手下,趙掌門就指認為快活島主的手下了。”

木道人道:“你昨天晚上來得太晚,不知道趙無極已經承認,他是快活島主的手下了。”

王憐花卻胸有成竹,說道:“倘若唐缺跟趙掌門說的是,請他假扮快活島主的手下,跟自己演一出戲,來讓袁紫霞親口承認她是快活島主的手下呢?唐缺讓道長於子時一刻去甲板上找他,卻讓我於子時三刻去甲板上找他,既然他跟我說的事情和跟彆人說的事情不一樣,當然可能跟趙掌門說的事情,也和跟彆人說的不一樣了。

我沒有見到你們是如何審問趙掌門的,但我記得我過去的時候,趙掌門已經躺在地上,說不出話來了。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我想你們應該沒費多少力氣,趙掌門就承認自己是快活島主的手下了吧。”

木道人沉默了許久,說道:“你說的不錯,趙無極承認的太快了。當時唐缺擔心他會大聲叫喊,把船上的水手引過來,很快廢了他的嗓子,讓他再也發不出聲音來。我們要他把快活島主的秘密寫下來,可是他倒下去的時候,撞到了脊椎,脖子以下都失去知覺,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王憐花道:“所以即使他是上了唐缺的當,他也沒法把這件事告訴彆人了。”

木道人點了點頭,說道:“他確實沒法告訴任何人。”

王憐花也沉默了,過了一會,又道:“為什麼會是趙無極?”

木道人盯著王憐花,道:“你在奇怪為什麼不是你?”

王憐花不禁苦笑,點頭道:“是,我想不明白,唐缺為什麼會選擇趙無極,而不是我。明明他對我也起了殺心。”

木道人喃喃道:“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用意。”他心裡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會是趙無極呢?

木道人忽然道:“你知不知道,唐缺搞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

王憐花道:“我想他是擔心自己勢單力薄,在快活島主麵前毫無還手之力,所以想要趕在登上快活島之前,給自己找到盟友,聯手對抗快活島主。”

木道人點頭道:“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想,唐缺之所以選擇趙無極,就是因為趙無極會影響他找到盟友。”

王憐花眼睛一亮,道:“道長是說,趙無極知道唐缺的秘密,如果唐缺選擇我做這個替死鬼,趙無極在我倒下的時候,就會看出唐缺不是找我演戲,而是真要誣陷我是快活島主的手下,就會猜到唐缺也已對他起了殺心,就會把唐缺的秘密說出來。而其他人知道唐缺的秘密,就不可能跟他結盟了?”

木道人隻是猜到趙無極會妨礙唐缺實施計劃,所以唐缺需要把趙無極第一個除掉,見王憐花分析在理,點了點頭,說道:“恐怕就是這樣。”

王憐花心想:“難道唐缺想要殺死我,是因為我也知道他的秘密?或者說他認為我知道他的秘密,但也清楚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他要把我除掉,但是這件事可以等一等?他的秘密?什麼秘密?……他的秘密總不會是他是一個喜歡男人的變態吧!”

木道人見王憐花似在思索唐缺的秘密,忽然笑道:“你想知道唐缺的秘密是什麼,何不去探探袁紫霞的口風?那個小姑娘對你很有好感吧,昨天唐缺要你送死的時候,她雖然沒有說話,但一直都在看你,葛堂主嗬斥你的時候,她的嘴唇也動了動,我看她是忍不住要為你說話呢。”

王憐花道:“道長覺得袁紫霞在這件事上知道多少?”

木道人搖了搖頭,說道:“說不清。船上這麼多人,唯有這個小姑娘,我一點也看不透。唐缺城府雖深,但你知道他很不好對付,你就不會把他當成朋友,他跟你說再多甜言蜜語,你也不會當真,因為你知道隨時都可以笑嘻嘻地把你送上黃泉路。

可是袁紫霞,你說她包藏禍心,可是她似乎和趙無極一樣,都是被唐缺利用的倒黴蛋,你說她什麼也不知道,她又表現得太過平靜。我隻知道,我從沒聽說過‘袁紫霞’這個名字。一個人如果有很大的本事,默默無聞本就和名動天下一樣難,甚至比名動天下還要難,畢竟名氣有時候就和疾病一樣,它想要來的時候,誰也擋不住。”

王憐花忍不住一笑,說道:“既然道長對袁紫霞的評價這麼高,怎麼還敢讓我去套袁紫霞的話?倘若她和唐缺本來就是同夥,我去套袁紫霞的話,豈不是打草驚蛇,讓唐缺知道咱們已經看穿他的謊話了?”

木道人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可知道一個女人什麼時候說的話一定是真的?”

王憐花搖了搖頭。

木道人笑道:“當然是在床上的時候。你年輕,英俊,正是女孩子最喜歡的那種男人。隻要你讓袁紫霞愛上你,無論你問她什麼,她一定都會告訴你。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在唐缺和你麵前,選擇唐缺的。”

王憐花十分鄙夷,心想:“竟然相信女人在床上說的話都是真的,難怪你到現在都還是個可悲的單身漢。”

王憐花向木道人告辭,回到自己房間。找了一張白紙,鋪在桌上,寫下了趙無極、唐缺和袁紫霞的名字,心想:“倘若昨天是唐缺先去找趙無極,說服趙無極假扮快活島主的手下,然後趙無極找到袁紫霞,向她承認自己也是快活島主的手下,那麼袁紫霞確實可能和我們一樣,都被唐缺蒙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以為趙無極真的就是快活島主的手下。隻憑這一點,確實沒法認定她和唐缺是一夥的。可是她真的是無辜的嗎?”

忽聽得門外響起“咚咚”幾下敲門聲,王憐花抓起這張紙,震成碎片,扔出窗外,然後走到門前,問道:“是誰?”

隻聽得門外一人說道:“是我。我剛剛沏了一壺楓露茶,想著你或許喜歡喝,就趁熱給你送來了。”聲音柔美婉轉,是袁紫霞。

王憐花心想:“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我剛在琢磨她和唐缺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就過來了。”打開房門,就見袁紫霞端著一隻托盤,托盤上放著茶壺茶杯,還有兩碟點心,柔情脈脈地看了過來。

王憐花笑道:“袁姑娘請進,這楓露茶也是船上的人剛剛送來的嗎?沒想到他們還有這好東西。”

袁紫霞笑道:“這茶葉是今天早上送過來的,不過楓露是我從前在家裡蒸的,這次出門帶了一小瓶來,剛剛無事可做,就取了一勺楓露,點在茶湯裡,沏好了這一壺楓露茶。”

她將托盤放在桌上,斟了一杯熱茶,遞給王憐花,說道:“我其實也是想用這茶向你道歉。”

王憐花接過熱茶,卻沒急著喝,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問道:“向我道歉?你做什麼對我不起的事情了嗎?”

袁紫霞低著頭,說道:“昨天晚上,唐公子和葛堂主為難你,木道長都看不下去,幫你說話了,我卻一句話都不敢說,我真對不起你。昨天晚上,我回到房裡,一直在後悔自己不敢幫你說話,輾轉反側,一夜都沒有睡著。我真害怕……”

她咬住嘴唇,抬頭看了王憐花一眼:“……真害怕你會和我生疏了,你會不把我當朋友了。”

王憐花凝視著袁紫霞,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笑道:“你隻用一杯楓露茶向我道歉,隻怕不夠吧。”

袁紫霞滿臉紅暈,嬌羞無限,說道:“那你……你還要我怎麼樣?”

王憐花笑道:“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袁紫霞臉上更紅,輕輕道:“隻要你能原諒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王憐花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袁紫霞“嗯”了一聲,閉上眼睛,睫毛不住顫動。黑暗中並沒等來柔軟的嘴唇,反而感到下巴一鬆,原先捏著她下巴的那兩根手指已然放開了她,原先站在她麵前的人似乎也已消失不見。

袁紫霞一怔之下,偷偷睜開眼睛,就見王憐花竟然走到桌旁,拿起毛筆往硯台上一蘸,便在紙上寫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在寫什麼東西,但見他筆下沒有一絲停頓,不一會兒就寫了整整三張。

直到第四張紙寫了一半,他終於放下毛筆,拿起這四張紙逐一欣賞,越看越得意,然後走到袁紫霞麵前,將這四張紙交給她,笑道:“我要你站在唐缺的房間前麵,把這篇痛罵他的檄文大聲讀一遍。怎麼樣,這件事很簡單吧,你一定能辦到吧。”

袁紫霞漲紅了臉,難以置信地道:“你……你要我……要我去唐公子的門前罵他?”

王憐花道:“難道你不識字?”

袁紫霞道:“我、我當然識字,可是……”

王憐花笑道:“你剛剛不是說,隻要我能原諒你,我要你做什麼,你都答應我嗎?難道這麼一件小事,你都不肯幫我做?”

袁紫霞道:“我當然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可是……可是……這種事情……我……我畢竟也是個女孩子啊,平時都不會跟人大聲說話的,你卻要我去罵人。”

王憐花大笑道:“你放心,我又不是要你學那些潑婦,在街上破口大罵,隻是叫你在唐缺的房門口讀一篇文章罷了。你往好裡想,說不定唐缺是個文盲,沒讀過書,也不知道李白,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

袁紫霞嗔道:“唐公子是唐家家主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是個文盲,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李白。何況……你寫文章來罵唐公子,和李白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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